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迂回傳

第十五章 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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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窮誕生罪惡。這話我不知道哪個鹹蛋超人說的。絕對的權利產生絕對的腐敗。這話咱也不知道是哪位扯淡超人總結的。反正意思說的是,窮了就是不對的!富了好點兒,最起碼還可以腐敗。腐敗=爛了。總而言之,怎麽著,你都是錯!

又一個山村,又一個故事。劉惠不是一個標準的老師,不是因為她平時種菜養豬的老農行經,也不是奶媽般收養了四個孤兒。一個標準的老師應該是,把書上的知識盡可能塞到學生腦袋裏,學生也應該盡可能把老師的知識灌進自己的大腦,這是標準的學生,這多默契!

劉惠居然在傳授學業的同時,還教授自己那僅有的幾個學生,和貌似丐幫弟子的養子女,怎樣養豬,怎樣種菜!最不專業的是,她還教授這群明顯沒有前途的娃娃,怎樣做人。這不是搞笑嗎!

記錄了風霜的皺紋,塗抹艱辛的黝黑麵色,幾絲亂發額頭亂擺。在這張消瘦的臉上,五官已經不重要。

劉無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個三十歲,卻總讓人忽略年紀的臉。四個滿身補丁的小娃娃跟在她的後麵,幾雙大眼睛在她消瘦的背後,怯怯的看著這兩個陌生人。

‘請問,你們找我有事嗎?’劉惠疑惑的看著兩人。她從來不認識穿著體麵的人。在她的思維裏穿西服的都是體麵人。

‘真話是我們需要一餐飯,假話是我們迷路了,餓了,需要一餐飯!’劉無微笑的說道。

‘好吧!進來吧!’劉惠答應到,對麵這個年輕人目光純粹,很純粹。‘不過我們這裏沒有什麽好吃食!’一邊拉著幾個孩子,轉身進了這所所謂的學校。

這所姑且被稱為學校的學校,前身是生產隊的大牲口棚。成為學校後,被隔成兩間,大間的是教室,旁邊的小間是老師的起居室,客廳,書房,廚房的集合體。

劉無走進教室,呦?還是個原生態教室。一塊奇形大木版掛在牆上,這是黑板吧。劉無走上講台,這講台也很講究,純實木打造,四根具有藝術氣息的粗大樹枝釘入地下,上麵拖綁著兩塊木版。講台上一個小鐵桶,裏麵都是半截的粉筆頭兒。小劉自然知道這些粉筆頭兒,是劉惠去城裏的學校揀來的。十幾個所謂的課桌淩亂的擺放著。也沒辦法不淩亂,因為每塊木版大小長短不一,拚成的課桌自然造型都很奇特。

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竊竊的望著劉無。小劉轉過頭,笑著對這個藏在門外的小娃娃招了招手。嚇的這小娃,頭哧溜藏在門後。不過他那露著腳豆兒的小布鞋卻忘了抽回去。‘你叫小四吧!’劉無坐在前排的,一個樹墩,不,應該叫課桌的上麵。笑著對門口說到。

慢慢小腦袋又探了出來:‘你怎麽知道我叫小四?’劉無笑著招手:‘過來,我什麽事都知道?我還知道你早晨時又去和小三掏鳥蛋去了!’小四瞪著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怎麽知道的?’不自覺的走到劉無對麵坐在一個小木墩上。

‘我是神仙,當然什麽都知道!’劉無聳下肩說道。‘騙人,我媽媽說,根本就沒有神仙。’小四瞥了瞥嘴不屑的看了下劉無,看來他媽媽的話在他心裏是準確且不可質疑的。‘哦?那我怎麽知道你掏鳥蛋呢?’劉無很玩味的看著小四。

‘這,這,反正你不是神仙。’六歲的他不知道怎麽反駁,急的小臉通紅:‘你要是神仙,你知道我們為什麽去掏鳥蛋嗎?’想出這麽法子來鑒定劉無神仙的真實性。顯得的有點得意,這原因隻有小三和他知道,連大哥和二姐都不知道。

‘因為小三看見你媽媽經常咳嗽,有次還暈到在地。他聽二狗說鳥蛋不但可以治咳嗽還可以補身子。才叫上你一起去掏鳥蛋的吧!’劉無笑著說道。

‘你真的是神仙?’小四大眼睛裏閃爍著某種光芒。‘自然是神仙!’劉無笑著點了下頭。

‘那你可以給媽媽治好病嗎?’這時小三跑了進來,顯然躲在外麵時間不短了。站在劉無身邊盯著他問到。小三今年七歲,是小四的親哥哥,由於父母去世被劉惠收養.

‘可以!’劉無笑著說:‘給你們這個!’一翻手,手裏出現個大大的蘋果。‘這是蘋果嗎?’小四盯著蘋果問到,他在書上看到過。不自覺的伸手想拿。啪!小三把小四的手拍了下去,目光看著蘋果不舍的說道:‘媽媽說過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小三委屈的望了下自己的哥哥,癟著小嘴癟著小嘴放下了手。

‘我可不是別人,我是神仙。’劉無大笑著拉過小三的手把蘋果塞到他的手裏。隨即站起來,右手虛空劃動,一個奇妙的金色符號憑空出現。輕輕一點,金色符號沒入教室的牆壁。功德金符印。入的此室,心明腦清,去災消難。

‘老板,開飯了。’小黑走進來,剛才小劉叫這廝去劈柴了。劉無點了下頭,拍了拍兩個抱著大蘋果輕輕撫摩的小三小四:‘走了,吃飯去了!’

這個長條飯桌不小,原本是牲口草料槽。現在反過來倒扣著就是大飯桌。今天的主菜是一鍋雜飯,就是裏麵有大米還有其他幾種不知名的菜混合煮成的。味道很香。小黑喝了一大碗,不如叫盆更合適.‘味道不錯!’咋吧下嘴說道。

‘你的辮子真漂亮!’小蘭用小手撫了下小黑的長發說道。劉惠放下碗說道:‘小蘭,這樣很沒禮貌!’小黑搖了搖頭,伸手撫著小蘭的枯黃的頭發說道:‘你的頭發也很漂亮啊!’手上青光一閃,小蘭枯黃的頭發慢慢的變的黑亮,臉色也變的紅潤。被媽媽說的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蘭聽小黑誇她頭發漂亮,欣喜的問到:‘是嗎!’小黑笑著點了下頭。

劉惠看著這樣的情形驚異的望著小黑。‘劉老師,我們也吃飽了。該走了,這個就全當飯資吧。’桌上憑空出現了一隻粉筆。很普通的粉筆!劉無說完和小黑的身影逐漸淡去,消失!消失前小黑又對小蘭點頭笑了下。

‘媽媽,這是神仙哥哥給的蘋果,我和小四沒吃!’小三抱著大蘋果對發呆的媽媽說道。

‘神仙哥哥?’劉惠拿起桌上的那支粉筆,一道清涼的氣息自粉筆流向她的手臂,眨眼流遍全身。傳心筆,字字入心。

貪官可怕,窮官更可怕。這個可怕的窮官正躺在家裏的木版床奄奄一息。

梁國棟這個曾經一個嘴巴把教育局長抽的滿地找牙的縣長,在某些人眼裏無疑是可怕的。

教育局長沒有犯錯,犯錯的是建築商,偷工減料太明顯了,一場大雨,新建的學校垮塌了。還死了個老師。他沒有受賄,隻不過在剛好的專款裏擠出那麽一點,為局裏購置了輛高級交通工具,這還不是為了工作?他也是個人物,被打怎能咽下著口氣?報複是必然。自己的小舅子可是道上的人,雖然自己平時看不起這個社會閑散人員。

報複的結果很讓局長大人沮喪,他小舅子說,梁縣長是個人物!以後不會找他麻煩。其他什麽也沒說。不過,轉天開會,他有點明白了。梁國棟開會時,在包裏拿出把菜刀拍到桌上:‘在座的要是有什麽不好的想法,先拿菜刀砍死我。要不就老實的做人,做官!’菜刀縣長的大名不脛而走。

現在的梁國棟骨瘦如柴,滿是老繭的大手握著床邊的兒子的手說道:‘柱子,怪爸嗎?’梁玉柱眼睛紅紅的,搖了搖頭。是啊,我怪他嗎?他心裏也在問,別的父母給兒子都找個好工作,找個好老婆。他知道自己不是上學的料,腦子笨。也知道那些個想要給自己好工作的人,對自己表示愛慕的漂亮女孩,不是因為自己聰明,也不是因為自己英俊瀟灑。而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是縣長。

他真的很希望象那些坐辦公室的人,穿著體麵,滿臉自豪,工作不過是看報紙和喝茶水。現在的他隻是個送水的,不是自來水公司,是抗著一桶桶純淨水,挨家挨戶送水的。純力氣工種!

也有自豪的時候,當別人知道他是梁縣長的兒子的時候,總是伸出大拇指!他雖然笨,但他還是可以分辨出哪些是真心,哪些是虛偽。爹是英雄,兒好漢,每次抗起水桶時,他都如此想。

‘梁縣長,您怎麽了,他們到現在才告送我!’一個老漢流著淚走到床前。這老漢的兒子重病,是梁縣長賣了自家的房子,才湊夠了醫藥費。活命之恩。這樣的事,梁國棟不是第一次做,也不是最後一次。

走出屋子的老漢,再也忍受不住大喊:老天爺,你瞎眼了嗎?好人不長命啊。這話在新縣,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