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塵埃

接近結尾的戰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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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路接近結尾的戰鬥(一)就在戰爭螳螂發出一聲慘嘶斷為兩截往下掉落的時候,露亞在螳螂背上至少感覺到了五六股拉扯的力量。

實際上就在剛才為止,之前她也一直感覺到過這樣的力量。

那是空氣魔法師們控製得極好的禦風奇術,想把她從螳螂的背上直接拉扯過去,隻不過因為螳螂一直在飛行穿插,她又躲藏在螳螂背後的夾縫中,所以都沒有什麽效果。

但是現在螳螂已經斷開,在掉落,她下落的軌跡也很分明,立刻就有空氣法師繼續用起禦風術來拉住她。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這些死靈法師得到世界樹之葉,無論如何。

守護對抗黑暗的光明和生命,這是精靈族的使命。

這些概念早就已經被她自己無數次地烙印進了自己的腦海最深處了,所以她立刻奮力一跳跳出了螳螂的背,這個角度剛好利用螳螂的身體擋住了空氣魔法師們的視線和施法。

那幾道拉扯她的力量立刻消失了。

這隻是個為了保護手中的世界樹之葉的下意識的動作,但是等她做出來,從螳螂的背上跳開之後,馬上意識到了自己這樣做好像是在找死。

這是足有兩三百米的高空,下麵的巨大古樹看下去和小草差不多。

她並不會使用最基本的空氣魔法羽落術,憑她的身手直接掉落下去是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後悔很明顯已經是遲了。

現在即便是求空氣魔法師用禦氣奇術來拉她他們也拉不到了。

她就隻有和螳螂那巨大地身軀一起自由自在豔掉落而下。

耳中除了進來越大的風聲之外什麽也聽不見了,地麵原本很小的事物正在飛速變大,這樣的速度和落差露亞幾乎可以想像得出自己的身和地麵撞擊時候那種感覺,那肯定是和全力摔碎雞蛋一樣,連痛都來不及感覺。

我要死了?露亞隻感覺自己地腦袋一下變得空空蕩蕩的。

原本以為隻要是為了精靈族神聖的使命。

自己可以坦然麵對一切。

但是當真的感覺得到死亡的手已經把自己握住,立刻就要像捏死一條蟲子一樣把自己捏成一攤肉醬的時候,最為一個生命的最基本最原始的恐懼就如海嘯一樣從內心深處席卷而來,把其他什麽都衝刷得一幹二淨。

一聲連她自己都沒有聽過的尖叫從喉嚨中衝出,手腳似乎不聽自己地使喚,明明知道不可能有什麽東西能抓得住還是不停地在空中劃拉。

本能驅使著她要用所有能做到的動作和聲音去逃避那似乎無可避免的把自己撞得稀爛的撞擊。

撲的一聲輕響,露亞感覺自己的後背終於有了感覺,雖然也是很重地撞擊,但似乎並不是那種預料中的把自己撞得稀爛的感覺。

雖然有些痛。

但卻很踏實很安全的感覺。

身形還是在下降,但是速度已經大大地減慢了,周圍好像有很大的阻力在一起消減著她從高處墜下地力量。

我沒死?露亞稍微回過了些神。

她這才發現自己是掉在了一個人的懷中,或者說這個人跳上空來把她接住了,周圍消減著衝力的正是這個人用出的羽落術。

“為什麽明明自己就沒有能力還要跳下來?好像你不是這麽想不開的人吧。”

這個人看著她說。

“是你?”雖然這個人帶著麵具,但是露亞還是一下就分辨出了聲音和眼神。

半空中的艾登大師看著露亞被人接住。

略微一愣,隨即就如同一隻蒼鷹一樣俯衝而下。

世界樹之葉在那裏他不大敢用直接攻擊的法術,但是隻要還在空中那就是他的天下。

一片藍色的水幕突然在艾登大師俯衝的麵前一閃而過,然後化作了滿天池水珠散落,他俯衝的身形猛然朝側麵斜著翻滾出去。

在半空中打了兩三個滾滑出老遠才停主了身形。

雖然這高速飛行中的急轉變向正是他空氣魔法出神入化的證明,整個大陸絕對再沒有第二人可以做出,但是這個動作和姿勢看起來確實是狼狽了些。

更狼狽的是艾登大師現在的樣子,他鼻頭上少了薄薄地一小塊肉正緩緩地滲出鮮血。

而表情則全是驚駭和怒意占滿了,那雙眼睛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剛才那雖然隻是片水幕,但是在掠過的那一瞬間的壓力下卻鋒利無比,如果他動作再慢點被削掉的也許就是他的整個鼻子甚至腦袋了。

“大家全都給我住手。”

一個女聲高聲叫喊著。

一匹羽翼飛馬飛近了魔法師們。

這匹羽翼飛馬周圍居然有一團圓形的水幕圍繞著不散,看起來如同一個巨大的淡藍色寶石包裹著飛馬。

飛馬上坐著兩個人,第一個是十多歲的清秀少女。

另一個則是位四十歲的中年女法師,一身牙之塔特有的法師長袍淡藍如水。

“艾德利得塔主,您怎麽在這裏?”魔法師們都認出了這個女法師。

“大家都住手,我有話要說。”

飛馬上的女法師對著周圍大喊。

一道尖銳之極的風聲突然響起。

女法師的臉色一寒,轉身麵對著斜下才的艾登大師。

一麵寬厚的冰牆憑空出現在飛馬之前,然後就是一陣沉悶的破裂聲。

冰牆化作滿天的破碎冰屑。

冰屑散開之後飛馬周圍的藍色水幕也抖動了一下出現了一道凹痕,但是隨即立刻又恢複了。

女法師給她看著漂浮上來的艾登大師。

“艾德利得,你這個臭婆娘來幹什麽?你居然還敢偷襲我?”艾登大師瞪著飛馬上的女法師厲聲大吼。

他全身上下電光環繞但是卻沒什麽攻擊的動作,並不是他能忍住自己的怒火不出手,而是因為他知道出手也沒用。

無論是再強大的閃電,擊中在這種魔力的水幕上也不會有絲毫的作用,甚至是雷鳴暴彈,在女法師宗師級的水係法術下也會來不及爆炸就被水幕把其中的雷元素吸收分散。

剛剛的那個風刃術已經是最有效果的手段了,但是很明顯也沒有什麽作用。

水係法術的攻擊力在元素法術中最為低下,隻是效果變化多端而已,但是魔法師的級別一旦跨入大師和宗師級別後,一般來說就沒有人願意招惹了。

特別是艾登大師這樣的氣係魔法師,再出神入化的閃電和雷球都像老鼠拉烏龜,無處著手。

“你已經不是牙之塔的塔主了,你沒資格在這裏指揮人。

我們都是來這裏找這些精靈報仇,順便取回治療格蘭登塔主的藥。

雖然我是一直想找你教訓你這臭女人,但是今天沒空理你,你滾吧,別妨礙我們。”

“妨礙你們?不,我不會妨礙你們的。

我是來妨礙你的。”

名叫艾德利得的女法師看著艾登大師說。

她有一張豔若桃花的臉,桔紅色的卷發垂髫而下,偏偏表情一直都是清淡冰冷如水,雖然臉上早已有了歲月的風霜之色但是絲毫不減魅力。

即便是這樣冷冰冰眼帶殺氣地看著艾登大師,都似乎有著股女子輕嗔薄怒的嫵媚。

“妨礙我就是妨礙我們。

妨礙我們去救格蘭登塔主。

所有人聽著了。

大家先把這個臭婆娘趕走。”

“大家聽著,這家夥其實才是陷害格蘭登塔主的罪魁禍首,他隻是是利用大家來這裏搶劫精靈們的世界樹之葉而已。”

艾德利得的聲音沒有艾登大師的大,但是震撼力絕對夠了,所有聽到這句話的魔法師們都震住了。

“你胡說什麽?”艾登大師的整張臉都在抖動。

“胡說?很遺憾地告訴你,你那幾個證人頭腦中的心智魔法已經被我驅散了。

他們都可以很清楚地想起來,是你那個朋友告訴他們說格蘭登塔主被精靈刺傷的,他說得很詳細,形容得很生動具體,加上心智魔法的作用,他們就都認為那是他們親眼所見了。”

“兩年前,你和艾斯端一起聯手用計把我逼出牙之塔,還沿途追殺我,陸續把塔中你們看不順眼的人關的關,趕走的趕走。

以為從此以後牙之塔就可以讓你們兩人為所欲為了麽?我雖然躲到了愛恩法斯特境內,但是早就在牙之塔裏留了人,隻要一有不對的地方他們就會通知我。”

艾德利得拍了拍自己身邊駕著飛馬的小姑娘。

“這次真要謝謝艾依梅他們兩兄妹,不是他們通知我和辨別出了那幾人身上的心智魔法,牙之塔也許真的就讓你為所欲為了。”

她指著下方的一地狼藉提高了聲音大喝。

“死在這裏的人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空中的魔法師們都在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艾德利得雖然失蹤了一段時間,但是她畢竟是水之塔的塔主,論人望和影響力至少比一向不問事務的艾登大師要高,而且這一番話也不能說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