土娃的崛起人生

第一百二十六章 喝一口悲歡酒 隻為後人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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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陝西四麵溝壑的蕭家咀,濃重的秋意時刻掩飾不住這些勞苦什子的喜悅,黃澄澄的玉米晾曬在院落和家門口,就連那些穀子和糜子都割好在麥場堆成許多堆。再望田野,四處黃色的氣氛掩蓋了四周的山穀,大咀的核桃,東坡的棗,讓一幫饞誘的小孩子拿著長竿借著大人在地裏幹活,就偷偷敲打著,每個小孩子都拿著自家縫的補丁包,將核桃和棗偷回家,趕8月15中秋節那天就能吃上棗饅頭。對於蕭家咀這個村子來說,吃上一頓棗饅頭和糖包,再喝一頓棗沫糊,就是過上一個好的中秋節!

但山的下邊的梁梁梯田上一群婦女拿著化肥袋子,一個在半崖崖邊用長竿打著酸棗,地下的一個用掃帚和簸箕在地上撿著,土虛的地方還得用手撿,動不動手上經常有酸棗刺紮在皮膚裏,到了傍晚,打開院燈,然後找上村子裏的“挑刺”專家,捏著手指給這些勞苦婦女挑刺。那個半年前被張自成拐賣來的四個女子,兩個是未嫁的閨女,兩個是曾離婚的婦女,都是在外地打工被人騙走的。現在這四個女子在半年的適應中跟著村子裏的老太太都練出一手好的針線活。特別是跟了蕭貴的那名閨女,叫趙眉。這趙眉之前也是西安南邊中南山一個山裏人。自跟個蕭貴,還在蕭富的主持下辦理了一個紅火婚禮,還讓她跟著蕭貴去她的娘家轉上一趟。當時村子裏的一些人怕這個好媳婦跑了,結果不僅去了跟著回來了,還牽回來三頭牛和一隻母驢,說是“回門禮”!

這趙眉不僅跟著蕭貴幹莊稼活利索,就是刺繡、紮鞋底都是個把式,不僅乖巧,還特有眼色。加上蕭貴這瘦猴子也是個全村老實出了名的,經常遭受外村的人欺負。趙眉可不能讓他的男人受欺負,她可是外邊闖蕩見過世麵的女人,出手狠不說,嘴也利索,號稱罵街高手,村子裏幾個經常愛嘀咕,愛說閑話的罵架高手與趙眉遭了幾次,都甘拜下風。說趙眉這小媳婦簡直是布穀鳥投胎轉世,說話好聽不說,罵人都不帶髒字。

村子裏都言傳蕭貴這個差點注定打光棍的老實疙瘩是走狗屎運了,隻是曾經經常與蕭貴搭檔的另一個木訥疙瘩蕭土娃居說出門半年就開竅了,不僅給瘸腿蕭乾坤這個老光棍帶回來二萬塊錢,還將村子外姓人李田耿撿來的閨女勾當上了。要知道李田耿撿來的這個閨女可是一點都不像蕭家咀任何一家的閨女,活像一隻脫淤泥而不染的百合花,就是走到大城市裏那也是能嫁給那些身價上百萬的富翁子弟,而且這李青春可是名牌大學出身,估計一畢業,一個月工資就能掙上一萬塊,那可是全村裏一大家一年的總毛收入啊。

隨著這年蕭家咀迎來了曆史以來最豐收的一年,隨著農產品的升值和物價飛漲,這幫舍不得花錢的勞苦什子們終於能撿著物價飛漲的空子,掙上一個手抓不完的錢,過個好中秋。加上半年前村子裏張自成留下的錢,紅眼村長就用那些錢借用十裏外平地村子的地下深井水下了一道長水管。蕭家咀這個埋上電杆通電沒幾年的村子終於有了自家村子的自來水。這日蕭乾坤將蕭無塵掙來的二萬塊錢中的一萬也捐給了村子,說要給村子裏安裝有線電視,以後大家就不用在因為信號問題看那些眼花繚亂的雪花點遍布熒屏的電視劇。拿句紅眼村長的話,要想讓蕭家咀與時俱進的那一天,光有個“西禹高速大橋”還不成,得讓全村的壯丁順著高速路的長線去更遙遠的地方,見識更多的地方。去了上海的蕭土娃就是個例子。”

村子裏一些人就閑的沒事說道:“若傻張憨能去外邊一趟變靈光了,那祖墳才叫真的冒青煙了!”

這日村子裏第三次來了一批風塵仆仆的鋼鐵猛獸,一輛陸地巡洋艦,打著東北黑龍江的牌子,囂張的揚起一陣塵土不是停留在村口的蕭家咀小學門口而是直接下到那條半坡邊全是窯洞的北下巷。後邊跟了一輛JEEP牧馬人和一輛超長版的悍馬,著實讓這個村子引起一陣轟動。

這些車輛停到一邊靠溝壑,一邊靠依傍土崖崖的村子裏,陰森的老槐樹和桐樹遮蓋著這個很讓世界遺忘的巷子。這些車輛中先是陸地巡洋艦上下來一個高個戴墨鏡的司機男,接著副駕駛下來一個更有著東北骨架的魁梧男,高大的身影遲疑的看著一座土牆帶著塌陷的院落。由磨石溝裏的磨石鋪的台階路,旁邊是一個青石刻著狼頭的石馬栓,一對油漆著民國時期藍色的破舊門,由於時間過於久遠,加上風吹雨淋,一對木門上已經有著大大小小的縫隙,木門上還隱隱印著毛-主席和周-總理的頭像。蕭無塵小的時候就讓村子的大孩子用兩個不明顯的領袖頭像嚇唬他,說是鬼附在他們家門前,得用桃木劍破邪。早熟的蕭無塵就蹣跚著小腳步去東坡口跪著求東坡村那個有桃園的張老漢給他修了一把劍!張老漢就給蕭無塵修了一把桃木劍,蕭無塵整天擺放在家門口,後來被別的孩子給偷了,他就哭的找到那個偷他木劍的大孩子家,將那孩子按倒在地一陣痛打!

當這麽三輛鋼鐵猛獸幸臨到蕭乾坤的破舊院落門口的時候,整個巷子裏引起一陣轟動。先是陸地巡洋艦上兩個高大威猛的人物,再後邊就是從那輛牧馬人裏的兩個紮著辮子的金牌保鏢。那輛加長版的悍馬裏竟然出現十四個高大的保鏢人物,製服、墨鏡都是自成一體,隻是那些製服的胸前都係著白花。特別是巡洋艦上魁梧男胸前一個特大白花!

從院落裏走出一瘸一拐的蕭乾坤,皺紋滿臉,他看著最前邊的魁梧雄壯男,說道:“有朋自遠方來,敗家子你來了。”

當他說“敗家子”三個字的時候,兩個紮辮子的金牌保鏢就要搶先出手。要知道“敗家子”這三個字可是魁梧男納蘭長生最忌諱的三個字。敢在納蘭長生麵前叫出這三個字的人眼前這個瘸子是第一個。就在兩個金牌高手要對蕭乾坤下手的時候,被納蘭長生當場喝道:“都給我滾到後邊去,乾坤哥是誰,都是你們動的。他當年一個人幹翻越南一個特種連的時候你們小子還尿褲襠了。”說著向蕭乾坤道:“乾坤哥,多年不見,你可是老了很多。”

蕭乾坤冷哼道:“你不也是一樣,不是號稱玉樹臨風麽,怎麽頭發也有白的了?”

納蘭長生苦笑一聲,歎道:“還不是我造的孽呀,信敏走了,生前對她不好,她走了,總該去看看!”

蕭乾坤撇了他一眼,說道:“還算有點良心,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見她了呢!”說著道:“都吃飯了沒,若都吃過了,我叫個人帶你們去她墳前瞅瞅,記住別打動墳墓,這是她死去之前刻意要求的。”

納蘭長生默默的低頭道:“不打動,隻是想看看。也不找白狼崖裏白狼的晦氣,就是想看看她!”說著納蘭長生眼圈一片通紅。

隨著村子裏的人不敢切近的圍觀這些黑幫老大們的氣勢,其中不乏嘀咕著要報警,卻被同伴攔住。這些人都是沒見過世麵的勞苦什子,見到這樣的氣場越來越驚,都說比前兩次來的兩批人有氣勢多了。這幫人都浩浩蕩蕩的就在蕭乾坤找來的蕭貴帶領著下到溝裏,向磨石溝並進、、、、、、

到了白狼崖邊,納蘭長生輕輕的脫了手上的手套,看著一個不顯眼的土墳墓上插著新舊不一的鬆柏枝頭,剛收過穀子地裏全是穀幹茬,走在地上還有著露珠打濕他們腳下的牛皮靴。墳墓前沒有什麽墓碑,隻是地理位置麵向白狼崖的蜿蜒小路口,居村子裏人說此地雖然扛棺材累點,卻是好風水!

納蘭長生帶著一幫人默默的看著墳墓,後來在墳墓前按照當地風俗燒了些紙張和一些用紙做的衣服。納蘭長生紅了一大圈的眼睛硬是沒讓淚水滴落下來。他隻是輕輕的對墳墓說:“信敏,正如乾坤哥說的那樣,我就是一個敗家子。許多年前不僅辜負了我的家族和處處為我著想的爹,二十四年前也辜負了您和我們的“小瓊兒”。如今小瓊兒在上海獨擋一麵,我這個做爹的如果還不能為我們堅強的女兒出頭,我納蘭長生就豬狗不如了!“說著納蘭長生聲音開始變的沙啞,他再道:“不論怎樣想,但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這個敗家子的,不然以你的智慧和姿色不難在上海找另外一個下家,可什麽都不是的我不僅讓你一個人艱苦的度過二十多年不說,還讓你一個人就這麽的留在了這個窮山旮旯,老天爺不公平啊,都是我造得孽,倒是你替我償還了,其實該遭雷劈的人是我!所以,從此刻起我不再會讓我們的女兒受一點的委屈,她不僅是我的女兒,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可以對這個世界任何人不好,就是不能愧對我們的“小瓊兒”,就當我納蘭長生活在這個世上為前半生贖罪吧、、、、、、、

這天納蘭長生對著墳墓說了好多話,直到傍晚才帶著一幫兄弟離開。到了蕭乾坤家門口都沒好意思進門,而是在門口和蕭乾坤痛飲了一頓,下酒菜不是別的,正是村子裏打出的棗子和核桃。喝到晚上十點,納蘭長生問蕭乾坤願不願意出蕭家咀看著自己的兒子在上海怎樣學會行走?”

蕭乾坤隻是喝了一口烈酒,閉目道:“我這輩子哪也不去,自家的娃,俺知道他的斤兩。你到上海也別特意寵著他,看著他就行!”

納蘭長生慎重道:“這個我知道,你的兒子相信會更有出息。隻是今日與乾坤哥匆匆相聚,等楊神那個黑碳貨色讓我碰到,一定拉他與您相聚。我們三個兄弟如果加上我們後人的交集,那可是三代友誼啊,老一輩人的交情我們就不能忘。”說著拿兩瓶六品人參送給蕭乾坤。說道:“這個你得收下,我也知道你的脾氣,就當我這個敗家子的心意了。”

蕭乾坤白著眼,一臉嚴肅,看著納蘭長生那張驚恐的臉,麵部表情一變,緩緩笑道:“我們這輩子遺憾的東西太多了,但就是不能虧下一代!”

納蘭長生緩緩的點頭道:“這個我懂,我們失去的,孩子們都不能失去,也許不需要多麽的富貴和走上金字塔的頂端,至少讓他們心安的過上一輩子,最好別留絲毫的遺憾出來,我們被情苦逼了一輩子,其實都是跟自己較勁,現在後悔都遲了。乾坤哥您放心,您的遺憾其實有補救的!”

蕭乾坤閉著眼睛,將碗中的酒“哧啦”的全吸到嘴裏,默默的道:“甭提了,勞什子的命提個啥,有個孝順的兒子就是我蕭乾坤這輩子最大的福分!”說完閉目沉思。

納蘭長生不好打擾,知道蕭乾坤犯上了脾氣,帶著一眾人開著車揚長而去。直到村口的煙塵消散,蕭乾坤才睜開眼睛,他旁邊突然出現的李田耿道:“這納蘭長生轉性了!”

蕭乾坤才鬆了一口氣,道:“這敗家子總算敗家有成了,這人呐,再強的屠狗輩,也有吸進油鹽醬醋的時候,東北少了一個黑道大梟未必不是好事,但絕對不是壞事!”《請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