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了雙最深邃的眼睛,薄情骨相,英雄眉目,那雙眼睛在陽光的照映下,沒落入一絲溫度,竟透著古時帝王專製的薄幸狠戾。
看了她兩秒。
楚今安心跳劇烈,不躲不閃,不知哪來的玉蘭花花瓣飄落在她腳旁。
後來無論過了多少年,楚今安都記得她出國四年後再見傅四爺的第一麵。
他鮮活的想讓人流眼淚。
無論過去有多悲傷,前路有多崎嶇,她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有種前所未有的心安感,賦予她無限力量。
可在碼頭上這場不為人知的對視,傅容珩的臉色寡淡的過分,不出兩秒,就收回了目光。
沒人知道這出故人戲,在他心中站幾分地位。
他大步往前走去,不是走向她。
“四爺。”
副將馮淩誌畢恭畢敬的沉聲,三十出頭的年紀,雙鬢卻染上風霜的白,麵容粗獷,眼神堅毅。
傅容珩停在被壓倒在地上的男人麵前,垂眸睨著他,聲音低沉:“貨呢。”
“查獲了四箱,剩餘還在追查中。”馮淩誌匯報。
被捕的男人恨恨看向傅容珩,朝他重重呸了一聲,露出一口血牙:“想知道貨在哪,做夢去吧!”
傅容珩眼睫都沒動一下,俯身,漆黑槍支抵著他的肩膀,修長手指毫無預兆的扣動扳機!
冷血利落,砰的一聲,子彈穿破肩胛骨,男人痛得慘叫。
“走私軍火前,先問問這是誰的地盤。”
平靜聲音落下,極具上位者的壓迫感,讓人骨頭發抖。
傅容珩居高臨下的直起身,對馮淩誌道:“帶下去審。”
現場已經完全被控製住,在查繳貨物,雷厲風行,所有人忍不住看向中央的方向,眼底又崇敬,又畏懼。
傅容珩往前看時,剛好能看到一抹紅裙的衣角,映襯著蔚藍海水和天空,亭亭玉立又陌生,記憶中的明豔落入漆黑的眼睛中,似躍進萬劫不複的深淵,眼睫拓下淡淡的陰翳,難解其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