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了沸騰的醒酒湯涼下來,他給自己倒了杯涼開水,站在窗前,垂眼喝了一口,冰涼的水溫滲透舌尖,壓下**中的灼意,也使他看起來冷冷清清的。
側著臉,看窗外的景。
那身襯衫還鬆垮著,穿在他的身上,扣子解開大半,一手端著水杯,腕骨凸起。
昏芒裏,燈火籠在他身上,跟平日不大相同,一身清正戒律的身子骨沾染了情-欲,既薄冷又**,那種對峙感,讓人沉溺,失魂落魄。
看得人口幹舌燥。
楚今安雙手環抱著膝蓋,坐在床頭,見他遲遲不過來,赤著腳下地,踩過木地板,走到他背後,伸手環住他,臉貼著他筆挺的後背,喚出聲:“四哥。”
傅容珩任由她抱,嗯了聲。
楚今安不清楚他在想什麽,是把她的忐忑理解為拒絕了嗎。
她心跳還沒平複,鼓足了勇氣,手指慢慢沿著襯衫的線條,碰到他軍褲的皮帶扣,指尖微抖,聲音跟著發啞:“我願意的。”
這下傅容珩徹底頓住,沒作聲。
楚今安看不到他的臉,隻能感到他身體堅挺有力的繃著,隔著襯衫,近在咫尺,力度灼到她心底,讓人喉嚨幹渴。
那次在戲院,又或者剛剛,她能感覺到,他是想了的……但都停下。
她也想。
無論是他的心還是身體,都想要完完整整的屬於她,才可慰藉這麽多年的患得患失。
楚今安的手心有汗,不太熟練的解著他的皮帶扣,兩個人的身體在雪夜裏緊密相擁,細微的聲音在寂靜中清晰入耳。
傅容珩按住她的手,製止了楚今安的動作,一個用力,輕易把她帶到麵前,抵著窗看她。
“四哥沒你想的那麽君子,你再這樣,收不了場。”他音色低沉疏朗,醉意未消,於是多了幾分懶怠。
看她的眼底,一重冰川,一重欲-望,分不清是無情還是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