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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大賭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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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大賭傷身

,該忙什麽就忙什麽。趙基臉色和緩下來了,對李暢搭不理的。

陳陽對李暢使了個眼色,李暢跟著他進到辦公室。

“陳哥,什麽事?”

“你以前從來沒有玩過麻將?”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不過看你們玩也有很多次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嗬嗬。”

“你的頭三副牌,可不是運氣哦,我玩了二十年牌,也還是第一次看見,是不是有什麽訣竅?”陳陽那神色,就差點問李暢是不是出老千了。

李暢也覺得下午的玩笑開得有點大,這種事情的確沒法用運氣來解釋,特別是在陳陽這種老江湖麵前。不過這種手法並不是李暢一人所獨有,一些頂尖的賭棍也能做到。

“我這雙手比較靈巧,隻要摸了一遍,馬上就能記住這張牌。我試給你看看。”李暢把麻將拿過來,隨手抓一張,念一張,念了十幾張,無一錯念。然後,李暢又把麻將倒在桌子上,洗牌碼牌擲骰子取牌,接著就把十四張跟下午同樣的大三元牌推倒在陳陽麵前。

“陳哥,有點取巧,所以我不好意思要趙基的那幾百塊錢。”

“你這手絕技跟賭神也差不多了。不過,我想跟你說的是,”陳陽頓了一下,道:“不要輕易在人前顯露,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你要學會的是不露聲色地玩,悶聲大發財。下午這樣太驚世駭俗了。社會太複雜,江湖風險惡。你要小心才是。”

“謝謝陳哥。”李暢想起自己為了一時好玩,顯露出了絕技,確實風險大了點,至少以後沒人願意跟你玩麻將了。扮豬吃老虎,才是最有利的。陳哥地話是過來人的經驗。

“李暢,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忙。”陳陽遲疑了一下。又說道。

“陳哥,你說。我能幫上地一定幫。”

“我有一個弟弟,迷上了賭博,他和我不同,我玩玩麻將純粹是應酬,輸贏都不大,我沒有賭性。我弟弟不同,他已經陷進去了,車子,房子都輸了。老婆也走了。他是輸不起的性格,越輸就越想贏回來。輸了錢就以為是自己運氣不好,總想著時來運轉。我想讓你找個機會教訓教訓他,讓他明白,在賭桌上,沒有運氣這一說。”

“你說怎麽辦?”

“他有幾個賭友,都是發小。平時總在一起混。有時去參加別人的賭局,或者地下賭場。都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你幫著一起教訓教訓。不過,這事有點風險,你願意不願意?”

陳陽從李暢來酒吧後的幾次表現看,就一直認為是奇人,在他的想法中,弟弟的幾個朋友也都不是太壞地人,論賭術,明顯比李暢差一大截。論身手,更加打不過李暢。所以。所謂風險的說法隻是說說而已,當然也不排除有一些意外。所以,陳陽又補充道:“賭本我來出,你要是能讓我弟弟浪子回頭,我送你酒吧百分之十的股份。拜托了。”

“陳哥,股份就算了,舉手之勞的事情。”

“這事就說定了,你不要股份,我也不好意思讓你幫忙。你不知道,我媽為了這個小子不知操了多少心。他要是真能浪子回頭,我把這個酒吧都送給你也行。你就不要推辭了。”

李暢不跟陳陽爭論這件事,等辦完了陳陽交代的事情,接收不接收還不是由自己說了算,股份轉讓是要簽協議的,他總不能壓著自己簽字吧。李暢又想起了一件事,說:“陳哥,這些賭博的玩法中,我隻會麻將。其它的一概不通啊。”

“沒關係,我來教你。憑你的手法的靈巧,應該很快就會學會地。不過,我隻能教給你一些規則和一點點經驗,因為我隻知道這一點。先說擲骰子,擲骰子你會吧?”

“會一點。”

酒吧裏有很多骰子和骰盅,陳陽拿了六粒骰子和骰盅來,遞給李暢,李暢把骰子扔在桌子上,蓋上骰盅,搖晃起來,一會兒取開,裏麵全部是六點朝上。

陳陽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暢:“你是不是以前練過?”

“沒有啊,隻不過是我的手靈巧一點。”這是大實話,李暢那雙神奇地手,用來擲骰子真是大材小用了。

“何止靈巧一點?好了,這個不用練了。”

“然後,你要學會洗牌。”陳陽拿出一副嶄新的撲克牌來。“洗牌的目的就是記住每張牌的位置。或者,洗出自己想要的牌。”

“我試試。”李暢接過牌來,隨手洗了洗,又試了試拉龍,然後又是快速地洗牌,記牌。很快地就掌握了。

“李暢,你真是個賭博地天才。別人可能花十年都學不會的手法,你一下子就掌握了。”陳陽感歎道。

李暢想起自己看過的賭神,賭聖之類的電影,學著裏麵的動作試了試,好像也不太難。洗牌就是考驗手指的靈巧和對微小力道的感應,李暢的雙手何止是靈巧,學這種手藝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掌握了這些基本功,陳陽就把一些賭博的規則告訴了李暢,什麽叫詐金花,什麽叫梭哈,什麽叫21點,等等等等。

李暢花了一個小時地時間基本上掌握了這些玩法。

“行了,我沒什麽要教的了。我自己也是半桶水。”陳陽站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弟弟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

李暢和陳陽來到酒吧外,陳陽說:“你那輛寶馬目標太大,坐我地車去吧。”

“不用打電話先聯係嗎?”

“不用,

候他們總在那個地方。”

陳陽的車子往門頭溝方向走,一直開了半個多鍾頭。才走到一個農家小院門口,陳陽下車敲門。裏麵傳來幾聲狗叫,接著是一個懶洋洋地詢問聲。

“陳星在不在?我是他哥。”

“哦,是大哥啊。”門開了一道小縫,露出一張胖臉,在昏暗的燈光下,眉眼看不大十分清楚。“陳星他不在,他今天沒有來。”

“放屁!小三子,什麽說話學會撒謊了?你說哪天陳星不在這裏混到十一二點才走?快開門!”

“陳哥,有女人在家,不方便啊!”

陳陽氣極反笑道:“你那些雞我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麽不方便地。快點,不然我踹了。”

小三子苦著臉,取下門上的鎖鏈,把門打開。

“是不是又在玩牌?”陳陽掃視一下周圍。

“沒有,沒有。哪裏還有錢玩牌?”小三子急忙否認。

“這個小院子花了不少錢吧?是不是準備把它也輸出去啊?”陳陽大步往裏走去。李暢緊跟幾步,小三子趕忙攔住了他。

“他是我帶來的。”陳陽回頭說道。

推開房門。裏麵煙霧騰騰,燈光昏暗,隱隱約約看見好幾個人頭趴在那裏,桌上是一桌麻將。

“陳星,不錯啊,還有錢玩。”陳陽拍了拍右手邊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子。

“大哥。你來得正好,快點借錢給我。我的運氣馬上就要來了,今晚肯定要扳回來。”陳星抬起頭,急促地說。

“借錢啊?好說,要借多少?”陳陽忍住憤怒。

“不多不多,十萬就行了。”

“十萬?!”陳陽差點跳了起來,“十萬還不多?你是什麽大款?”

對麵一個樣子有點凶狠的光頭說:“你誰啊?跑這裏來大呼小叫地。”

旁邊一個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光頭哦了一句道:“你來得正好,陳星已經欠了六萬塊錢了。你是他大哥,他的債你還。”

“錢好辦。我有一個兄弟想和你們玩玩。如果贏回來了,就不用還了吧。”陳陽把李暢推到了前麵來。

光頭看了一眼。嘎嘎地笑了起來:“好小子,毛還沒有長齊吧。你既然要來送錢,我就不客氣了。陳星,你讓開。讓這位小兄弟坐。小弟弟貴姓啊!”

可能是小弟弟那三個字說得**蕩,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你贏了我再問吧。什麽規矩?”李暢穩穩地坐了下來。

“一番一百元,屁胡一番,大三元、大四喜,連七對,四杠六十四番,小三元、小四喜,四暗刻、字一色四十八番。”陳星把算番的規矩仔細地說了一遍。

“帶錢了嗎?”光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沒有帶錢就不要坐在牌桌上。”

陳陽手包裏一般都放著有一兩萬塊,他今天本來沒有準備要李暢上陣,以為隻是陳星幾個發小在一起玩,一兩萬塊足夠了。沒想到這裏的賭局還很大。

陳陽打開手包,露出了裏麵兩疊鈔票。

“陳哥是個酒吧老板,不怕沒錢。”旁邊的人插話道。

“這點錢能玩什麽?行,你送錢就送吧,沒人攔你。”

現在正好是光頭在莊上,李暢沒法動手腳,隻好碼牌時把自己麵前的牌都記住。見李暢碼牌手忙腳亂的樣子,光頭冷笑了一聲,擲下了骰子。

頭幾把都是些小牌,輸贏不大,李暢沒有急於胡牌,先看看大家的牌風。由於是點炮包莊的,李暢倒是沒有輸多少錢。

很快就輪到李暢坐莊了,

李暢開始不想作太大,隻是做了一個七小對,單聽一個北風。為了防止身邊看牌人的懷疑,李暢並沒有把所有地牌都碼整齊在一起,咋看之下,亂糟糟的。

北風地位置已經打亂了,不會成對,所以,無論是誰拿到北風都不會要,李暢希望最好由自己拿到,自摸七小對。

摸了兩圈牌之後,運氣還不錯,李暢終於拿到了北風。把牌一推,瞬間把牌碼放整齊。

七小對有二十四番,每人兩千四,李暢這一把就贏了七千二。陳星在旁邊看得眼熱,對陳陽說:“哥,你看是不是運氣來了。”

陳陽狠狠地瞪了陳星一眼。氣他到如此地步還不知死活。

“嗯,有點意思。”光頭看了看李暢。繼續洗牌。

第二把,李暢自摸清一色。

光頭還是樂嗬嗬地,鎮定自若地洗牌碼牌。

第三把,李暢自摸四暗刻。

光頭的臉色有點變了。

每次洗牌,李暢在手忙腳亂中,通過手指地微妙動作。有意把一些牌不動聲色地塞給旁邊的兩位。

連坐三把大莊後,李暢又放了兩把,然後利用對麵坐莊地機會也胡了一把門清。這個時候,李暢已經贏了兩萬多塊了。想到陳星已經輸了六萬,李暢眼看照這個速度下去,還有胡七八把大牌才能贏回來。

“這樣玩牌太慢了,沒什麽意思。”李暢站起身來。

光頭凶光一瞪:“怎麽,贏了錢就要走?牌桌上的規矩你知道不知道?輸家不說話是不能走地。”

李暢又坐了下來:“我沒說要走,隻是,能不能把賭注加大一點。太小了不好玩。”

陳星在旁邊看著,見李暢連胡幾把大牌。已經對李暢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此刻見李暢還嫌賭注小,直樂得陳星以為今天找到了知音。

“嫌小是吧?”光頭顫巍巍地點著了煙,“好,陪你玩,一番兩?”

李暢笑道:“看樣子你也是做過大事。見過大世麵的人,說話怎麽這樣沒有底氣?兩百?你是在逗我們開心吧!”

“你不會說要玩五百的吧?”光頭下意識地把煙捏斷了。

“一千。怎麽樣,玩不玩?”

“一千就一千。”光頭把煙盒使勁一捏。

“我不玩了。”李暢的上家說。

“我也不玩了。”李暢地對家說。

李暢站起身笑道:“你看,已經沒有人玩了。今天太晚了,我們改日再玩吧。”

“不行!他們不玩,我們兩人對玩。”光頭按住李暢的肩膀,手上加勁,想給李暢來個下馬威。

李暢順勢坐下,光頭一瞬間的用力按了空,胸口好像撞了一下。一陣陣難受。

“誰來坐莊?”李暢問。

光頭明白,這個時候已經是圖窮匕現的時候了。先前一味示弱,就是為了引這個家夥上鉤。既然是兩人玩,誰做莊家就非常重要了。

“擲骰子吧,誰擲得大,誰就坐莊。”光頭抓起兩粒骰子隨手一擲,一個五點,一個六點,點子不小。光頭懊惱看著那兩個骰子,平常擲十把,能擲出九把十二點。今天擲的時候,好像桌子抖了一下。

李暢在擲出骰子的一瞬間,也感覺到有人搗鬼,馬上用左手護住桌子。骰子在桌子上滴溜溜轉了幾圈,最終停了下來,兩個六點朝上。

李暢地點大,所以李暢是莊家。

然後就是洗牌,李暢已經明顯感覺到對手在洗牌碼牌時也有著故意的做牌嫌疑。看來這個光頭是受過訓練地,可能是職業賭徒。這個家夥,身為職業賭徒,卻跑這裏來贏這幫菜鳥的錢,真地是沒有一點職業高手的自覺性。

李暢根本就不打擾光頭地洗牌,並且還有意地在自己這堆牌裏給光頭留下好的牌型,讓他看著如此絕妙的一手牌,就是毫無用處,估計得讓他鬱悶死。所以,此刻莊家的作用就顯示出來了。

李暢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職業賭徒,擲骰子的時候,自然是分外小心,右手擲,左手護。其實他小心太過了,以光頭的功力,根本無法對李暢地骰子造成多大的影響。

正因為李暢知道了對方是職業賭徒,他猜想對方也在猜疑自己的身份,李暢也不想掩飾了,幹脆一把就把他趕走!

當李暢亮出大四喜,天胡的牌時,光頭簡直要暈過去了。周圍的人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聲音。對許多人來說,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大的牌!

按照他們的算法,大四喜是最大的番子了,六十四番,地胡加倍,天胡再加倍,就是二百五十六番,一千一番,僅僅這一把,光頭就要輸掉二十五萬六千元!

光頭惡狠狠地站了起來,一把揪住李暢的衣領:“你出老千!”

李暢把光頭地手輕輕地撥開,把光頭的牌也攤開在桌子上,一手大三元地牌!又是一陣嗡嗡聲,有些人已經承受不了這種刺激,當場暈了過去!

“你這又是什麽?”李暢冷笑著說。

“媽的,出老千出到老子頭上來了,你也不問問我是誰!”光頭抓起桌子一掀!滿屋子下起了麻將雨。

“怎麽?輸了錢不認帳?”李暢坐在那裏,看著光頭氣呼呼的樣子。

“老子……”光頭的話剛一出聲就噎在了喉嚨裏,一隻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光頭從那隻手上傳來的寒意已經充分感覺到,自己隻要稍有反抗,這隻手會毫不猶豫地掐斷自己的脖子!他的眼睛裏慢慢流露出求饒的意思。

“我……我沒有帶這麽多錢。”光頭送嗓子眼裏憋出這麽句話來。

李暢慢慢地鬆開手,很無奈地看看光頭,看樣子他身上也不會帶這麽多錢,他到這裏來是打算贏錢來的,又不是送錢來的,怎麽會帶這麽多錢?他對光頭揮揮手:“走吧走吧,記得還欠我二十五萬六千元哦!”

光頭像聽到到聖旨一樣,幾步就衝到了門口,可能是覺得這個距離安全了吧,他回過頭說:“能不能留下姓名地址,我好送錢上門!”不過聽那說話的語氣,卻沒有一點送錢的意思。

李暢啊了一聲道:“你倒是還記得。我叫李暢,西部牛仔的服務生。”

光頭也啊了一聲張開了嘴巴,半天沒有合上。他似乎想說什麽,卻終於什麽也沒有說出來,隻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軟包裝煙盒,拆開,掏出簽字筆在白色的一麵匆匆地寫了幾句,恭恭敬敬地遞給陳陽,然後急匆匆地走了。一些閑雜人等也感覺跟著走了。隻留下了陳星幾個死黨。

陳陽看了一眼,遞給李暢:“欠條。”

陳星哇地大叫一聲,雙手抓住李暢的手使勁搖晃著:“大哥,你是我的偶像,我敬佩你,我崇拜你!”

陳陽把陳星一下子推在椅子上:“你真的以為是自己運氣不好嗎?你還以為能時來運轉嗎?你還想在麻將桌子上發財嗎?這全是手法騙局你知道嗎?”陳陽對陳星大聲吼道。

“如果……我……學會了這些手法,我不是也能掙錢了?”陳星囁嚅道。

陳陽差一點要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