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夫人說出這句話,齊氏才終於明白為什麽此時謝老夫人是這樣的態度了,原來謝老夫人還是不相信她。
“可是母親,你既然在別院安插了眼線,難道還能不知道,我與那位江良娣說了什麽,發生了什麽嗎?”
“說了什麽?”謝老夫人冷笑了一聲,“我怎麽能知道呢?當日隻有你們母女二人在屋子裏,園子裏也隻有你們母女二人的貼身仆人,除了你們的人,誰還能知道你們說了什麽?
更何況,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那江良娣離開的時候,眼睛都快要哭腫了,想來你們母女見麵,自然有一番契闊,在你們看來,你們母女都是遭了難的,所以見了麵之後,自然各自委屈,也隻能互相傾訴了。”
齊氏頭一回知道一個人的委屈竟然能委屈到這個程度。
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不管怎麽說,她都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說得是對的,是真的,是打從內心裏的剖白。
即便將梁媽媽叫過來,一字不差地複述,在謝老夫人看來,也是故意狡辯的言辭,畢竟她的人說的話,怎麽可能可以作為可以相信的證據?
而叫江淑華的人過來,就更不用說了,那不是辯白,那是往自己身上澆油。
齊氏呆愣了許久,才終於緩緩開口,聲音裏帶了幾分自嘲的笑意,“所以母親,實際上,你讓我出去,也讓我有了些體麵,甚至看起來,你已經原諒了我,可是在您的心裏,永遠都不可能在相信我了是嗎?”
謝老夫人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隻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甚至已經微微閉上了眼睛。
如此就是默認了。
齊氏看著她好半晌,忽然笑出了聲。
“我在謝家也這麽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看來,真是宛如笑話一場,婆母不信任,和丈夫之間所有的感情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