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意掌門人

第六十四章 鏟你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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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老道也頭疼道:“貧道這些年想過無數可能姓,有時夜深人靜之時恨不得以腦袋撞牆,就是想不出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失蹤了?她到底去了哪裏?”

曲勇慢慢道:“其實我心裏麵其實有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在貧道這裏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好。”曲勇小心的措詞,道:“會不會是當年的宮本晴子,想要故意避開道長呢?”

“這不可能!”天一老道很肯定的否定了,他用力的揮舞著手臂道:“這怎麽可能,她已經有了貧道的女兒,怎麽可能會無故離開?”

曲勇道:“她不是無故離開的。”

天一老道的身子一震,喃喃道:“你是說天命?”

曲勇看他這表情就知道,這麽多年,老道根本沒往這方麵沒想過,“也許她是覺得自責,因為她的出現害的你們三人師徒相殘,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對呀!怎麽沒想到呢?”天一道長猛的一拍自己腦門,道:“貧道一直認為她們被人擄走,卻從沒想過可能是她想要避開我,她將一切都攬上了自己的身子......”

“可能姓有很多,也許已經不重要了。”曲勇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咱們要找到她們...”

“是啊。”天一道長無限的感慨,道:“這一切都拜托你了,如今這前因後果你也了解了,凡事小心一點。”

“好。”曲勇暗下決心,這次有了比較準確的胎記,他再回校去讓大黃蜂再發一個帖子,應該機會會大許多。

“好了。”天一道長站起身子,長吐一口氣道:“這些話都講完了,你也該回去了,如今你手太陰肺經已經打通,能夠將這一條暗勁外放,接下來當要勤加練習,融會貫通了做到心到手便到,等那時,便可將氣引勁上手陽明大腸經,再到足陽明胃經,這兩條經脈走的是六腑,六腑瀉而不藏,故而隻需要當做一個通道走過即可......”

曲勇問道:“道長?什麽叫做六腑瀉而不藏?”

“五髒藏而不瀉,滿而不實。六腑瀉而不藏,實而不滿。其中關鍵就在“滿”,“實”這兩個字上,這裏的‘滿’指的是精氣一類,五髒是存這類東西的地方。而六腑的‘實’則是指的實際的物質,例如胃,**什麽的,存儲了代謝的產物是‘實’,但是六腑傳導物質卻不能儲藏精氣,所以不滿。”天一老道解釋的很詳細,“這都是中醫的基礎理論。”

“哦。”

曲勇離開深穀的時候,天色已經要黑了,他緊趕慢趕終於又回家了。

這一次,是帶著治病的陳皮。

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一陣的歎息聲,曲勇聽得出來這是他媽 的聲音,著急的趕緊推開院子的籬笆門,就看到他老媽係著圍裙在拭淚。

“媽?怎麽了?!”曲勇以為家裏出什麽事了,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啊?”曲勇媽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個沒注意,兒子突然出現在眼前,她一邊拭淚一邊罵道:“臭小子,鬼一樣的跳出來,你要嚇死你媽啊!你怎麽回來了?”

其實剛才曲勇心裏擔憂,所以腳下崩拳一躍就衝了過來,速度極快的,他叫道:“媽,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怎麽哭了?”

“哎...”曲勇媽搖搖手道:“不是咱們家,是你成叔家出了事。”

“成叔?”曲勇聽到成叔這個名字,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家的地裏種的金銀花,這些年村裏人都出去打工了,誰也不喜歡采藥種藥,唯獨隻有成叔家還有草藥種著,這兩年也因為成叔好像也要改行,所以就在地裏隨便種了點金銀花,農村裏有句話說:“澇死莊稼旱死草,凍死石榴曬傷瓜,不會影響金銀花”,可見這金銀花的生存能力堅強。

“他們家怎麽了?”

曲勇媽一臉難過,道:“我剛聽竄門的你八公說,成小魚這次又惹事了,聽說是什麽打架還把別人家的孩子給傷了,人家上門來要賠錢呢,難為你成叔就這麽個兒子,成天不學好,跟了群流氓在外麵又不幹正經事,還盡惹事,這些年,你成叔的那點錢全給他糟蹋了,這一次又來要錢的,哎......”

都是一個村的,成小魚大了曲勇三歲,他高中畢業就沒讀了,這些年一直在衢州城裏跟一個叫超哥的瞎混,沒少惹事,“人家找上門來要醫藥費?那成叔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曲勇媽往廚房裏走回去,嘮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年也不知道怎麽了,你李叔說藥材不好賣,成叔家的那些金銀花都快要爛在地裏了,哪還有錢給人家,鬧來鬧去的,再這麽下去,人家都要砸了他們的灶頭了。”

“這麽嚴重?”在農村裏,砸灶頭那是僅次於刨祖墳的大事,鄉下不比城裏,做飯都靠那口灶,你想灶頭被人砸了,那不是要人家吃不了飯嗎?除非雙方有天大的仇恨,否則是不會這麽幹的,看來這次成小魚惹的禍實在不小啊。

“哎...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曲勇媽開始一邊切菜,一邊教訓道:“你可不要學成小魚啊,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攪和在一起,要好好讀書,才能有出息,知道嗎?”

曲勇心裏捏了把汗,他暗道:要是讓我媽知道我和全江浙最大的幫派扯上那麽大的關係,她非得拿菜刀大義滅親了不可,這事可萬萬不能讓她知道,口上道:“媽,我不會的。”

“那倒是,我兒子很乖的,這點我還是很放心的。”曲勇媽拍拍他後腦勺,道:“媽信得過你啊,對了,你怎麽突然回家了,放假嗎?”

“不是。”曲勇道:“我在外麵認識了老中醫,就是上次給爸開方子抓藥的那個啊,他終於找到法子可以治好爸的病了。”

“真的?沒騙人吧。”曲勇媽驚喜一哆嗦,差點沒拿穩菜刀,“不是騙錢的吧。”

“媽!”曲勇無語道:“上次那藥,爸吃了不是效果很好嗎?都可以擺脫激素了,那老中醫開的藥很便宜的,而且這次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辦法,肯定能治好爸的病。”

“那倒是。”曲勇媽猛點頭道:“你爸吃了那藥,真的好了很多,我還尋思著,要上門去好好謝人家呢。”

“嗯。”曲勇將那包老陳皮拿出來,道:“就是這樣,爸呢,我現在就給他...”

曲勇媽道:“你爸還在地裏呢,看樣子快要回來了。”

曲勇莫名的鼻子一酸,現在這時候家家戶戶都開始吃晚飯了,他爸帶著病還在地裏,“上林那塊地是嗎?我去幫爸的忙。”

曲勇才走出家門很多遠,就遠遠的看到他爸穿著破衣服,卷著褲腳,扛著鋤頭回來,他爸老遠的也看到了曲勇,叫道:“臭小子回來了?!”

“爸。”曲勇跑過去接過他爸肩上的鋤頭,道:“你回來了。”

“走,回去喝兩口。”

“你開始喝酒了?”

“你回來開心嘛,你媽平時很嘮叨,我都好很多了,還是一點都不讓我碰,難得你回來,怎麽能不喝兩口?”

回家後,曲勇將那老陳皮的小心的取出來,講明了用法,上次老道的藥還剩下一些,吃過晚飯,他爸先服了一小撮老陳皮後,還是照舊服藥。

曲勇吃過晚飯,考慮了半天,決定還是去成叔家看看,出門前他特意將四姑娘給的那兩千多塊針灸費帶上,都是鄰裏鄰居的,大家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以前成叔也沒少借錢給他爸看病,現在曲勇爸擺脫了激素不用天天的燒藥錢,加上他上次賣了那隻穿山甲的一萬塊錢,家裏麵曰常開銷還是過得去了,所以現在成叔家有事情,曲勇覺得自己應該能幫的就要去幫幫看。

成叔家在下鄰,農村裏的房子都差不多,前些年全是泥牆黑瓦,現在也有些人家條件好了,蓋上了裝瓦房,不過成叔家的還是和曲勇一樣,都是泥牆。

曲勇還沒走到,就聽見成叔家傳來一陣陣的吵架聲,外麵院子裏圍著不少人,他擠進去一看,成叔家大堂裏八仙桌上首就坐著一個魁梧大漢,那人身板還站著個年輕人,手裏拿著隻鐵鍬,正惡狠狠的瞪著成叔,而成叔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耷拉著腦袋,猛抽煙,而成嬸披頭散發的坐在泥地上,掩麵抽泣。

“成三,你今天到底給不給錢!我告訴你!你兒子砍傷我小兒子這件事,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劉大慶給你沒完!”那魁梧大漢劉大慶拍著桌子不耐煩叫道:“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大兒子手裏都帶著鐵鍬,你要是還不給錢,我就把你家灶頭給鏟了!看你怎麽吃飯?!”

“太過分了...”

“敢到我們村裏來把人灶頭都鏟了,這劉大慶也太蠻橫了!”

“就是!這種氣怎麽能忍?”

人群裏也在吵吵嚷嚷的,有幾個年輕人也摩拳擦掌,想要上去教訓一下這個劉大慶,讓他不敢在自己村子裏囂張,農村裏一個村的,大家都很護短,這件事雖然是成叔家不是,可劉大慶要鏟灶頭這麽的做法,那就是在打整個村子的臉了,這樣還怎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