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真身

第八十一回 前往聖玄宗

字體:16+-

開明國,聖玄宗。

兩極峰依然是以前那個兩極峰,鬱鬱蔥蔥的樹木將兩座山峰完全覆蓋,散發著充滿活力向上的綠色氣息,為山峰上那個傳承千年的古派增添了一分自然和諧的色彩。

在山峰正麵,一條不知道多少階的白玉階梯,宛如一條白色的綢緞自山頂之上傾瀉而下,鋪墊在山林之中,在那階梯上來自五湖四海的行人正有說有笑,往山峰之上走著,熱鬧繁華的氣氛中襯托一個正處於蓬勃發展時期的大型門派氣息。

此刻,在離山峰前大概七、八裏的道路上,一男一女正以步行緩緩的往前走著,二人邊走邊交談著,眉宇間時不時透露出淡淡的溫馨讓人不難看出,這是一對年輕的小情侶……隻是,在這種溫馨的氣氛中,男子眼中不經意間總是時不時閃過的一抹不自然,為這絲淡然的氣氛留下一絲不完美的痕跡。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從聖月國過來的秦湛和林珊,在考慮了整整一個晚上後,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秦湛終於答應了林珊的提議,和他一起來到了開明國,打算就二人之間的恩怨做個了結。

林珊把秦湛眼中的那一抹不自然看在眼裏,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當即保證道:“小湛兒你放心,事情會很輕鬆解決的,馬上你就能夠替師傅報仇了。”

秦湛搖了搖頭:“我倒不是擔心這個,隻是……蕭剛好歹是聖玄宗地宏峰的執事,在聖玄宗忠心耿耿這麽多年,而且蕭姓在聖玄宗也是一個大姓,他們可能會這麽輕易的將這麽一個重要的人物交給我處置?”

林珊俏麗的臉頰浮現出一絲自信的笑意:“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在聖玄宗上我也呆了四年,而且在兩年前,就晉升到化神境界,成為一位化神一層的劍道大師。幾個煉氣九層的弟子和一位前途無量的化神境界長老,熟輕熟重,他們不可能分不清楚。”

“嗬……”秦湛輕笑一聲:“珊兒,對於你我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但是……我不相信聖玄宗。”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是……”

“不,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秦湛眼中浮現出一絲掙紮,好一會兒將心中的雜念壓下,轉過頭看著她,盡量使自己保持著平靜:“珊兒,你覺得聖玄宗真的會甘心因為你一人,而和我化解這段仇怨?憑借我目前的發展勢頭,曰後完全可能超過聖玄宗,達到令整個聖玄宗產生顧忌的地步,而大型門派的行事手段,從來就是將一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不,我已經和他們說清楚,如果他們不肯交出蕭剛等人,將他們交給你處置,以祭師傅在天之靈,我永遠不會加入聖玄宗,更不會為聖玄宗出一分力,憑借我劍道大師這個身份的影響力,他們不可能選擇保住蕭剛等人。”

秦湛搖了搖頭,輕笑道:“永遠不加入聖玄宗?永遠不為聖玄宗出一分力?那我問你,若你的父母親人被派去執行什麽任務即將遭遇生命危險時,你會袖手旁觀嗎?當聖玄宗有人爭鬥,有人危機到你親人的生命時,你還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而不出手嗎?還有,你先前也說了,聖玄宗是個大派,雖然一位劍道大師對於任何宗派而言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以聖玄宗的底蘊,要短時間內培養出一兩個劍道大師並不是什麽難事!”

“你說的不對,小湛兒,你對聖玄宗有著先入為主的錯誤觀念,才會產生這種想法,其實聖玄宗的人也沒你想象的那麽壞。況且,我們現在不是正要和聖玄宗把這段仇恨化解,隻要仇恨化來了,事情不就開朗了麽?”

“看樣子,倒是我心生惡相了。”秦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林珊一聽,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急道:“小湛兒,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聖玄宗真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可怕,他們也有自己的行事規則,也是講道理的,真正的害群之馬隻有一小部分。當曰可是蕭剛此人心生貪念陷害我們並且險些致我們於死地,以前我沒實力和身份聲張出來,討回公道,但是現在……聖玄宗宗主已經明確答應下來,定然秉公處理,絕不包庇任何人……”

秦湛心裏輕輕一歎。

四年的時間,彼此雙方雖然看上去沒有變,但是接觸的慢慢久了卻會發現,該變的還是會繼續改變。

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對於外界根本沒形成自己讀力的觀念,在一個傳承一千六百多年的門派呆了四年之久,如果還不能洗腦成功的話,聖玄宗……未免也太失敗了。

任何一個宗門,絕對不會缺乏那種殺伐果斷之人,為了宗門,他們能夠犧牲一切,任何危險在尚未浮現的刹那,便會被他們無情的扼殺。如果聖玄宗真的像林珊口中說的那麽大度,恐怕早被人家欺上門滅過無數次了!

人善被欺,強者為尊,這是這個世界不變的真理。

林珊見秦湛忽然陷入沉默,一時間心中忽然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即將說出來的話也停在嘴邊,說不下來……“小湛兒……”

“恩?”

“我看的出來,你是實在不想來聖玄宗,不想……隻是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你再去過那種生活。如果你真的一直和聖玄宗爭鬥下去,我好害怕忽然有一天一覺醒來,卻聽到什麽關於你不好的消息……人生中仇恨不應該占據一切,還有更多的東西值得我們去珍惜,過去的我們就讓他們過去……隻要把握住眼前,享受現在的時光不就足夠了嗎?”

秦湛看著一臉哀求之色的林珊,原本想好繼續爭執下去的說詞,卻是怎麽也無法說出口,好一會兒,他才忽然一聲輕歎:“珊兒,難道你真的以為,我不願意來聖玄宗是不想將這件事情和平解決嗎?如果真如你所說的,聖玄宗願意做出讓步,交出蕭剛以及當曰追殺師傅的夜鷹小隊成員,即便是我不再對聖玄宗抱以恨意那又如何?”

“可是你……”

秦湛抬頭看著在數裏之外,那兩座依稀可見的巨大山峰,似乎是自言自語,似乎又是說給旁邊的林珊聽:“我是在擔心,但是如果我如果真的進了聖玄宗,再也無法下來了……”

秦湛話沒說完,林珊就立即搖頭道:“不會的小湛兒,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嗬嗬,如果真的發生了,誰能阻止?你?還是我?”後麵一句話秦湛卻是沒有說出口。他覺得,四年不見的林珊,在某一點上變化太大了,那就是自信!她太自信,太看高自己了,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以她一位化神一層的劍道大師,能夠左右整個聖玄宗的決定。聖玄宗既然能夠將她培養成一位化神境界的劍道大師,同樣……既然是無法掌握在手中的力量,哪怕僅僅隻有一點變數,以這些大型勢力的手段,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說到這,他又搖了搖頭:“好了,準備上山吧。”

林珊對於秦湛這番做法明顯很不理解,眼見他再次邁開步子,連忙道:“小湛兒,既然你一點也不想去聖玄宗,那為什麽還要上山……”

“如果我不上山,不讓你看清楚聖玄宗真正的行事作風,恐怕你一直都會被他們蒙蔽下去,既然如此,我們上山走上一趟又如何……傳奇劍師……嗬嗬……”

林珊也並非什麽愚昧之人,隻是在聖玄宗呆了四年,四年時間在親人朋友的耳渲目染之下,對聖玄宗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敵意,雖然師傅之死她一直記在心裏,但她始終覺得錯的隻是其中一部分人。不可能因為少數人的錯誤,就牽連整個門派。

眼下聽秦湛闡述著整件事情的利害關係,一時間也隱隱有些明白下來,一個宗門想立足於世,若是沒有一定的手段怎麽行?萬一聖玄宗的人不顧自己的感受趁秦湛處於聖玄宗宗內時痛下殺手,到時候……幾乎就等同於是她害死了秦湛!

想到這,她不禁有些心慌了起來:“小湛兒,既然去聖玄宗會像你說的那麽危險,那我們還是不去了,我們……”

秦湛搖了搖頭,不去的話恐怕這件事將會成為他們二人之間永遠的芥蒂。如果不把這個問題解決,即便他們最終能夠走到一起,恐怕這段路程也不會太遠。曰後萬一生活上有些摩擦,這些潛在的矛盾就會徹底的爆發出來。

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兩座山峰,時光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四年前。

那時候,他和林珊才不過是兩個煉氣四層的小孩子,由師傅帶領著,飽含著一顆憧憬之心,進入這個所有開明國子民心目中的聖地!不過這片聖地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美好,才呆了不到幾天,他們就被迫從這片山巒中殺了出來,就連自己師傅張望,也因救自己二人,而死在了這座山峰內……眼下時過四年……明知道眼前等待他的定然是片龍潭虎穴,但是他依然得去闖,理智上這是個多麽錯誤的決定,但是這一步,他卻必須走下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