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陳玄風

第四十六章 滄海洞開搏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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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月兒靜靜地站立在海麵上,目光微微抬起,凝視著空中漂浮的那艘青色的金屬戰艦。

她腳下的海水在她附近十米之內就沒有波瀾了,平滑得如同鏡子,這片平滑的水壁從她的位置一直蔓延到那方巨大的海麵空洞周圍,很明顯,維持著切割海洋這樣的奇跡的,正是她的力量,或者說是她修行水係鬥氣“雲水心月訣”的特有月屬,操縱和固化水以及水汽的能力“水雲鏡”。

“雲水心月訣”是“月光塔”獨有的鬥氣絕學,名列人類八大頂級武學之一,也是當年“劍聖之祖”雷因斯特為自己的妻子創造的女性專用心法。

這門水係鬥氣一旦練成,不僅鬥氣本身如雲水變換,聚散如意,變化萬千,而且它的月屬“水雲鏡”還能以心念模擬月亮引力,牽引操縱雲氣水流,而當這門鬥氣練到劍聖境界的時候,這種操縱也隨之強化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而檀月兒剛才正是運用了這門絕世神通,才將長寬百米,深達千米的海水完全固化束縛,幫助“炎凰騎士”摩洛瓦將那一記火焰攻擊的威力提升了幾倍。

可惜即使是這樣的伎倆,依舊沒能如願地將敵人的戰艦摧毀,而準備在之後跟進攻擊的第叁位少年劍聖“翰月騎士”卡羅爾的動作,自然也就無法繼續了。

想到自己千裏奔波,一番籌謀,終於在這片海麵上截住了這個對人類潛在威脅最大的狼人,卻在一開始就沒能占據上風,突襲變成了正麵對戰,檀月兒心裏自然有些憂心。

陳玄風突然遭到襲擊,若非反應迅速,隻怕剛剛到手的地精戰艦就要大受損傷,自然也不會有好氣,此刻他高據戰艦船頭,冷笑一聲喝道:“哼哼,原來是‘月天女’,你追得倒是夠快,本來我還比你早一天離開精靈國度,路上也沒有停留,沒想到你竟然趕到了我的前麵。

你不在精靈國度迷惑那些高精靈,跑到這裏找我來作什麽?”檀月兒這時也知道沒有其他選擇了,自然也毫不示弱地答道:“我的目的領主閣下怎麽可能不知道,當然就是請你永遠在這片海域安眠了。”

一邊說著,一邊撤去了凝固海麵的力量,那一眼巨大的海井立刻崩塌,四麵的海水猛然向著中心傾瀉,片刻間,海中的空洞已經消失,拍擊在一起的海水在海麵上騰起了上百米的巨浪,轟然咆哮翻卷,攪得數公裏之內的海麵都浪花滔天,好一會才漸漸消散。

“古神號”原本就漂浮空中,那巨浪上湧的時候自然也隨之上升,等到浪花平息才緩緩落回海中。

在巨浪撲擊的瞬間,檀月兒、摩洛瓦和卡羅爾本來都各自準備了借機突襲,卻隻見陳玄風立在船頭,手按腰間古劍的劍柄,氣勢渾然,不露一絲破綻,竟然迫得叁人沒有半點出手的機會。

等船在海上平穩了一些,陳玄風才開口道:“我既然敢來到南方,自然不會沒想過被你們圍攻,不過想要殺我,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又轉頭看向不遠處立在幻獸炎凰背上的摩洛瓦,問道:“你既然來了,我那徒弟熙羅也來了嗎?”摩洛瓦冷冷搖頭道:“沒有,要殺你,我們叁個就夠了。”

陳玄風還沒答話,另一邊的“翰月騎士”卡羅爾忽然拔出腰間那一對雙月彎刀,開口道:“暴雪領主閣下,我們作為聖域戰士,叁人在此聯手伏擊你,確實非常慚愧,不過我今天是來為我的哥哥蘭西諾複仇的,以這對‘烽火雙歧月’為誓,必要將你斬殺在這裏。”

陳玄風微微歎息一聲道:“沒什麽,大家都是為了自己民族的前途而戰鬥,原本就是無所不用的死鬥,當年我殺你兄長就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如今你來報仇,自然不用和我講公平。

同樣,我也絕對不會對你手軟就是了。

不過在大家放手一戰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

檀月兒有些疑惑地說道:“不知領主閣下有什麽願望,如果是要我們放過金蘿紗小姐就不必講了,她創立的‘聖愛天國’對人類的威脅絲毫不小於領主閣下,請恕我們不能放她離去。”

陳玄風傲然一笑道:“月天女說笑了,就算你們叁人聯手,在下也有信心維護自己人的安全,哪可能提出這麽沒有誌氣的要求來。

我也是修行劍術的武士,所想要的,不過是希望能夠好好地見識一下傳說中能夠顛倒因果的絕學‘星羅棋劍’而已。

當年你的同門雪靈佩上聖靈山的時候,我就有心和她一戰,可惜最終沒能找到機會,等到後來再次見麵的時候,我們的差距已經大到了沒有出手價值的地步了,這次好不容易碰到你這個最正統的“無名天劍”的傳人,要是不試一試,豈不是一個巨大的遺憾?如果一會大家混戰一團的話,隻怕我是沒什麽機會完整見識月光塔傳承的劍法絕學了,所以我想要問你一聲,如果我保證不用這柄‘神罰劍’的話,你肯不肯和我比試一下劍法?”檀月兒卻沒想到生死將分之際,對麵的狼人竟然還有心思探討武學的問題,難道他真的不將己方叁位劍聖放在眼裏?正想一口拒絕,卻忽然轉念想到,自己一方雖然從各種情報上知道了這狼人的戰力驚人,卻隻有摩洛瓦曾經和對方戰鬥過,而按照情報顯示,對方卻是見識廣博之人,曾經親曆當年“九聖之戰”,鬥過兩位上代劍聖,看過好幾次劍聖爭鬥,雖然對於自己這月光塔一係不算了解,但是對於“炎聖”、“刀聖”兩係的武功卻知之甚詳,一會打起來,說不定反而因此被他算計。

如此想來,反倒不如現在先和這狼人較量一下,摸清對方的實力,順便也讓旁觀的兩人好好算計一下如何出手。

想到這裏,檀月兒也不遲疑,微笑答道:“既然閣下有心,月光塔的傳人自然不會讓閣下失望。”

說著,纖細靜美的手指一引,一道純淨的水流立刻自她腳下的海麵升起,化為一柄一米多長的狹長水劍,劍鋒直指陳玄風。

陳玄風大笑一聲,也不拔“神罰劍”,伸手從鬢發旁邊掐下一根一臂長短的銀色長發,內力到處,立時筆直如劍,錚錚有聲。

兩人一個聚水為劍,一個束發成刃,彼此目光一對,也不說話,逕自出手了。

陳玄風潛修數年,半數功夫都花在了這門“兜率八景劍法”上,前後破盡了上百種絕學奇技,反複打磨之後才算功成。

不過這九陰絕學中唯一的劍法秘訣雖然明說要“九破九立”,但是陳玄風自己修行之後才知道,這九字不過是虛數,其實乃是無窮無盡之意,修行者見識、破解的武學越多越高深,這門劍法的威力就越發驚人,可以說是永遠修煉不完的絕學。

而他此刻當麵挑戰檀月兒的“星羅棋劍”的原因,自然也是希望借助這門源於“劍聖之祖”的劍法,完善提升自己的功夫。

雙劍剛剛交鋒,陳玄風立刻發現了對方劍法的獨特妙處,那是一種不同於任何劍法的特殊戰鬥方式,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引導。

月光塔嫡傳的“星羅棋劍”,源自於“劍聖之祖”雷因斯特留存在“天劍無名”之中的武學智慧,原本是沒有成法的,隻不過在月光塔一脈壯大之後,為了讓更多的弟子能夠掌握高明的劍術,才逐步精練演繹成了一門可以修煉的劍術。

這劍法不僅匯集了雷因斯特兩百多年的戰鬥經驗和武學智慧,更融入了“劍聖之祖”晚年鑽研劍神境界取得的部分成果,再經過數百年來曆代月光塔女劍士們的千錘百煉,最終成為了整個大陸最富盛名的劍法,也是唯一可以單憑招數進行越級挑戰的武學。

陳玄風本身修煉的九陰絕學“兜率八景劍法”,是一門以破解為戰鬥方式的劍術,經過無數次的破招鍛煉之後,修煉者即使麵對沒見過的武功,也能本能地把握對方攻擊的脈絡,並且順勢破除對方的招式,進而反擊製敵。

而“星羅棋劍”的戰鬥方式則不同,這門以“星”、“棋”兩種事物為名的劍法,給陳玄風的感覺就是對方正站立在一張以星空為基礎的棋盤上,自己和對方的每一次出手,都如同在這片棋盤上落下一顆棋子一樣,檀月兒的劍術並非追求一招一式的勝負,而是在一步步地引導戰鬥的節奏,積累自身優勢,就像棋類高手一樣不斷布局,最終在收關的時候取得勝利。

陳玄風的發絲劍和檀月兒的凝水劍恍如虛幻的光影一般,不斷地在海麵上交錯著,場麵卻頗為詭異。

檀月兒每出一劍,不到一般就會被迫變招,因為陳玄風的發絲劍總是搶先一步封鎖住她的攻勢,如果不是她變招迅速的話,立刻就會被那絲銀發貫穿身體。

而陳玄風這邊卻也不能占據上風,因為沒過幾招,他的攻勢就會莫名其妙地緩上一下,有時候還會被檀月兒趁機反攻。

陳玄風自然知道這種情況正是“星羅棋劍”的奧妙所在,檀月兒的每一招都蘊涵著特別的奧妙算計,即使被陳玄風破去的招式,依然會發揮各種各樣的影響,包括姿態、方位、節奏、氣機等等,不停地幹擾著自己,令自己的劍術無法順暢地全麵展開。

對於這一點,陳玄風倒也不太驚奇,畢竟這“星羅棋劍”號稱越級挑戰的利器,甚至可以讓劍皇級別的高手和劍聖周旋一番,如果隻是等待終局之時的殺招的話,沒等到那時候,就被對手以絕對優勢擊破了。

由於兩人交手是以較量劍法為目的,因此除了必要的鬥氣輸出之外,一應的其他能力都沒有運用,因此陳玄風雖然知道這樣下去難免被檀月兒引入她設計的結局之中,卻也沒有辦法立刻破開對方的劍勢,隻能不斷加緊攻勢,爭取讓對方無法積累太多的優勢。

不過也正是因為深陷局中,陳玄風反而更加清楚地體會到了“星羅棋劍”的奧妙之處,那是超越了一般武功範疇,著眼全局而產生的戰鬥思維,而這樣的新奇武學,對於陳玄風來說自然加倍珍貴,隻要日後他以此為藍本,自然可以讓自己的劍法更上層樓,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兩人在海麵交手,摩洛瓦和卡羅爾則各自細心觀看。

“摩洛瓦,你曾經和這個狼人戰鬥過,你看月天女能不能取勝?”看了一會,卡羅爾立在飛毯上,轉頭向著同伴問道。

摩洛瓦麵無表情,眼神卻有些凝重,答道:“我沒有見過那個狼人的全部劍法威力,不過看來,他的劍法並不差於‘星羅棋劍’。”

卡羅爾也明白同伴的意思,既然兩邊掌握的劍法相差不遠,那麽決定勝負的就是使用者的天賦、經驗和劍法火候了,而比起這些方麵,尚未確立自己的“淬劍者”將“星羅棋劍”推向大成的檀月兒,隻怕很難勝過身經百戰的陳玄風。

果然,這時場中的戰鬥已經急劇變化,陳玄風漸漸適應了“星羅棋劍”的威力之後,反擊也漸漸流暢了起來,而檀月兒本來就是布局之人,縱覽全盤,自然知道如果繼續下去,最後自己難免被對手破局,因此也奮起全力,將月光塔秘傳的種種絕招殺手一一使出,竭力挽回局麵。

這些絕招大半是當年月光塔傳人在劍術較量上,敗給了人類身份的“光明之鷹”齊格裏弗斯,明白世間還有能夠和己方匹敵的劍術天才之後,為了避免敗局重演,才苦心摸索創造的,兩百多年來一直沒什麽機會亮相,直到今天才算第一次正式顯露人間。

不過,仍然不夠。

陳玄風的“兜率八景劍法”本來就是破盡世間一切招數的絕學,除了“星羅棋劍”這種超越招數之上的武功可以克製他以外,其餘殺招對他都沒什麽影響,反而越戰越勇,不由得冷笑道:“哼哼,招數的確不錯,可惜我真正顧忌的隻有你的整體劍路走勢,單一的招式再精妙也對我沒有威脅,看來你的‘星羅棋劍’遠遠沒有達到完美的地步,讓我無法見識一下這門劍術的真正風姿,所以這次比試就到此為止吧!喝————”話音未落,陳玄風的發絲劍已經銀光暴漲,如同水銀瀉地一般湧向檀月兒,而檀月兒也不示弱,強行將之前積累的全部優勢和埋伏暗勁一起發動,提前收關,一時間兩人周身附近全是銀光藍芒,光影交錯,變化萬千。

“噗————啪————”雙方劍法都是走輕快的路子,雖然出手招數不少,但是交鋒卻隻有一瞬,隨著兩聲輕響,兩人已經遠遠分開。

隻見檀月兒的神色帶了一絲沮喪,左肩的衣衫上,赫然多了叁點梅花花瓣一樣的殷紅血跡,陳玄風那邊卻是全身沒有意思傷害,唯有手中的發絲劍,已經寸寸斷裂。

在場眾人都是高手,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奧妙,方才在比試結尾的瞬間碰撞中,陳玄風終於突破了檀月兒的劍法封鎖,在對手的左肩上連刺了叁劍,雖然因為對手躲避及時,未能將其重創,卻也算是取得了勝利。

不過陳玄風終究是一代凶徒,既然占據了上風,本能地就想趁機擴大戰果,直接將對手重創,因此劍勢不絕,攻勢更進,檀月兒在這種時刻,自然不再維持單純較量劍法的默契,直接發動手指上佩戴的史詩兵器“無盡魔戒”,借助這枚蘊藏了“聖紋章”的“玄玉劍聖”遺物的力量,反而斬斷的陳玄風的發絲劍,擊退了敵人。

陳玄風飄然後退,雙腳在海麵上輕飄飄地點過,終於落回“古神號”船頭。

“嗬嗬……咦————”銀發狼人正想開口,聲音卻戛然而止,緊接著,一道璀璨的白金光華猛然從地精戰艦的船頭綻開,劍氣撕裂大氣的聲音高亢淒厲,竟是陳玄風運使“神罰劍”,全力出手的景象。

光華閃耀之中,一道鉛灰色的人影忽然躍出,遠遠落在海麵上。

落腳之處,海麵急劇凍結,成為一片數百米的灰藍色冰原。

冰上站立的人,卻是一位粟色長發的少年,身穿一席黑暗神官的窄身長袍,頭發結成一條辮子垂在身後,手中卻握著一柄巨大厚重的猙獰大劍,冰寒的死氣繚繞在造型詭異的劍鋒上,給人感覺到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仿佛直接被投入了冥界的最深處一般。

劍,是史詩銘刻的魔劍“霜慟”,握劍的人,自然是已經亡國的維京帝國的少年劍聖,“死神騎士”黑迪斯。

“嘿嘿黑……想不到為了對付我,人類僅有的五個聖域來了四個,還連續兩次偷襲,很好,很好————”船頭上的白金劍氣已經消散,陳玄風現出身影,左臂上鮮血淋淋,竟然是傷在了“死神騎士”的偷襲之下,不由得怒極而笑。

“魔劍霜慟”本來是“黑冰魔騎士”的兵刃,黑迪斯不僅傳承了他的武器和聖紋章,修行的明顯也是同一種鬥氣,雖然陳玄風不知道這種鬥氣的名字,當年卻曾經在聖靈山見過“黑冰魔騎士”趁著“炎聖”李維斯獨闖光明聖殿的時候,化作一團陰影埋伏在附近,一舉重創聖殿的守護者“神佑聖騎士”的經過,因此大致可以猜到,對方的鬥氣月屬應該是某種借助陰影進行移動和藏匿的能力,可以說是十分適合暗殺的武學。

剛才對方一定是早已埋伏在這裏,趁著自己和檀月兒交手的機會,潛行到船頭,等自己取勝,稍微疏忽的機會,暴起偷襲。

陳玄風雖然武功卓絕,但是著幾個人類的少年聖域也都和他處在同一個級數之上,蓄意暗算之下,自然難以完全閃避,終於被傷了一支手。

不過陳玄風倒也並不擔心,因為幾乎就是在剛剛受傷的同時,一道純淨的光明力量就籠罩在了他的傷口上,驅除寒勁,止血生肌,不過片刻之間,傷口就已經痊愈了。

陳玄風雖然沒有回頭,卻知道金蘿紗已經在水晶龍騎士麗嘉的保護下,來到了船甲板上,這一道光明神術,自然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陳玄風雖然憑藉龍狼合一的體質,加上頂級劍皇的修為,得以和人類聖域一分高下,卻不必像聖域高手一樣,承擔無法接受神術魔法治療的限製。

這一點,自然是陳玄風的優勢,但是反過來說,也代表了一旦戰端開啟,對方也會將金蘿紗納入首先攻擊的目標範圍,所以究竟算不算有利,還非常難說。

陳玄風雖然表麵氣勢逼人,暗地裏卻也知道今天的情況有點麻煩。

雖然他早在來南方之前就有了被人類這些少年聖域圍攻的心裏準備,但是卻也沒有想到會正好被四個聖域堵在沒有任何遮攔的海上,一他現在的實力,一次對上兩個人類劍聖還頗有勝算,對上叁個就需要用些計謀了,如果一次對上四個,隻怕就相當不妙了。

當然,如果給他機會發動刀劍合壁的神技“雪龍殤”的話,自然有機會狠狠教訓一下這四個少年男女,不過對方既然有親身體會過那一招的“炎凰騎士”摩洛瓦在,不可能沒有防備,自己發動那一招的時候還需要一點時間準備,而且發招之後有片刻的無力時間,這樣威力大破綻也不小的招數在麵對四個同級高手的時候,可不是隨便就能夠使用的。

不過無論形勢如何惡劣,陳玄風卻沒有半分退縮的意思,隻是將手中的“神罰劍”插回腰間,反手從空間壓縮口袋裏取出那一對魔兵“帝恨刀”和“星劫劍”,冷笑一聲說道:“今天究竟是誰死在這裏,還要看各自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