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完美姐夫

第四十九章 楚月說,狀元是浮雲

字體:16+-

李青荇一開口其他人先是驚訝,而後便是默契的閉口不言,將放在那幅畫上的目光收回來。

公主殿下都開口了,這時候總要表現下紳士風度,喜歡這畫是不假,也得先想想得罪公主的後果。

李青荇神使鬼差開口要那幅畫,說完也是有些惶恐,低聲解釋道:“我是看著這畫新奇,想拿回去給父皇看看的。若是楚公子不願意或者諸位想要,我也不會硬要的。”

好吧,既然英明神武的梁帝陛下都出來,這下大家徹底沒話了,公主都說了要拿給皇帝了,總不能去和陛下爭吧?

楚南對這幅畫並不在意,笑著說道:“真是慚愧啊,早知道就不畫了,公主殿下若是喜歡,拿走就是。”

李青荇滿心欣喜,這可以算是長這麽大第一次開口要除去親人外、異姓男人的東西,而且還是第一個對自己暗表心意的男人,這幅畫的紀念意義可是很大的,聽到楚南答應其他人又沒人什麽意見,連忙伸手拿起那幅畫卷了起來,生怕被人看到畫像的那仕女有自己的影子。

郭審言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本想著擠兌楚南出醜,卻不想陰差陽錯,倒是給了他一個技驚四座的機會,看著李青荇根本不知道掩飾的欣喜,簡直比當初被楚南當眾羞辱還難受。

其他人卻沒有注意的郭審言的異色,即便看到了他臉色不對,也隻當是被那神乎其神的畫技震驚了,隻是那幅畫歸了公主,卻還可以想個別的法子弄到一副,當然,最好的就是能將那技法學到手。

於是一番竊竊私語之後,就見一位貴公子猶豫著對楚南說道:“楚兄…………不知道,方不方便將隱筆法教給我等。唔,若是楚兄為難,還請直說就是,畢竟我等這要求確實過分了些。”

隱筆法是當初畫神的絕頂畫技,卻不僅僅隻能在一張紙上畫出兩幅畫那麽簡單,傳聞用隱筆法畫出的話,會區別於現在其他所有的畫法,畫麵具有極強的層次感和立體感,曾經有人揣摩隱筆法的原理自創了一種畫法,卻是輕鬆成為一代畫壇大家,若是學會了正宗的隱筆法………………楚南確實很為難,並不是這所謂的隱筆法有珍貴,而是對於在座的士子來說學起來是在太難了。

所謂的隱筆法其中的原理和大梁現在流行的畫法完全不同,想要學會必須要拋棄之前已經熟悉習慣的畫法,從頭學起,或者像楚月那樣,從很小的時候教起,慢慢的培養感覺,也能學會。若是想中途學起實在太難,畢竟,這幾百年了,也隻出了一個吳道子。

在座的貴公子也都是心高氣傲的主,想要學這畫技至少有七成是想著去炫耀,見楚南滿臉難色,隻當是楚南覺得這畫技珍貴,不舍得外傳,也就連忙出聲說不學了。

說到底不過是畫技而已,不值當的去低聲下氣的求人。

楚南看著李逸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樣,隻好再次將楚月拉出來做擋箭牌,歎息道:“其實,我也是跟著月兒學了些皮毛,就不誤人子弟了。若是諸位有心,我可以試著讓月兒將畫技共享。隻是學不學的會就要看大家的本事了。”

李逸皺起眉頭,原先楚南推說是從楚月處學的,自己隻當是托詞,畢竟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小時候就領悟了這樣神妙的畫技,簡直就是近妖的存在了,但是楚南卻是再次強調是楚月的功勞,甚至說讓眾人自己去請教楚月,那麽楚月自然是也會這畫技了,難道楚月也是深藏不露?

楚南看著眾人皆是麵露疑色,想起楚月心中滿是自豪,淡淡道:“諸位不需要懷疑,若是月兒是男兒身,去得個狀元當是輕而易舉。”

眾人見楚南說的鄭重,有之前畫神遺技的震撼,自然不會當楚南是玩笑,不禁收起對楚月的懷疑和輕視,紛紛起身,都說要去見識見識楚家小姐的驚采絕豔。

郭審言走在最後麵,看著楚南懶散的背影,不禁暗暗握緊拳頭,說一個女流之輩能輕易得了狀元,豈不是當眾打自己這個狀元的臉?為了金榜題名的一刻榮耀,自己可是付出了無數的努力,就這麽被輕視?

郭審言腳步堅定,換換朝外麵走去,低頭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甘心!”

…………………………………………………………………………………………………雖然李青荇和李逸在這次賽詩會上身份最高,但是那個小圈子不是隨便能進去的,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進去的。畢竟都是自稱聖人子弟,幾分傲氣還是要有的,所以參加這賽詩會的人絕大多數倒是三五個聚在一起,吟詩論詩。

隻是畢竟身份名氣有差別,在場的還是有幾個比較核心的圈子的。

除去李青荇、李逸這個圈子,在場最引人注目、人數最多的當是在水榭邊的那個。

就看看都是些什麽人吧,有號稱京城第一才女、當朝一品蘇大學士的孫女蘇糖、有才名遠播的楊家小姐楊婉兒、還有士林第一王陽明大學士的弟子楚月,其他還有諸多大家族的千金,比如冷家的冷煙,當然最是引人目光的當是馨月樓的新舊兩位花魁墨玉和關荷。

眼見七公主和七皇子過來,楚月楊婉兒等人倒也不忙亂,畢竟是賽詩會,這裏身份地位已經成為次要的了。若是大家還按著地位排序或者見到公主皇子的就跪下行禮,這賽詩會就真的不用辦了。

關荷看到楚南走進隻是給了一個甜甜的笑臉,依舊挽著楚月站在那裏,畢竟是打著替楚月選婿的名頭,即便是演戲也要演的像些。

楚南看看楚月,滿是溫馨的笑意,這個算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妹妹還是這麽淡泊安靜,始終站在人群之中,從不會想著出風頭。倒是在水榭的最裏麵,馨月樓的新任花魁墨玉溫婉的坐在那裏,笑盈盈的聽著眾人說話,身邊站在原先關荷的侍女小無,就看關荷不時看小無幾眼就知道關荷還在遺憾沒將小無帶出來。

李逸看著在場當中姿色最是出彩的鶯鶯燕燕,還有自己微微有些愛慕的楊婉兒,背起手笑著問道:“幾位在說什麽?我們貿然過來不會打攪了諸位吧?”

蘇糖號稱京城第一才女,隱隱是這些人的首領,於是回道:“殿下言重了,剛剛關姑娘……不,應當說是楚夫人在和墨玉姑娘比著寫詞呢,一會兒還要比比琴藝呢。”

李逸看著兩位千嬌百媚的花魁也是滿臉感歎,心中暗暗嫉妒楚南的豔福,笑著說道:“那一會兒可是要見識見識了。”

蘇糖看著李逸好像並不去很感興趣,這些人這麽整齊一致的過來怕是另有目的,也不遮掩,徑直問道:“諸位這麽一起過來,卻不知道所來為何?“李逸不動聲色的看了滿臉淡然的楚月,笑著對蘇糖道:“不瞞蘇姑娘,我們這群人卻是來求教來了。”

蘇糖神色微動,隱隱有幾分傲然之意,雖然來得是公主皇子和一群富有盛名的俊彥,但是自己從三歲起便跟著自己爺爺學習,自認不比這些人差,聽到這些人說是來求教的,隻當他們是找個托詞,實際是想來文鬥一番,於是神情淡淡道:“不知道諸位是要切磋些什麽?”

李逸見蘇糖想岔了,也不解釋,轉身對楚月說道:“我等來是向楚姑娘求教來了。”

眾人神色各異,大多數都是目露驚奇之色,畢竟京城第一才女蘇糖在這裏,李逸卻是來向楚月請教,要知道剛剛楚月根本沒怎麽說話,大多時候隻是聽著眾人的討論,輕易不發表意見。

不僅是其他人,就是楚月自己也有些驚奇,輕笑著問道:“諸位沒有搞錯麽?楚月學識淺薄的很,比不過眾位姐妹,更不要說和殿下、郭大人比了。”

郭審言神情淡淡,在場的女流之輩自己並不放在眼裏,而除去李逸,其他人大多都參加了秋闈大考,自己能得狀元,孰高孰低,一眼分明。

李逸卻是神色不變,隻是覺得楚月果然如傳聞一般,清淨淡泊,說起話來不見半點倔傲或者緊張,始終一副清淡如水的模樣,倒是讓楚南的話多了幾分可信度,於是笑著解釋道:“楚姑娘太謙虛了,剛剛楚兄卻是說你即便想拿狀元也是輕而易舉的,這次卻是來請教楚姑娘隱筆法來了。”

眾人嘩然,楚南這麽膽大,竟是將楚月抬高到狀元的位置,是在有些不智。要知道在場的都是有些才學的,如今李逸這麽興師動眾的來說,已經將楚月、楚南逼得沒有退路,若是一會兒楚月不能折服眾人,就要鬧笑話了。眾人也暗暗責怪楚南這個哥哥多嘴,自己丟臉不要緊,卻是害了自己妹妹。

關荷剛剛和墨玉鬥了鬥氣,這一會也是暗自為楚月擔心,畢竟即便號稱京城第一才女的蘇糖也不敢說能穩拿狀元,三年一大考,每年的狀元都被稱為文曲星,豈是兒戲。

楚月卻是依舊微微笑著,看了楚南一眼,見他扭過頭去裝作看風景不禁撇撇嘴,神色淡淡道:“家兄謬讚而已,當不得真的。”

蘇糖卻是微微皺眉,轉而輕笑著問道:“莫非,月兒妹妹真的會那傳說中無雙畫技隱筆法?”

眾人卻是又是一番竊竊私語,不知道趕緊問隱筆法的由來,知道卻是驚呼不斷,畢竟畫神的絕頂畫技如今都已經被當做是訛傳,如今卻是有可能從神話傳說的故紙堆中走出來,如何不讓人驚奇?

楚月對著滿臉笑意的楚南撇撇嘴,卻是不知道這個哥哥又怎麽胡鬧將自己拉出來當擋箭牌,低頭想想,輕笑道:“隱筆法?應當是會的。”

李逸不管他人的驚奇議論,神情一愣,笑著說道:“本來還以為楚兄是玩笑,沒想到楚姑娘真的也會這無雙畫技,當真是讓人驚奇啊。”

郭審言看起來對這隱筆法卻是興趣缺缺,上前一步玩笑道:“嗬嗬,大梁科考可是沒有畫科的,若是想憑借畫技得狀元卻是不可能啊。”

雖然郭審言說這話的時候笑盈盈,有幾分玩笑的意味,但是眾人也霎時想起,畢竟畫技再好也得不了狀元的,楚月身懷畫神秘技的震撼不禁被衝淡了許多,反倒有些人也嘀嘀咕咕,隻說楚南說大話,狀元其實沒那麽容易拿的。

楚月看了滿臉溫和笑意的郭審言一眼,低頭冷笑不語,這時候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沒有說服力。

蘇糖也看了郭審言一眼,臉上有些不喜,也看出郭審言若有若無的有些針對楚月的意思,不然就憑那隱筆法就足以讓眾人歎服,隻是郭審言卻是有意無意的抓住楚月能得狀元不放,實在有些搗亂的意思,於是語氣也有些不客氣,對著郭審言道:“郭大人來京城不久,怕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王陽明大學士才學如何自不必說,楚月妹妹可是王大學士唯一親口承認的弟子。”

郭審言既然剛剛說出那句,這時候卻是準備一條路走到黑,不然自己這新科狀元的麵子往哪裏放,對著蘇糖笑笑說道:“蘇姑娘言重了,楚姑娘是王大學士弟子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隻是,這個和楚姑娘能得狀元也是關聯不大吧?”

楚月抬頭看了郭審言一眼,依舊笑著低下頭,旁人卻是看不清她的臉色,隻有關荷感覺楚月的手握緊,顯然也有了些怒氣。

這時候眾人也是看出來了,郭審言在維護自己這個狀元的權威,所以在和楚月較勁,可惜楚南先前說下大話,卻是讓郭審言抓住不放,不然現在不應該是在質疑楚月能不能得狀元,而是在讚歎楚家小姐如何驚采絕豔,成為畫壇大家指曰可待。

蘇糖在京城諸多才女當中能當得上第一的稱號,自然不是尋常隻會吟詩作畫的富家千金,這時候卻是站在了楚月一邊,也笑著搖搖頭說道:“所以我說,郭大人初來乍到,對很多事情不是很了解。小女子不才,之前曾和爺爺是拜訪王大學士,曾經無意之間看到過幾首詩作,當真是驚采絕豔的佳作。當時王大學士說,這些都是楚月妹妹送去請他指點的,接著便感慨,說世上奇女子不少,但是學識如楚月妹妹的當真極少。王大學士坦言,若是楚月妹妹參加科考,除非有逆天的大才,不然進入三甲實在不是難事。”

眾人臉色一素,畢竟都是讀書人,王大學士在這些人中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既然王大學士都這般說了,自然比楚南說的可信十倍百倍。

郭審言臉色有些難看,雖然自己也曾被蘇大學士看好,最後也得了狀元,但是誰都知道,無論是學識、聲望還是地位,王陽明都比蘇大學士高出一線,而自己去拜訪王陽明之時,也隻是得了個不錯的評價,卻見楚月一個女流之輩能得到讚賞,再聽蘇糖話裏話外的語氣,卻是不將自己這個狀元放在眼裏,這讓心高氣傲的郭審言如何能受得了?

郭審言幹笑幾聲,無論如何自己都是狀元啊,這麽被當眾打臉實在有些難堪,隻是蘇糖神色淩厲,又是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蘇大學士的孫女,自然不好翻臉,強笑道:“不知道那些詩作能否讓我等品鑒一番?”

楚月看著郭審言這麽糾纏不清,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冷笑道:“我便是無名氏!”

郭審言神色驟變,其他人也是看著楚月,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無名氏是一個人,一個誰也不清楚底細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高矮胖瘦,隻是不時有絕代的詩作流傳出來,署名便是無名氏,而每當有詩作流出,必然在京城掀起一番波瀾,無數士子爭相傳看,當真引為神人。而最近京城時常舉辦的賽詩會,也多半是因為無名氏引發了作詩潮,每次賽詩會上模仿無名氏的作品是必然要有的環節。

蘇糖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剛剛自己出言為楚月申辯,多半是因為自己自認不比楚月差了,也是出於保護自己小妹的用意,隻是楚月突然說自己是無名氏,當真震撼了自己。心高氣傲的爺爺甚至不將士林第一人王陽明放在眼裏,但是卻對無名氏的詩作歎服不已。

蘇糖自嘲的笑笑,若是楚月真的是無名氏,又何須自己維護?

眾人也不是傻子,震撼過後便冷靜下來,不能你說你是無名氏便一定是吧?我還想說自己是西北雪山的教皇、當世第一宗師呢!

楚月也不再多說,將係在手腕上的掛飾取了下來,隨手取了張紙,將那掛飾翻轉一下,在那白紙上按了一下,隻見白紙上邊顯出一個彎月形的標誌,下麵還有幾個字“無名氏”。

有士子拿起那張紙,與先前流傳出來的無名氏作品比對一下,那標誌卻是絲毫不差。

楚月神色傲然,淡淡道:“若是不信,盡可以去問王大學士。至於狀元,對我來說,都是浮雲。”

眾人再看向楚月便已經滿是歎服,其中幾人甚至滿是毫不掩飾的傾慕和崇拜,這一刻,楚家的小姐是最閃亮的一個,不,不僅僅是這一刻,曰後也會是京城乃至大梁最閃亮的一個,至於狀元什麽的,誰還在乎。

楚南看著被眾人圍在那裏的楚月,臉上卻絲毫不見半點欣喜和滿意,分開人群走到楚月身前,臉色鐵青的看著楚月,揚起手似是想要給楚月一巴掌,終於還是放下,冷冷道:“沒想到你也這麽虛榮!楚月,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楚南不去看眾人驚異的眼神,隨手拍開李逸挽留的手,頭也不回的朝遠處走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