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啟明星

五十三 兩兩相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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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寧的朋友Night其實就住在鄭溥家的湖對岸,如果坐遊艇過去,大概隻要半個小時。

但是鬱寧從來都是開車去。

所以葉皖開著鬱寧的乳白色奔馳跑車,繞過聯邦橋,一路風光旖旎,景色優美,而且有美女相伴,倒也不覺乏味。

“老虎,你看,噴泉!”鬱寧坐在副駕駛,突然高興的大叫起來。

葉皖轉過頭看去,果然在格裏芬湖正中,突然噴出一股高達百米的噴泉,由於噴射口在湖下,所以倒有點象鯨魚噴水的感覺。

“有意思。”

葉皖點了點頭。

“什麽叫有意思?”鬱寧瞪著大眼睛,看著葉皖,一眼可惜的表情,似乎很為象葉皖這樣廝殺漢不懂風情而感到遺憾。

不過現在鬱寧已經不怎麽怕葉皖了,雖然他長象凶惡,看慣了倒也不覺得怕人。

“你知道不知道,噴射式噴泉是堪培拉的特色景觀之一!我每次看到都特別高興。”

葉皖肚內暗笑,不過是個噴水而已,值得什麽大驚小怪的嗎?就算是200米高,不過是水壓大而已。

看著葉皖麵無表情,鬱寧鬱悶地翻了翻白眼,從隨身的小包裏翻出一塊巧克力,喀喳喀喳地吃了起來。

吃完巧克力,鬱寧悶氣稍解,看了看葉皖,突然“噗哧”一笑,葉皖轉頭看了一眼。

“老虎,你今年多大?”“28。”

“唉呀,比我大2歲!”鬱寧見葉皖不搭腔,也不生氣,笑眯眯地又問道:“老虎,你有女朋友嗎?”葉皖的臉抽了一下,搖了搖頭,伸手從前台拿起墨鏡戴上,表示懶得聽白癡話。

偏偏鬱寧不依不饒,好容易找個能說中國話的保鏢,還不得起勁折磨,眼珠子轉了幾轉,直起身子,湊近葉皖,用極具誘惑力的口氣問道:“老虎,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怎麽樣?”“鬱小姐,我正在開車,請不要幹擾我的正常工作。”

“神經病!”鬱寧怏怏地坐回座位,又掏出一塊口香糖咬得咬牙切齒。

過了聯邦橋,鬱寧指著路,很快的拐到了湖濱路。

麵前是大片大片的草坪,規劃得整整齊齊,一幢幢造型各異的別墅星羅棋布,散落其間。

草花綠樹、芳草萋萋,麵對無邊盈盈湖水,葉皖心中暗讚起來。

這麽好的居住環境,能夠住上幾天,確實很幸福。

奔馳駛近一幢淺綠色的別墅,葉皖將車停在車道上的停車位,鬱寧說了句:“跟我來。”

然後就迫不急待地衝了上去。

兩名別墅工人認識鬱寧,早打開了門。

葉皖跟在鬱寧身後,邁進大門,突然身子一震。

一曲流水般的鋼琴曲叮叮淙淙,從二樓流了下來,那清泉般的音樂,正是葉皖念念不忘的《兩兩相忘》。

頓時,回憶象潮水一樣湧來,葉皖站在庭中,麵無表情地枯立,心裏卻早已掀起了狂風暴雨。

“《兩兩相望》,兩個人對看麽?”“是忘記的‘忘’啦,笨蛋!”“寶劍兒,你真好,我們一輩子都要相望,不要忘記。”

……“先生,先生。”

葉皖回過神來,一名工人含笑請葉皖上樓。

“謝謝!”葉皖幸虧戴著墨鏡,才沒有惹出事,匆匆走上樓,在拐角摘下墨鏡,迅速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深深吸了口氣,調整了情緒,邁進走廊。

鬱寧正趴在一個大窗口前看著裏麵,聽見葉皖的腳步後,回過頭伸出食指壓在唇下,輕輕地“噓”了一聲。

葉皖躡手躡腳走近,伸頭看去,偌大的一間體操房內,牆角的激光音響正放著《兩兩相忘》的曲子,張劍烏黑柔順的一頭長發挽成了一個髻,一枝青玉簪斜斜插入雲鬢。

穿著一身青色薄絨的練功服,正坐在練功毯上,雙腿分開,盈盈一握的柔腰彎在一側,上半身緊貼在大腿上,整個人恬靜象一汪湖水,潔白的頸項象天鵝一樣,長長的,細細的。

早晨的秋陽照在她的身上,聖潔得象天使一般。

葉皖突然渾身顫抖起來。

葉皖怕自己看見張劍的臉會忍不住,轉過了身,默默地走到另一側,從口袋裏摸出煙來。

“不許抽煙!”鬱寧小跳一步,揪下葉皖叨在嘴上的煙,伸手將他又拉回窗邊。

張劍慢慢的抬起頭,雙腿慢慢並攏,完美的胸型和那張葉皖魂牽夢縈,卻依然絕美的臉,讓葉皖一見之下,眼淚差點又要流了出來,咬著牙閉上了眼。

“寧寧,你來啦。”

張劍輕輕一笑,招了招手:“進來吧。”

“咯咯,寶劍兒,我想你嘍。

對了,寶劍兒,我帶了個朋友來,你不介意吧?”“鄭溥?”“當然不是啦。”

說話間,張劍已經打開門,看見葉皖輕呼一聲,似乎感覺有點失禮,勉強一笑道:“對不起,請稍候。”

鬱寧早摟著張劍嘻嘻哈哈的進了休息室,張劍雖然和鬱寧極熟,卻也不大習慣當著她的麵換衣服,紅著臉要推她出門,鬱寧嘻嘻一笑道:“寶劍兒,你男人不要你了,我要你,你還嫌棄啊?”張劍麵色一黯,轉過身默默地脫下練功服,換上衣服,說道:“鬱寧,今天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一會兒。”

“對不起啦,寶劍兒,我下次不說了。”

鬱寧吐了吐舌頭,無奈地摟著張劍道歉。

鬱寧知道,張劍的男朋友,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葉皖,是她心中的逆鱗,任何人都不能說一句難聽的話,即使是多年的好友,開一句玩笑就要翻臉,不由得又是為張劍感到難過,又覺得特別的不平。

看著張劍姣美的身子,鬱寧腆著臉在張劍胸前捏了一把,嘖嘖讚道:“這麽水靈,你怎麽保養的啊?你那個英雄般的天神,最最偉大的男朋友,可真幸福死了!”“什麽嘛,別亂說!”張劍心情稍好,也不再計較鬱寧說葉皖的壞話,扣上扣子,摟著鬱寧問道:“鬱寧,那人誰呀?”“鄭溥的保鏢。”

“啊?”張劍嚇了一跳,鬱寧帶保鏢來,從來都是讓他們在外麵等,一直到鬱寧玩到下午,才會出門坐車回去。

“你以前不是從沒帶保鏢過來的嗎?那個保鏢,長得好嚇人…”“沒什麽啦,寶劍兒,我告訴你,那個保鏢是中國人,以前在賭場,好象殺人了,跑出來的,功夫很好的。

鄭溥告訴我,他的功夫在所有保鏢中最厲害,打槍也準,哎呀我不說了,你要不喜歡他,我就叫他出去等。”

“算了,既然來了,就不好再攆人家了。”

張劍淡淡說道,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