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魂師

第三十一章 探路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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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嚓”的一聲,圖馬洛的頭部魂魄從其肉體中被踢得向後翻仰,不過下半身的靈魂還是附著身體上的。而羅馬的靈魂借著這一踢的反作用力,竟然一下順利地回到了肉體中。不過當他勉強睜開眼睛時,卻感到身體異常的虛弱,於是就那樣沉沉地睡去。

“喂,你醒醒啊,你怎麽啦?”艾詩妮上岸之後跟著紫月小心摸索著前進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羅馬被困的石屋。

“你來啦?紫月,別舔了,癢癢。”少年再次被幼狼那溫暖卻略略帶刺的舌頭與少女的聲音喚醒後,知道自己終於獲救。

“圖馬羅那個家夥呢?哦,我看見了,被綁在柱子上了是吧?好的好的,我正好有事情問他。”

雷德見這個小人被綁在了先前自己被綁的柱子上,似乎還是沒有回複過來。羅馬閉上左眼,進入生命之種的冥想狀態,橡楔眼立刻看到了圖馬洛的上半身靈魂還在掙紮著回複到肉體中。他本來是覺得讓他多吃點苦頭的,不過想到此洞尚有血蝙蝠等潛在危險,所以決定先幫其複原。

“你要幹什麽?”艾詩妮見羅馬麵色不善地走向圖馬洛道,“可別殺了他,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他。”

“知道,我就是讓他快點醒過來。”少年知道此時若告訴這個準酋長圖馬洛上半身靈魂被自己踢得錯位了,恐怕解釋到天黑也解釋不完。

雷德走到目標的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閉上左眼,將意識集中到了右臂。黑暗之中羅馬的右手魂立刻出現,散發出的藍光也比以前更加清晰了。

“起!”少年有了之前自己靈魂離體後回歸的經驗,這時用推魂手將圖馬洛尚未完全離體的靈魂推回原位時已經顯得駕輕就熟。這個小人的上半身靈魂與肉體的空間坐標重合以後由於下半身尚未離體的關係,所以沒用多少時間便靈肉結合。這段時間中,雷德用這個小人綁住自己的繩子來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啪”羅馬想到之前自己被毆打的窩囊,狠狠地打了圖馬洛一耳光。

“你這樣就能讓他更快醒來了?我也會!”旁邊準酋長見到羅馬的行為有些無語,不過她自進洞以來被蝙蝠和黑暗環境造成的恐懼而積累的怨氣也需要一個發泄的地方。

“啪”這喜歡吃牛腿的少女也是一耳光之後,圖馬洛竟然慢慢蘇醒。待其發現被起來之後,用力地掙紮了幾下,再看見旁邊的羅馬、艾詩妮和低嚎的紫月時立刻臉如死灰。不過他稍微定了一下神之後,強作鎮定地道:“你們兩個奸夫**可別亂來,這個洞穴可是老子的,哦不是,是血蝙蝠之王黑……”

“黑蝠王的地盤是吧?”少年哼了一聲道。

“什麽?你竟然知道?嘿,知道就好,趕快把我放了,不然……啊!”

庫魯族的準酋長豈是受人威脅之輩,結結實實一腳踢在了圖馬洛的**,令其半天說不出話來。不過他也明白,自己不說還能拖延些時間,如果說了恐怕多半沒有什麽好下場,所以盡管吃痛但還是不回答羅馬他們的問題。

而雷德越看這個小人越是生氣,體內的血液都開始發熱。而旁邊的紫月像感受到了一般,一下躍起狠咬住了圖馬洛的右腿。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這個小人被咬住的地方立刻滲出鮮血來。

他還是嘴硬道:“媽的,孬種,竟敢放狗咬我的腿?嘿嘿,見血了正好。”說罷立刻嘴中念念有詞,艾詩妮不明所以,羅馬卻反應了過來。

“你竟然也會血咒蝠?”年輕的沙米達冷冷地道,卻並沒有阻止他。而艾詩妮要上前阻止圖馬洛時被羅馬一下拉住道:“讓他念,不過諒來這個小人也召喚不來黑蝠王。”少年心中想的是,反正此行的目的就是處理血蝙蝠王的事情,這個洞穴這麽大自己去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還不如冒一下險讓眼前這個小人召喚黑蝠王來。

圖馬洛一聽,眼神變得更加怨毒,加快速度念完之後道:“嘿,本來你可以阻止我的,現在你死定了。我可是和黑蝠王簽訂了血契的人,它怎麽會不在自己的地盤上幫我?”

雷德聽完之後皺起了眉頭,懷疑此人說話的真實性。

就聽石屋外“吱吱”聲和“嗡嗡”的翅膀振動的聲音由遠而進極快的傳來。

少年心中疑惑道:“不知道這些蝙蝠是怎樣有過之前的地下河的?如此數量的蝙蝠要這麽快趕到這裏,想必另有通道連接這裏,等會兒出洞的時候要好好勘察一下。”

艾詩妮心中有些害怕本能地貼近了羅馬舉起了盾牌,已經準備好迎戰了,而紫月也站到了羅馬身邊希望與他和少女組成一個了三角形的戰狼環。不過雷德此刻卻另有感受:他覺得自己聽到眾多蝙蝠發出的聲音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樣了——大腦現在能夠這些聲波信息處理之後轉變為圖像的形式——即羅馬能夠“看”到這些蝙蝠發出的探路波,以及這些波紋撞擊到環境中的物體被反彈後或者吸收後的樣子。

“看來白蝠王說的是真的。”少年想起了之前右上虎牙長出之後昏迷時在自己的靈魂本體上白蝠王對自己說的話,“我的耳朵現在真的能聽到這些蝙蝠發出的人類應該聽不到的探路波了,那麽我是否也能發出呢探路波呢?如果可以的話,多半要靠那顆害得我被毒打一頓的虎牙了。”

雷德邊想邊將意識意識集中到了虎牙,發現自己竟然可以通過本身身體的神經控製它:原來虎牙中間有一條細微的管道,而在牙根處可以通過一顆比管道略大的“牙中牙”控製其閉合。少年試著通過虎牙發音,立刻就覺得其附近的口腔肌肉開始顫抖,這是以前從來不能做到的。而自己發出的探路波在撞擊到環境被反彈之後,又能被耳朵傳輸給大腦處理成圖形的形式,所以羅馬現在覺得艾詩妮的火把似乎顯得有些多餘了。

“將火把滅了。”

“什麽?”

“放心吧,我已經有了對付血蝙蝠的方法了。你準備好長槍,等會兒可能有大家夥。”

雖然準酋長聽見蝙蝠飛來的聲音心裏發毛,不過素來知道眼前這預言之人總有驚人的才智。再加上他第一次就在哈爾施塔特村就曾計退血蝙蝠,所以這次也就相信了他。

年輕的沙米達長老通過血蝙蝠發出的探路波判斷出距離之後,突然開始張嘴長嘯——就連旁邊的紫月都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不過艾詩妮卻像什麽都聽不到似的。這喜歡吃牛腿的少女隻聽見飛來的蝙蝠本來整齊而有規律的翅膀振動聲一下開始變得散亂,進而開始互相撞擊。她在黑暗之中也感覺到了羅馬正在運氣和紫月的不舒服,可就是不明白這個神秘的少年又用了什麽花樣讓這些血蝙蝠像上次那樣變得一團亂。

原來羅馬知道自己能使用探路波之後,便試著將自己發出頻率調整到與血蝙蝠發出的頻率相仿的範圍內,這樣就會對其正常的收發波產生擾亂。少年如此長嘯旁邊的艾詩妮也聽不到就是因為羅馬此時通過右上虎牙發出的聲音的頻率不在人類能夠辨別的範圍之內了。而紫月由於屬於狼族所以能夠聽到的波段範圍要比人類廣,所以還是受到了微弱的影響。

“看來我想的沒有錯,如果人類能夠發出跟蝙蝠一樣波段的聲音,就能對其進行擾亂。而由於體型和力量的關係,我發出的探路波能量要比它們的強上數倍吧?不知道黑蝠王受得了不?”

羅馬還沉浸在這新獲得的能力中,可旁邊的準酋長心下高興,用胳膊頂了一下他道:“你真厲害,用的什麽方法?”

這準酋長一打岔,羅馬立刻分心,發出的嘯聲威力立減。不過之前的聲波已經擾亂了很多蝙蝠,所以它們還繼續在混亂中。雖然艾詩妮看不到少年也聽不到他發出的聲音,不過對方身體的反應就透露出了其不悅。少女隻好沒有趣兒地繼續擺好防禦架勢,準備那未知的“大家夥”。

旁邊的圖馬洛先聽見血蝙蝠的到來心下一陣狂喜,而突然羅馬他們熄滅火把之後血蝙蝠群顯然發生了混亂。黑暗之中的他不知道羅馬使了什麽手段,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又開始低聲念起血咒蝠來,不過卻沒有多大作用。

“準備好了。”雷德突然聽到了從血蝙蝠群後麵傳來的一個能量巨大的多、頻率在變化的探路波,而且顯然沒有被羅馬發出的探路波給影響,所以他立刻出聲警告旁邊的少女和幼狼。

隨著那能量巨大的波源距離接近,就連艾詩妮和紫月以及後麵的圖馬洛都聽到了巨大的翅膀煽動的聲音。這小人瘋狂地咆哮道:“哈哈,你們的死期到了。黑蝠王來啦,會把你們的血吸幹的,哇哈哈哈。”

三十步、二十步、十五步,黑暗之中那振翅的聲音就好像一件死亡鬥篷飄浮過來,距離越來越近。

“正前方,躍狼飛矛!”年輕的沙米達吼道。

“嗖”的一聲,庫魯族的準酋長發動了這從小修煉的絕技,但由於緊張所以攻擊比羅馬預想早了一步。那大家夥振翅的節奏微微被打亂後更加快了速度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