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封魔傳奇

6-16 王庭失落之亞斯的判決(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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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看著行刺者慢慢地靠近,兩腳卻鎖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匕首即將劃破我的衣服瞬間,一道強勁的水波擊中拿匕首的那雙手,緊接著一聲重擊,那個現行犯被人重重地踢到一邊,侍衛們很快將他抓住。

也許他本不用死,但他們是絕不會饒過他的。

來人看也不看,手起刀落,那個敢於在最後時刻仍要堅持理想的熱血青年,已身首異家,兩隻圓蹬的大眼在滴溜溜滾動的腦袋上不肯閉眼,傾訴著最後的信念。

薇薇拉們駭得大氣都不敢重喘一聲。

唯有歐西拉夫人麵容不忍,上前為‘英勇’撲死的青年合上雙眼。

“亞斯,普列沒事了?是不是?他沒事了。

。”

我被圈進一個堅實的懷裏,不讓我看那血淋淋的慘劇,我馬上想到他的身份,一陣狂喜襲來,眼前陣陣發黑,雙手無力卻仍是環住他,急不可待地想要知道普列的生死。

亞斯遞來一碗藥,半掀起被血染紅的麵具,逼我喝下去:“我看他沒事,你倒在找死!嫌我事情不夠多?!”我靠著亞斯難過地吞咽著苦澀的藥水,這亞斯一定在拿我出氣!好苦!“嘖嘖,這些蠢貨居然要刺殺你!不知道你這惹禍精根本不用他們動手,活在這世上也是在日夜煎熬的嗎?”亞斯的話沒什麽語病,這是事實,可廣場上的人聽了,可就不會那麽理解了。

我相信他們一定會以為我命不久矣,亞斯這愛耍花招的家夥!果然,歐西拉莊園的人,頭垂得更低,那位薇薇拉少女臉色愈加慘白,癱軟在地,眼睛很坦白地望向一旁的年輕男子:“你騙了我。

。”

行刺一個將死之人,在這片大陸上,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無論他的口號多麽的吸引人!人們崇尚的是傳奇般的英雄壯舉!廣場上的人竊竊私語聲越來越響,無外乎不齒歐西拉莊園的卑鄙之舉,還有奇怪和疑惑的議論聲。

那位英姿勃發的年長少女,上前一步跪倒:“我就是那個最後的弓箭手,王子妃殿下,我可以勉力一試證明我的能力。”

我眼前的這位姑娘,四肢修長,腰板挺直有力,表情堅毅,雙眼炯炯有神,伏在地上的拇指間有些粗糙,她確實是一位射箭好手。

“不,不是我姐姐,我們接到。

。”

美麗的少女薇薇拉急切地開口,想要再多作辯駁,卻讓亞斯令下而止:“哼,你又心軟!不用證明了,把這些人送上刑台,一塊兒料理了,我們要盡快趕路。”

亞斯攬住我,把我拖向阿豫所在的城台,冷冷地下令。

我心下一抖,亞斯打算幹什麽?撲通!非常重的一聲跪地聲,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卻是那個安·比斯塔。

他要幹什麽?亞斯都已經不追究他的失職了,他跪下準備求什麽?“王子妃,請、請您看在家母照顧您多年的份上,饒恕維蘭米!”說著,開始拚命地磕頭懇求,態度堅決而不悔。

這是哪跟哪?“嗬嗬,他母親是誰?”“愛蓮娜。”

看著安·比塔斯有些瘋狂的樣子,我呆呆地回答著,這是那個可以為名為利出賣愛情的人嗎?維蘭米就是他的真愛嗎?原來他也會為愛發狂。

“愛蓮娜的麵子啊,還真得一賣呢,莊莊,你看饒了他們兩個如何?”亞斯有些戲謔的聲音響起,喚醒了我的意識,我看看那邊錯愕的維蘭米,歐西拉莊園那些狂喜不自勝的人們,地上還在磕頭的安·比塔斯,聯係亞斯的心性,嚇!我明白他要做什麽事了!他們要利用歐西拉莊園的人,他們要扶持複仇王子複國,他們要整個拉夏永遠陷入內戰的困境,在這些熱血天真的人以為風之要為他們重建故國時,再狠狠地把他們從頂端推下:吞並北方大國拉夏。

不費風之一兵一卒,拉夏獸人國將永久地成為曆史,這些滿懷**滿懷英雄夢想的人終是有一天會醒司,他們是拉夏的罪人,他們引狠入室毀了拉夏王國。

因為,阿豫他們要全拉夏為普列流的血贖罪。

我掙脫出他的懷抱,緊緊地觀察著亞斯的表情,一絲一毫都不放過!他是認真的,他會複仇,他要複仇!屠城算什麽?他要的是整個拉夏!原來阿豫、亞斯的怒氣比我想象地還要深!我拚命地搖頭,心中難過之極,為什麽事情都要變成那樣?怒氣過後,理智回來,一想到相互憎恨的兩大王國,那戰火紛飛的悲慘未來,我心痛難受,心突突地跳得異常劇烈,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麵裂開,血液在體內亂竄。

戰爭它是一個魔鬼,它會帶走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這場戰爭不止會毀了拉夏,同樣,也會毀了風之的!眾人的未來!拉夏的內亂自有他們自己發愁,為什麽阿豫他們要參與?等到拉夏內耗結束,我們以逸待勞再去收拾不好麽?為什麽要自己親自動手,把自己卷進這場不必要的戰事?阿豫,你不會不知道,這些被所謂獸王勇士夢想衝昏頭腦的青年們有多麽不可理喻,一旦你的政敵向他們挑撥兩句,你、還有普列他們的未來就算毀了!你們會一直一直生活在獸人不妥協的暗殺陰影之下!就算你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可是,你又怎麽能夠保證他們永遠不成功?就像這一次,普列的疏忽導致了重傷!你不要忘了虎視眈眈的司月王國、風之王位路上的競爭者!這個野蠻的種族從不懂得妥協與理解為何物!“不!侍衛官!馬上殺了那三個人!把歐西拉莊園的人統統殺掉,一個不留!”我偏不許,戰爭不可避免,但,亞斯,阿豫,你們這麽聰明,為什麽要把自己投入到這麽危險的境地中去?我心中矛盾苦澀之極,之前我還常把戰爭掛在嘴邊,根本不當它是一回事。

那是因為那裏麵沒有我關心的人,其他人我管他們去死!“王子妃!請你看在愛蓮娜的份上,寬恕維蘭米,你們的行程是我透露的,最後的弓箭手也是我建議的,請您殺了我懲罰我的罪孽吧!”安·比塔斯的磕頭聲越來越重,卻不減他半分的赴死決心!“咯咯,莊莊,這一次你為什麽還要心軟呢,普列的血還不夠你清醒麽?嗯?”亞斯的笑根本沒有掛上冷麵孔,雖然他的形態,他說出來的話一如既往的優雅無比,“來人,把他們帶回風之!”“亞斯!亞斯,求你殺了他們吧!這件事到此為至不好嗎?”我忙抱住亞斯,不讓他離開,他可知道他這一轉頭,就是把自己暴露在無數的仇恨之中!他這麽做將置自己的安危於何地?拉夏自有獸人王子、有抱負的獸人去起義去反抗暴政,為什麽你們要滲和進去?還要用這麽危險的辦法?一想到獸人那死不回頭的仇恨心,永不寬恕的刻骨銘心,我就不寒而栗!“王子妃殿下,你為什麽一定要殺死我的姐姐,我的母親?這位好心的大人已經饒恕我們了!”薇薇拉勇敢地站起來,質問我的殘忍,看向亞斯的眼睛閃爍著感激,射向我的卻是憤慨。

“如果王子妃殿下一定要殺人,那麽,請殺了我吧!我們拉夏獸人的真正傳統,隻有勇往直前的戰鬥!絕不接受妥協!拉夏人的事就應該由拉夏人自己管,你們風之憑什麽在我們的土地上指手劃腳?你們大肆虐殺我們無辜的族人,貪得無厭地霸占我們無數的財產與土地!你們來和談隻為敲詐勒索我們早已空空如也的口袋!你問我們為什麽?這些就是理由!我們要為受苦受難的平民討回公道!我們要重振我們拉夏獸人的國威,重現獸人王的霸王雄風!死,並不可怕,我死得其所!為我的國家,為我們的王,所有人都會記住我,我將是真正的獸人勇士!所以,我不怕你!來吧,拿走我的性命吧!”周圍響起嘹亮的鼓掌聲和陣陣地叫好聲,連王都來的那些軍人士兵,也因為這慷慨陳辭而顯得**澎湃,神情中充滿對勇士神話英雄年代的向往,對往昔榮光的追憶!這馬他托的星星之火,說不準就是出自這位年輕而富有朝氣的夢幻少女之口!真沒見過比這女人更蠢的白癡!多麽有理想有**的熱血少女啊,你以為你在演文藝片?既然你不怕死,我便成全你!你個白癡,你有理想有衝動有本事,幹嘛不去殺精靈女王?幹嘛不去殺卡姆和瑪多?來殺我做什麽?為什麽還要連累到普列!?以至於我的朋友們,要為了你這個蠢貨把自己暴露在獸人們的暗殺陰影之下?我恨恨地把手中的藥碗砸過去,用盡我所有的力氣,薇薇拉輕輕一斜,銅碗在廣場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跌落聲,哐哐當當一路滾進人群中,漸漸不見。

歐西拉夫人橫了薇薇拉一眼,維蘭米雙手緊拽,拉住她莽撞發神經的妹妹,兩個拉扯一番後,薇薇拉不甘不願地‘妥協’,雙膝重重跌倒,在維蘭米的逼迫下,小小的腦袋低低地壓在地麵上,嬌軀輕輕震動。

我心裏冷笑,這就受不了?獸人王的勇士隻有血沒有淚!沒有長大的蠢貨!安·比塔斯仍在一旁向我拚命地磕頭,他的膝蓋前的石板早已染成暗紅,顯示他的決心。

我看著那些把仇恨死死壓在眼底的獸人們,他們的仇恨在慢慢醞釀,隻待一個突破口!陣陣寒意入侵,阿豫他們為什麽執意要利用這群不馴的獸人?他們除了有不切實際的夢想以外,有什麽價值?他們大可用高明數倍於此的辦法好好地回報拉夏人!“那,亞斯,讓他們自己打,讓他們自己亂,不好麽?”亞斯,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暗地裏耍幾招陰謀對你們來說就足夠,拉夏,也快到盡頭了,不是麽?就讓一切還是照原來的軌跡走,而非人為地推薦曆史的巨輪,而非執意激怒有向心力的他國民眾!這樣,你們會相對地安全,他們再也不能把矛頭集中地對準你們!我不要你們有事。

亞斯意義未明地看了一眼,伸手從一旁的侍衛那裏抽出長劍,塞到我的手中:“莊莊,你要救他們,就自己來吧!嗯?去吧,殺死他們!隻要你做得到,我、我們都會放下!”我顫顫抖抖地握住長劍,我不怪亞斯的逼迫,我隻恨我自己狠不下心,明明先前我恨不得殺光光他們,得知普列沒事後,心卻怎麽也冷不起來!為什麽會這樣?拖著長劍,我一步步挪到薇薇拉和維蘭米麵前,告訴自己,隻要殺了這兩個人,就是救了無數的人,就是救了阿豫他們,這是以最小的犧牲謀求最大的利益,我一定要刺下去。

我舉起劍又放下!放下又舉起,連等死的薇薇拉和維蘭米都抬起頭來看我,從她們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的遲疑與不忍,還有她們的懷疑與不解。

歐西拉夫人卻是一派淡然,生死超然度外的豁達,她的眼中有無限憐憫,對我,還有對這無數的人!薇薇拉年輕的臉上,慢慢地浮起淺淺的笑意,是發現了生的希望嗎?不!我一定會鼓起勇氣殺死你們的!聽說,殺人其實很簡單的。

很簡單的,隻要一劍刺下去就行,有了開頭就好辦!我眼睛一閉,半舉起劍,正要刺下去,卻發現有人擋住了長劍的鋒芒,是安·比塔斯,他用雙手握住了劍鋒,臉上血流如注,神情堅毅,仍在懇求:“請您看在愛蓮娜母親、瑞斯克父親、小安弟弟還有海蓮娜的份上,不要殺維蘭米!她真的是無心的,她是受人蒙蔽的!懇請您相信我,我們從未打算過要刺殺您的!隻要您不殺她,我可以保證歐西拉莊園的人絕不會再冒犯殿下您和您的大臣們!”這個蠢貨!你說這麽多不是給了亞斯更多的把柄!我那五位朋友一定會把你壓榨得連滴血都不剩,即使你背棄你的國家你的種族你的性命,也未必救得了維蘭米,你要讓拉夏為你一個人所謂的愛情犧牲麽?卻見安·比塔斯握著劍尖站起來,手中的血刺目地如水般流下,他麵向的是歐西拉莊園的人和廣場上的人:“各位馬他托的居民們,這位風之來的王子妃殿下,自幼年時就在伊特禮斯大法師那兒養病,我的母親愛蓮娜受托照顧她,在我們家裏人的眼中,這位王子妃殿下聰明善良,深明大義,從不拿她的王族身份欺壓平民!你們看,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傷人?這樣一位好心的姑娘,與我們知道的王族是絕對不一樣的,我相信歐西拉夫人和歐西拉莊園的人一定是受了奸人的挑撥和蒙騙!萬幸未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現在,隻要我們懇求她,相信她一定會會饒恕歐西拉夫人、維蘭米小姐和薇薇拉小姐的!”說完,帶頭向我跪下,磕頭向我求得對歐西拉莊園的寬恕!這個白癡蠢貨!一手將拉夏送上了戰爭的車輪,還一副忠義為民的英雄表情!隻怕到時你哭都來不及!白癡!蠢貨!廣場上的人也齊齊跪下,口呼:“請饒恕歐西拉夫人!維蘭米小姐!薇薇拉小姐!”那位埃恩皮達科殿下居然還鬆氣點頭微笑!都是一群豬頭!亞斯得意地瞟了我一眼,扔掉我手中的劍,把我帶離了廣場,阿豫早已不在原座,他去看普列了吧。

那個座位上的把手隻剩下一半,地上隱約有細粹的粉末,在冷冷的夜風中輕輕地吹啊吹。

人人都憤怒。

“亞斯,”我哀求他,“一定要那樣做嗎?”你們會很危險、會有性命之憂的。

“莊莊,我給過他們選擇,誰願意違背平民們的意誌呢?”亞斯拿出一塊帕子幫我擦拭著嘴角的血痕,淡淡地應道,“你不想去看看普列嗎?”“我怕。

。”

看著清雅俊秀的亞斯,這一刻他就是我最初認識的那個人,冷情冷心的完美少年,風采翩翩,目空一切,我還能說什麽呢?他們心意已決,我又怎麽能夠讓他們改變心意?從來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我脫口而出的擔憂,不過徒讓他們以為我瞧扁他們!我總是不明白,我們之間相差太遠;我總是不能適應,最有利的選擇才是他們正常時會做的事。

從最初相識的那一刻起,我就應該牢牢記住,我們之間不同。

我能做的,不過是在一旁看著罷了。

所以,這件事就這麽樣吧,拉夏於我何幹?歐西拉莊園的存亡於我何幹?安·比塔斯他們要死要活更是於我一點幹係也沒有!我何必自尋煩惱!匪知他告訴過我,他不會參與到裏麵去,我應該毫不猶豫地相信!“亞斯,你說,普列會不會怪我?都是我害了他。

。”

我的心還是一片混亂,事情轉到這一步,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麵對普列,那個最後的射手究意是不是維蘭米,還是她頂替了誰,現在都不重要了,因為馬他托的人,已經把拉夏送上了曆史演變的舞台!“那你就小心點他以後的欺負吧,嗬嗬,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他是怎麽向你報仇的呢。”

暈~雖然是一件事實,可不可以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擊我?許是心情放鬆的緣故,我終於堅持不住心中的疼痛灼燒倒下。

然後,是一個勁地做著光怪陸離的噩夢。

夢裏,無數人被利用,舉著大刀長槍重重包圍著我和普列,一個看不清容貌的人連續地放箭,射倒了一心護著我的普列,我在裏麵掙紮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有個年輕而又危險的男子,他躲在薇薇拉後麵,而不是沉穩的維蘭米身邊,他在求好心切的年輕少女耳邊編造無數的謊言,不停地挑唆,他要利用歐西拉莊園做什麽呢?我想多聽一些,卻怎麽也聽不清楚。

戰鼓聲聲中,阿豫他們站在拉夏高高的城牆上,迎風矗立,他們終於用武力征服了野蠻的獸人國,在某個角落裏,匪知用他那張大弓,帶著我最喜歡的那張笑臉,一箭、兩箭、三箭。

箭箭射向我的朋友,阿豫、普列、米芳、優和亞斯,一個接一個,慢慢倒下,從高高的空中飛快地墜落。

我急得拚命大叫,我拚命地跑去想要阻止他,卻怎麽也跑不到他的身邊。

忽而,夢境再一換。

匪知和薇薇拉、維蘭米、安·比塔斯等人在商量報仇的事,他為了他最愛的拉夏王國放棄了我。

我問他為什麽,恍惚間,我看到他背後的熊熊之火,司月寶庫星粹宮的毀滅,源於他對司月的刻骨仇恨。

難道這仇恨終於對上了我?他睜著那雙眼睛,曾經帶著靦腆笑意的星眸,此刻憤怒地看著我,他在問我,為何站在阿豫他們那一邊,袖手旁觀任人毀了他的國家?還要阻止他報仇?我又是傷心又是好笑,我怎麽會讓自己落入這般田地?一邊是小時患難與共的同伴,一邊是尋覓許久的簡單快樂之源,他們相互敵對,折磨的對象就是站在中間的我,真正可笑之極,我怎麽知道該站哪一邊?這種折磨是我最最唾棄的!如果不能夠和平共處,那麽,我離開!我才不要受這種罪!我再也不會因為愛或者因為恨,而為難自己!我隻要好好活下去就夠!“你們幾個混小子,想她死早點說!嫌她活著不夠苦不夠累是不是?”“她有多死心眼,你們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連龍神庇佑都護不住她的心脈,你們等著她死掛吧!”“來,乖徒弟,多喝一點,隻希望這寶貝金水能救你這笨瓜一條小命!我說你怎麽就不幹脆死在地獄之火下得,啊?也省得受這罪!”“真不知道你兩隻眼睛長哪裏,跟這些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攪在一起!唉,平時多聰明,怎麽就不懂離他們遠一點?”“都怪老師沒教好你呐,快睜眼看看,他們那副蠢樣子可是畢生難見呐!”鋒頭一轉,大罵:“現在後悔頂P用!早幹什麽去了?居然做得出這種事來!你們幾個真是欠教訓!”從一開始的破口大罵,到後來的長籲短歎,老師的每一句我都記在心裏,我喜歡聽他嘮嘮叨叨,喜歡他緊張兮兮地叫我乖徒弟,老師很可愛,他是毫無私心地擔憂我的安危。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我什麽事也沒有,隻是很累,就讓我多睡一會兒吧。

在他罵阿豫他們時,我也很想很想睜眼說,這事不怪他們,要不是我使小性子害了普列,本來什麽事也不會有。

有一段時間,老師不在房間,換阿豫坐在我的旁邊。

他的手,不知為什麽,有些冰冷,有些擅抖,握著我的手,輕輕的鼻息在我的額頭上輕輕拂過,他很自責,句句帶著濃濃的憂心:“莊莊,我再也不逼你了。

我們有那麽多的時間,什麽都可以慢慢來,我不信人心不可改變,我絕不會輸給那個人的!”阿豫,你傻了呀,跟其他人比什麽呀?你生來就是最優秀的,比任何人都厲害!“你不喜歡打戰,我們就不打。

你喜歡那些人,我馬上放他們走,不再為難他們。

你不喜歡流血,我們就用你最喜歡玩的遊戲整他們。

莊莊,你為什麽還不醒?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出氣好嗎?”什麽呀,我才不會幹這種蠢事!傷害自己?親者痛,仇者快!我隻是在做夢啦。

阿豫,你為什麽要改變對你最有利的決定?若是二王子、瑪多他們知道了安·比塔斯、歐西拉莊園的利用價值,他們絕不會放過這樣的天賜良機的!從這件事,我就知道,阿豫,以你的才能,即使稱霸整片奇亞魔法大陸也不是難事!你們要打就打去唄,我隻是擔心你們的安危,隻是擔心匪知最終會不知輕重地對上你們。

不過,現在我放心了。

阿豫,你很顧我很護我,這就足夠,不需要為我勉強你自己,那不是你的本意。

阿豫,你安心去實現你的夢想,你會成為大陸的王的。

而我,一定會勸匪知的,他很聰明,一定會理解大陸五族相親相愛沒有戰爭生活在一起的未來,要遠比現在相互仇恨敵視的慘狀好得多!以後,我就和他一起做快樂的公主騎士遊曆大陸,我會在某個角落看潮起潮落,看你們榮登大典光耀大陸的。

一等拉夏的事解決,我就回風之,擺脫我的婚事,和匪知遠走高飛,離這些煩心事遠遠的。

這是最好的選擇不是麽?這決定一下,那混亂的夢境瞬間離我遠去,隻餘下那片美麗的白果樹林,那個陽光燦爛的清晨,那個滿臉羞澀的男子輕輕地問我:莊莊,我喜歡你,你呢?匪知,等我嗬,我會告訴你的。

等我自認為睡飽睜開眼睛,看到六張憂心憔悴的臉皮後,生生嚇了一大跳,張嘴便問他們怎麽了?同時,也被自己發啞的聲音嚇到,我不過睡了一覺不是嗎?怎麽像是重傷後的蘇醒?老師最直接,大掌一擋,不讓阿豫他們靠近,連聲問我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明知說實話會被老師揍一頓,我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這一覺睡得好飽好舒服。

果然,得無數白眼。

“好了,你們也該滾了!”老師毫不留情地趕走阿豫他們五個,我很奇怪,老師從很久以前就不喜歡他們,猶記得他甚至不歡迎他們去歸來去峰。

隻是,近兩年已經改好許多,怎麽又變回去了?阿豫他們五個居然一聲不吭,有點灰溜溜的樣子,一個個走出房間去,我躺在**真想大笑,從沒見過他們這麽吃癟的樣子誒!米芳和優好可愛,才回古斯塔又跑回來看我了。

“普列,你的傷沒事了吧?”普列走在最後,他有些蒼白虛弱,但已安然。

我大大鬆了一口氣,他沒有因為我而遭罪,真好,這一次,我還來得及挽救。

普列很心我開口,一回頭就把嘴咧得大大的,笑得那個燦爛,抵得上一隻五千瓦的白熾燈泡!老師皺著眉頭看看我,再冷眼掃掃那五個倒黴蛋,一言不發,仍是怒容滿麵。

本想多看看阿豫他們倒大黴的樣子,不過,我是多麽善良誠實的好孩子啊,我向老師承認,這次做錯事的人是我,不是阿豫他們,請他不要再怪罪阿豫。

奇怪我這句話說完後,眾人臉上那個五彩繽紛,簡直比調色盤還要出彩。

老師驚得連聲音都在發抖:“你、你說什麽?你以為是你自己的錯是不是?”對啊,我連連點頭,好孩子就應該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一般人麵前,我才沒這麽老實呢。

“你不知道。

。”

“大師!”老師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驚喜連連的五人大聲阻止,老師拿冷眼斜看,神情複雜之極,歎息不已:“罷了,你們好自為之,我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一世!”KO,老師,用不用這麽誇張地咒我啊?哼,我現在身體壯得像頭。

龍,才沒那麽容易掛咧!轉眼對上阿豫他們,兩眼眨巴眨巴地問,他們可有事瞞著我?五個人相互看看,告訴我,其實歐西拉莊園背後另有指使人,來自威頓龍族的指示。

傳聞,威頓帕拉城某重要人士倒下了。

我慌得兩眼發白:終於,龍族開始下手了!這大陸還有我可以躲的地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