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

第四十八節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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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眸光轉向那老板,微笑。我是生意人知道生意人的難處,他這樣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白吃白住還要經常被砸,那個店老板受得了?反正我也受不了。

我微笑道:“他們還要住三天,你開條件吧。”

那老板一愣道:“那個不行,絕對不能再讓他們住下去了。”

我正正頭上的小廝紗帽,道:“沒有絕對,隻有什麽樣的解決方法。你開價吧!”

那老板瞅瞅我,見我雖是小廝打扮的少年但自有種從容不迫咄咄逼人的氣勢。想了想道:“要先付清他們拖欠的錢。”我點頭,他小眼露出貪婪的光,難為我道:“饌玉大爺答應十倍償還······”我繼續點頭道:“好。”那老板不信的問道:“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抹掉零頭也要300枚金幣。”

丘峰怒道:“你怎麽不去搶?”

那老板馬上道:“要是付不出,就請······”

我瞪了眼丘峰,製止他繼續發話,對老板道:“300枚金幣,沒問題,還有什麽?。”

那老板遲疑起來,我趁熱打鐵的道:“三天後我仍是以十倍的價錢結算這三天的帳。”那老板眼睛眉毛一起笑起來,連聲道:“好好好,既然小兄弟這麽慷慨,我再不答應就是我的不對了。”

我拿出裝有100枚金幣的袋子,遞給那老板道:“我隨身沒帶那麽多錢,這是100枚金幣你先收著,安頓好我的朋友後我派人給你送過來餘下的200枚金幣。”

那老板惦著手上的錢袋,銀色的小眼都要笑沒了。最好的房間一夜宿費也不過3個銀幣,換過滿堂的桌椅碗筷也隻需二三十個金幣,象我這種隨身能拿出100枚金幣的人絕對是能得到任何生意人尊敬。那老板低頭哈腰的把我們讓回那兩個金族人的房間。

房間不大,有兩張靠著窗戶的單人床。老人與那男子一人一張扶他們躺下來,屋中除了一把靠背碎裂的椅子仍勉強可以坐人外,其餘家具都破碎斷裂的胡亂堆在牆角,可見這裏也曾發生過惡鬥。

那老人隻是年老體弱又受風寒,還無大礙。可那金族男子傷的極重,血不斷的從他渾身上下的傷口流出來。我讓丘陵去找大夫,讓丘峰幫我把那男子的衣裳解開,用店老板送來的刀傷藥厚厚的倒在傷口上止血,我雖討厭血不喜歡看到傷口但也隻好事急從權,要是等大夫來後再止血我怕他會失血過多掛掉。

我看著他身體上遍布的大小傷口,打心底佩服起來,這人身上不知發生了什麽巨大變故。身上的傷口疊加層積,可看得出都是在近期內不斷添加累積起來的,最重的是一處緊貼著心髒穿肋而過的舊傷,已經結痂的傷口經今日一戰又撕裂開來,皮翻肉綻的鮮血滾淌,其餘的刀劍斧鉞等各式各樣的皮肉傷到算不得什麽了。

他的傷勢雖比上次水越·流銀受的傷嚴重可怖得多,但比起給水越·流銀處理傷口時我的手穩定多了,我這才醒得對水越·流銀我怕是早有感情了,隻是自己不肯承認,刻意的讓恨掩蓋自己的心罷了。

傷口太多太重,一大包的刀傷藥都已用盡,我讓丘峰再去向老板多要些,一起結帳就是。丘峰才出去,門就又被推開,我以為丘峰忘了什麽事回頭望去。進來的卻不是丘峰,而是一個英俊貴氣,長著金紅色眼睛頭發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高壯得如金剛的金族純種大漢。

在我開始給他包紮起,就一聲不響閡著眼睛好似已經睡去的饌玉·貔貅忽的睜開眼睛,深澈的金眸露出欣喜的光芒,啞聲緩緩的道:“小叔,您終於來了,您沒事吧。”反是從進門後說感謝我,告訴我他自己叫饌玉·源,重傷男子叫饌玉·貔貅是他的孫子的老人這時已沉睡過去,發出鼾聲。

那英俊男人大約三四十歲,英俊挺拔得如隻驕傲的鷹,氣勢迫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非凡出身,他疾步走過來,滿麵關切的問道:“貔貅,你怎樣了?小叔一路遭劫寸步難行,因此來遲了。”

饌玉·貔貅金眸閃現深厚的親情,喘息道:“不算晚,剛剛好,爺爺沒什麽大礙。但您要是再晚到,我怕就不能守護爺爺的周全了”

那男人俯身查看饌玉·貔貅的傷勢,皺眉道:“以你的武功智慧怎會被傷得這麽重?”

我悄悄站起走向門邊,既然他們要等的親人來了,那我就可以放心走了。天都擦黑了,不知水越·流銀回家了沒,要是回來了見我不在必定擔心。我想象著水越·流銀焦灼的樣子與那倆金剛似的隨從擦身而過,剛要伸手開門,就聽見饌玉·貔貅那沙啞但仍性感低沉的聲音道:“小兄弟等等,大恩不言謝,能否留下姓名地址,日後貔貅定會登門拜謝。”

我回眸笑道:“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那倆金剛的身背,見他兩人放在背後的手都緊握兵刃,手背上青筋暴流,顯是極度緊張蓄勢待發。我心中不由一動,隱隱感到不妥,止住腳步。

我提高警惕走過那倆金剛的身邊,有意的擋在那英俊男人的前麵,讓他不得不站直身體退開一步離開血玉·貔貅的床榻。

我打量他,疑雲叢生,他說路遇連番刺殺截擋怎一點狼狽疲累之態也無?那倆金剛也是衣著幹淨整潔,連靴底的邊都是雪白的。

我露出職業標準笑,道:“您是貔貅的小叔,也就是我的長輩,還沒請教您大名那,還是我就與饌玉兄一樣叫你小叔?”

那男子驚訝於我態度的轉變之快,但還是鎮定的道:“不敢當,我叫傳業,饌玉·傳業,小兄弟叫我名字就好。”

我笑道:“饌玉大爺的衣服很漂亮神氣呀,從那買來的?小弟也想買一套來穿。”

饌玉·傳業盯著我不語,金紅色的眸子閃著妖異的光芒,但無可否認的英俊迫人。原來七色國的男人三四十歲更有味道呀。

他忽然微微笑起來,柔聲道:“小兄弟,聽說太聰明的人可不長壽呀。這已是我在銀都找到的仿得最象藍錦的衣飾了,竟還被你看穿。”聲音忽的一冷:“反正我也不打算隱瞞了,今天來就是要做個了斷的,隻是你剛才要走我是不打算留你的,可惜你活路不走又折回來送死,可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躺著的饌玉·貔貅已知到不對,沉聲問道:“小叔,您這話什麽意思?”

饌玉·傳業笑道:“貔貅,你是我唯一看得起認為可做對手的人,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嗎?”

饌玉·貔貅聲音緩慢但仍是鎮定的道:“這一切都是你策劃指使的嗎?我早就覺得奇怪了,但如你所說我也是把你視為最看得起的人,但不是對手而是親人。”

饌玉·傳業歎氣道:“其實若非迫不得己,我也不想這樣做的,可是你繼母懷孕了是我的孩子。你也知道我雖妻妾無數但均無一所出,我也五十多歲的人了為了有後做點過頭的事也是無可厚非吧,我們叔侄素來親後想你一定能諒解小叔。”

我一呆心想這壞人倒是保養得真好,他若說他三十歲我也信的,大概是臉皮太後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