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傳

第三十六章:回程遇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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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米問心就書中真正的第一高手,他到底年紀大了,像他這種年紀太大的人,雖然一身內力了得,但時間無情,他的多半功力都要用來維持自身,和劉誌恨一戰隻能發揮出十之五六,甚至還不到一半,之所以說他是第一高手,一方麵是這個老貨的年紀太大了,另一方麵僅從內力而言,他的確是最大最多的。)

法明道:“出家人遇到惡人,有時,說不得也要顯示霹靂手段,方才顯我佛之慈悲心腸!”

劉誌恨頓時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這和尚的這種不迂腐的態度卻是為劉誌恨所激賞,讓他不住點頭,那法明見了,心下大喜,知道此舉和了劉誌恨的心意,頓時放開心來,他雖身著佛衣,卻是已然燃起了一顆殺心。

過得片刻,嚴春心從對麵船中出來,還帶出了四名女子,道:“王爺,這裏的女子怎麽辦?”

劉誌恨瞄了一眼待要一發殺了,忽聽得那女子:“#¥%#¥%!#¥%·”一通話,劉誌恨眼都綠了,忽然一動,人已是到了那軍官漢子的身前,那軍官漢子嚇了一跳,忙跪倒道:“求求你,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我上有八十……”話猶未落,人已被劉誌恨提了起來道:“這些倭人女子是怎麽來的?”

那軍官漢子急急道:“現在倭國是由一個小孩子當什麽王的,他們那兒時局不穩(指鐮倉幕府內部的爭鬥),皇帝換來換去的,有很多土著倭人想到我大宋來……兄弟們……嘿嘿……”

劉誌恨微微一笑,道:“好,便是這句話你得不死了……對了,你叫什麽?”

那軍官道:“小的人笨,原來叫張大膽,在海裏擊殺過鯊魚,不過上峰說了,這叫傻大膽,沒用,要我多學點字,好聰明點,我就改了個名字,現在叫張一謀了。”

劉誌恨頓覺得這名字耳熟,隻是這事他也習之以為常了,當下拋之腦後,對嚴春心道:“那幾個女的,都殺了吧!”

黃蓉道:“誌恨哥哥,她們無辜,你殺她們做什麽?”

劉誌恨道:“便是聽她們說話便厭得很,殺了省心……”

那邊張一謀暗道:“可惜了……”這幾個倭女要曲便曲,要彎便彎,聽話順從地仿佛似條狗一般,張一謀得了好,自然有點舍不得。

劉誌恨對黃蓉道:“這個人且留著,我有大用,先讓他到你那兒住幾天,得了空,讓他招些會水的手下,由他管著,人不要多,二百足矣……這事你能辦麽?”

黃蓉道:“行是行……”

劉誌恨卻是不采她了對張一謀道:“我每月與你一百兩銀子,夠用得麽?”

大宋軍中,便是禁軍,油水最足,月錢也不過五貫,加上上方的克扣,到手的有二三貫便是不錯了,軍官也不過是多上一點,便是張一謀也不過才二十貫錢不到,這一回,劉誌恨一開口就許了一百貫的錢,直如天上掉下來的一般,真真是叫他喜壞了,卟嗵一聲爬在了地上道:“小人……願為大老爺效死!”

嚴春心回來道:“不長眼的東西,這位是王爺……”

劉誌恨淡淡道:“我之身份你就不要想了,聽我的話,便是每月五百貫錢也不是難事……蓉妹,一個月後他如老實就再給他一百貫錢……”

黃蓉心道:“便是你的錢,你隨意就是……”口道:“這是自然。”

張一謀欣喜若狂,心道:“當真是丕極泰來,合著是我轉運了?”

劉誌恨又道:“對了,你家中可是還有妻兒?”

張一謀是有個妻兒,但現下前程要緊,當下道:“沒有,卑職一個親人也沒有!”生怕劉誌恨尋了話頭讓他離開,說不得還會改變心意殺了他。劉誌恨卻是點了下頭便不再過問。

黃蓉點出幾個會操船的,駕著這艘新得的船,回流求去了,這艘軍船一旦出現在港口,真是使多少錢都是場大麻煩。

快到泉州了,黃蓉道:“誌恨哥哥,現在這裏已經是大宋的治下,你這樣還戴著個麵具,終是不妥,不如拿下來,還以本來麵目,如何?”

劉誌恨道:“不好,現在仍未是時機,既然朝庭知道我在流求島國,則必然知道我終會回大陸,如何不會在陸上設下防防備?你與義兄身份重要,不可因我而失了大事,這點距離也是無防,我飛過去尋一處登岸就是!”

此時距碼頭怕不有百丈,便是天下間最高明的輕功也不過是一躍起二十餘丈到頂,還要借風借力,尋常人躍出百丈真是神仙笑談,便是大理六僧也是露出了不信之色,劉誌恨卻是心明如水,他現在少有地達到了入微之境,平常做不出的事,現下卻是已然有了辦法,雖說是百丈,又有何難?

這便如一群人麵對一條河,河是河河是不變的,人卻非是同人,有的人會水,有的人不會水,那會水的便如那境界高一層的,遊著便過去了,那不會水的也是人卻是遊不得過,道理簡單,就是如此,隻在於是否會水罷了,劉誌恨便是那個會水的。

黃蓉當下笑道:“要是哥哥真能渡過這長遠,妹子就真的服了哥哥。”

劉誌恨笑道:“便是要教你真服!”回頭對法明六僧道:“本王答應下來的事必不反悔,一月之後,我會到襄陽,那時,便是我們往大理之時,六位還請往襄陽一行,不用怕,有黃幫主在此,我是不會跑的。”

六名老僧得了劉誌恨自任“本王”一詞,便知事情已然定下,他們也不好過份相逼,便應允道:“如此,我師兄六人,便於襄陽恭候王爺大駕!”

劉誌恨點點頭對嚴春心道:“你要小心一些,把皇宮中的事辦上一辦,然後躲到襄陽,等與我會合,沒問題吧!”

嚴春心道:“奴才一定辦好,請王爺放心。”

劉誌恨點頭道:“如此甚好,我便去了!”最後一個“去了”出口,他一掌擊出,於船邊拍下一塊木片,雙足發力,人已然躍出六七丈遠,隻見他雙臂張開,便真如大鳥一般。飄飄蕩蕩。

這門功夫郭靖也是十分精熟,黃蓉自然知道,隻是郭靖一身的功夫均在這雙掌之上,於這輕功一道,雖是他內功高,真氣足,但若是說像劉誌恨這般如飛一般卻是不能,想劉誌恨於北地被天下武林追殺,這生死之下練出的輕功豈是了得?眨眼,劉誌恨已經飛出近二十丈,眼看著要落下了來,眾人正正待驚呼,卻是見劉誌恨身子倒擰,整個地翻了過來,向前一下子又衝出了十多丈,這正是拉巴裏炸劉誌恨時劉誌恨於危難中悟出的輕身功法,燕子大飛翻!

不多一會,他又翻了一次,卻是隻得十丈多點了,但便是如此,他已然飛出了六十多丈遠,這便拋下手中木片於海上,伸足點去,得了緩力,劉誌恨於此時步入至入微狀態,全心於足上發力,人如衝天穿雲箭般再度飛起。

黃蓉眼見著劉誌恨這般飛走。一眾人等全驚得麵容失色,便是嚴春心,也沒見過人能有這般的輕功,這還是輕功嗎?直與飛差不多了。

一步踏足岸上,劉誌恨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他終還是個人,這般運氣雖是了得,卻也頗費了他一番真功。緩了好一會,他才繼而上路。

劉誌恨也沒收起他的麵具,對於他來說,這正好是一個機會,想來總是會有一些不開眼的笨蛋來找他的麻煩,這也就正好可以用那些人來祭劍了,他武功大進之餘,自然是想多殺幾個人來證明一下,隻是也不好隨便殺人,便用上了這個辦法。

行了兩日,他的包裏又多了一大堆金珠玉寶,便是他看上了不順眼的人,提劍進去,隻兩三下就將一眾凶人殺個幹淨,本來他一向是小心從事,但得了武功大進的便宜,行事也囂張起來了,大白日的便行出手,一出手就是殺人奪財帶放火,這的確是一種很方便的法子,現在他的身後已經跟上了十多人了,這些人知道劉誌恨的武功高強,也不敢相逼,隻是吊著他,跟著他,但劉誌恨知道,他們定然還是有後手隨上,卻是暗合了他的心意。

其實說來劉誌恨並不是一個如此濫殺的人,隻是人的心境會隨著他的自身變化和時間而改變。正如一個人,他對於殺和他一樣的人,的確是很難接受,但是當他有了別人沒有的能力與力量,當他站在了力量的頂峰,很難免的,他不會再把自己和其它人放在一起了,從而下意識地不把別人當人,武林中不乏這樣的凶惡強人,便是此理,除了能入得自己法眼的,餘者俱是螻蟻一般的生靈,無不可殺者。想劉誌恨由最初殺人到後來殺得麻木了,這般時候,又如何再要他對人如人呢?不入眼中,便是螻蟻,說來無情,便於劉誌恨本人來看,卻是理所當然得緊了,便如吃飯一般。

行到一座青石崗,劉誌恨頓了下,他明顯感到有高人的出現了,這人武功非常之高,隻憑氣息,遠遠地吊著他,卻是連麵也不露,劉誌恨腦中一想,便覺出這定是極西之地天竺國阿旋恒寺中的功法,這門功法極其枯苦,門下功夫全是苦修,卻是可得長生,往往一人活到一百餘也不足為奇,劉誌恨為藏密四大法王追殺之下逃到了天竺,又是一通濫殺,這才激出了這座鮮有人知的千古寺院。

他也是不懼,徑直上得山崗來。

崗上旗子微新,是有一座小店,販些肉食茶酒,往來有腳夫客商,說不得便會在這兒歇上一歇,生意還是說得過去,店名三山崗。

劉誌恨到了店內,裏中六七人,其中一人正自睡去,想是醉了。

一個一身簇藍布裙的十八九歲的少女端著盤子往來不斷,許是這個姑娘漂亮,皮白肉滑,一眾酒客不由自主地加叫著酒菜,也不叫足,隻是時不時地讓她出來送上酒水新菜,出言調笑一番。長櫃的一身舊綿布衣,還有一個補丁,想來很是儉樸,正在一邊算帳。

劉誌恨一來,那簇藍布裙的少女便過來甜笑道:“這位大爺,可是要點什麽?我們這裏的酒水不錯,遠近聞名哩。”她聲音又清又甜,讓人聽了說不出的受用。

劉誌恨卻是盯著這簇藍布裙少女的腳看,那是一雙粉色緞鞋,上麵繡著一對蝴蝶,襯於白羅襪之下,甚是奪目。

簇藍布裙少女微微惱了,手上一扯,提上的布裙下來,遮住了雙足,道:“你這客官好生無禮,不點酒菜,卻來瞧奴家的腳……”

邊上一個光著上身的粗豪酒漢笑道:“小娘子,他定是瞧上了你的腳了,你且將鞋除下,與他做了杯子,保你這酒是要大賣哩!”

他這渾話一說,邊上一瘦客笑道:“胡三,你這般說,定是你動了人家小娘子小腳的意思,是也不是?你可莫騙我,我便瞧見,你比那位……咦?這位爺也是奇怪,還戴著麵具……”

劉誌恨頓了頓道:“半斤酒……不三斤,再來五斤牛肉……”

簇藍布裙少女奇道:“這許多?你吃得完麽?”

那胡三大聲道:“他多半是不想走了,藍老爹,便與你做個上門女婿,如何?哈哈哈哈。”這人許是個常客,故而語出放肆且無忌憚。

那掌櫃藍老爹抬起頭,卻止是一笑,不敢答話。

簇藍布裙少女道:“便看你吃得完不!”說罷去了,不多會,便端著大盤出來,劉誌恨冷冷打量在眼中,卻是一陣好笑。

簇藍布裙少女替劉誌恨倒上了一碗酒,立在一旁,隻瞧他。

劉誌恨道:“你這樣瞧著我,叫我怎麽喝?”

簇藍布裙少女臉上一紅,道:“希罕麽?哼!”轉身負氣走了。

胡三突然痛哭起來。那瘦子道:“咦?胡三哥,這是玩得哪一出啊?你家婆娘死了都三年了,這時才哭?不嫌遲了麽?卻來滴這狗尿!”

胡三大嚎道:“趙五九,你不是我朋友……我告訴你……你不夠意思,你,你,你,我交錯你這個朋友了……”

另一人道:“胡三哥你莫生氣,老趙不是東西,咱們喝酒,理他做甚!”

胡三卻是道:“你馬二虎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