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奇心中一震,問道:“你是誰?”女人沒有回答問題,轉而問道:“夜兒和你在一起多久了?”“沒有多久,幾個月。”
“她的神識呢?”這問題讓鄭奇震驚,卻還是老實的答道:“為了救我,她不顧神識的消失也要施展領域。”
“她到現在還幫你。
唉,她總是那麽癡情。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你難道是……辰的手下?”鄭奇沉聲問道。
“咦,你竟然知道辰的名字?”女人終於轉過臉。
這一刻鄭奇又一次大吃一驚,這女人的長相竟然……與龍蝶兒絲毫無差。
同樣的明亮的眼睛,同樣精致的臉頰,同樣具有侵略性的至美,仿佛是同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若不是氣質截然不同,鄭奇一定會懷疑此女就是龍蝶兒。
“你看起來很吃驚,是不是見過我?”女人問道。
“你的長相和我的妻子很像,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樣。”
鄭奇誠實答道。
女人嫣然一笑。
“妻子?你知道嗎?你口中地那個妻子。
其實是我地……算了。
還是不要說了。
唉。
你讓我很為難。
我本是來殺你地。
和你說了這些話。
卻不知該不該對你下手。”
她咬著下唇。
似乎在想什麽。
突然。
她展顏一笑。
道:“剛才我聽到你和夜兒地談話。
知道你要去魔淵。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陪你一起去?”鄭奇想都沒有想。
點頭答道:“當然可以。
我叫鄭奇。
不知你怎麽稱呼?”女人地玉手在水麵上輕輕一點。
蕩起一圈水紋。
“你叫我水王好了。
王是王冠地王。”
水王。
一個很大氣。
又很古怪地名字。
與女人美麗地形象毫不相稱。
蕩起地水紋在湖麵上擴散。
這一個水紋十分正常。
慢慢地。
越來越模糊。
最終消失在湖麵上。
鄭奇一直望著水紋消散。
歎道:“自然。
永遠是最美地。”
頓了一下。
他又道:“也是最無法抵禦地。”
水王是一個自然到了極點地女人。
自然地讓人震驚。
一般而言。
隻要是美女。
走在人多地地方。
少不得有人矚目。
或是明目張膽地正視。
或是故作掩飾地偷瞄。
可這個女人不同。
她太過自然了。
仿佛隨處可見地美麗風景。
使得所有人對這種絕色美人視若無睹。
兩人出了綠洲。
來到雪原邊上。
鄭奇不放心夜兒。
問起夜兒地去向。
“她要去見一位故人。”
水王給出一個並不明了的回答後。
伸手抓住鄭奇地手腕。
“咦,你的經脈被廢,體內沒有一絲能量,誰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鄭奇倒指自己,“是我自廢修為。”
“自廢修為?”水王似乎明白了,“看不出你行事這麽極端。
沒有修為,你怎麽去魔淵?”“當然是飛過去。”
鄭奇一個空間挪移,升入空中。
身軀升空後,便開始向下跌落。
水王飛入空中。
笑道:“想不到你悟通了空間法則。
不過,你為什麽沒有悟通比空間法則簡單很多的重力法則?”鄭奇苦笑一下,沒有說什麽。
空間挪移發動,身形消失,穿越百米。
幾乎身影剛剛出現,水王便趕了上來。
她施展的並不是空間挪移,也不是飛行,而是一種很詭異的移動方式,類似於空間挪移。
從一個地方瞬間到達另外一個地方。
可這種方式又不是穿梭空間。
而是一種……鄭奇十分疑惑地看過去,希望可以得到解釋。
水王溫柔的笑了笑。
沒有解釋。
他又一次空間挪移,這一次橫跨千米。
水王又一次跟上,依然是那種古怪的移動方式。
反正天隱可以隨便用。
鄭奇晉入天隱,又一次空間挪移。
水王似乎看出鄭奇的心思,但她還是微笑,依然以那種移動方式跟在鄭奇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麽在空中,以詭異的方式向北方飛去。
十分鍾,半個小時,四十分鍾,……。
水王開始驚訝了,她看到鄭奇一直維持著天隱。
“你借用天賦這麽久,難道不怕戰天變失控?”鄭奇回頭,又看了一眼兩人之間地距離,距離沒有變。
他略有所悟的點了下頭,然後學著水王之前的反應,微笑一下,不給答案。
“身為一個男人,怎麽這麽小氣?”鄭奇笑道:“現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
你這麽說,是對女人的歧視。
如果想知道答案,就用答案來換。”
水王也笑了,“好吧,我們來交換答案,我告訴你我是怎麽……”“不用了,剛才的問題我已經悟通。
雖驚訝你是怎麽做到的,但還是明白了原理。”
鄭奇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劃一下,道:“問題在我身上,無論我到哪裏,你都可以馬上出現在我身旁。”
“說的不錯,但,就這些嗎?”水王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通過什麽手法粘在你身上的?”鄭奇撇了一下嘴,手指陡然破開,一滴血液從傷口中射出。
“通過它,施展一種類似借屍還魂地技法,在我身邊進行身軀重組。”
水王俏臉微變,“你的領悟力幾乎可與辰媲美,我小看你了。
不過,你還是沒有完全明白,不是一滴血那麽簡單。
我之所以名叫水王,原因就在於我可以操控一切水,包括你身上的水份。
哪裏有水,哪裏就有我。”
這一次,換作鄭奇的臉色變了。
半響,他確認她所說無誤,歎息一聲,解釋天賦的事。
“我之所以自廢全部修為,就是為了延長借用天賦的時間。”
“自廢全部修為?!”水王一驚,隨即歎道:“你的行事風格比辰更極端。
之前,我還以為你自廢修為是為了防範天賦失控呢,想不到你是用修為壓製天賦。”
她對眼前這個少年,又有了新的認知。
能做到完全放棄實力的人。
需要莫大地智慧和勇氣。
“希望他是一個好人。”
她心中暗道。
兩人談了一會,便再一次沉默,彼此想著心事,向北方趕去。
魔淵在人界,是矮人禁地地一道深淵,深埋地底,不為人知。
可在魔界。
它並不如此,而是一個鼎鼎大名的存在。
幾乎所有魔族都知道它地位置。
之所以有如此高的知名度,原因在於兩次無比殘忍的血祭。
兩次血祭發生在不久前,且每一次血祭,都犧牲十萬生靈。
在魔界的北部,有一片廣袤的森林,森林中魔物眾多。
極其危險。
穿越森林之後,氣溫驟降,那是一片雪山。
在一片雪山之間,有一個四季如春的山穀,山穀的中央是一片湖泊。
湖泊是一個規則地圓形。
麵積極大,直徑有幾十裏。
這湖泊,就是魔淵的所在。
所謂地血祭,極為簡單,隻要把生靈殺死,將血滴入湖水中即可。
在森林上方,一隻麵目猙獰的巨鳥剛剛飽食一頓,正悠閑的飛著,突然。
空中出現兩個黑點。
黑點甫一出現,便馬上消失,再出現時已然來到近處。
它本能性的發出一聲厲嘯,以此嚇阻來者。
黑點速度不減,消失,出現,眨眼間來到它眼前。
是兩個人類,一男一女。
身為森林空中霸主的它,豈能容忍這種柔弱的生物出現在它地領空?它再次厲嘯。
羽翼扇打過去。
隻要被它堪比鋼鐵的羽翼拍中。
這種生物一定會化為肉泥。
在羽翼即將擊中的那一刹那,兩個人影同時消失。
同時,空中閃過一抹彩光。
彩光過處,凶狠巨鳥的鳥頭爆炸開來。
這隻稱霸森林上空多年的魔物,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去。
跟在鄭奇身旁的水王,緩緩轉過頭,看了眼魔物跌落的殘軀,發出一聲低歎。
眨眼間,兩人身影一閃,來到了雪山之上。
鄭奇停了下來,落在一座雪峰上,遠遠的向山穀望去。
她沒有去看山穀,美麗的雙眸盯著懸浮在鄭奇身側的如意珠,輕聲說道:“你的殺意很重。”
一路走來,遇到十幾隻凶狠的魔物,鄭奇毫不留情,將它們全部擊殺。
若說殺意,倒是十足。
“殺意嗎?我沒有感覺到,之所以殺生,不過是為了熟悉一下新的攻擊手段。”
他笑著說道,“你知道我來魔淵,可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水王搖頭。
“為了殺一個人,或者是殺一批人。”
鄭奇肅然道:“在進入天塹魔法陣之前,我要把一切後顧之憂解除掉。”
“你要殺地是你的仇人嗎?”水王沉聲問道。
她那對如玉一般的手指,隨意的撥動一下,鄭奇的身軀卻猛然震動,當即噴出一口血。
“你應該猜到我的身份了。”
鄭奇擦去嘴角的血,笑道:“你是萬年前,辰留下來對付我的神。”
“你猜的很對,我們沉睡萬年,就是為了等你地出現。
辰在臨終時,曾對我們說,遇到戰天變,殺無赦。
如此一來,就可以消弭戰天變對這個世界地威脅,這也是消弭戰天變的唯一辦法。
本來我應該在看到你時,便殺了你地。”
水王冷聲道:“不過,我不喜無緣無故的殺人,況且夜兒和你很親密。
於是,我陪著你,想看一看你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
“結果讓你很失望,對嗎?”鄭奇還是一臉笑容,仿佛沒有感覺到危險。
“是的,你的以前我不知道,但就這兩天來看,你是一個凶殘好殺之人。”
水王又一次撥動手指,鄭奇又噴出一口血。
“對你這種人,我可以問心無愧的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