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目光著實有些太過於肆無忌憚,謝頌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一轉眼就見太子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隻是這目光底下,著實稱不上友善。
見謝頌華看過去,太子也不閃不避,直接舉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朝她示意。
謝頌華按捺下心裏的不安,朝他微微行了一禮。
果然,她就不適合跟宮裏的人打交道。
這不就暴露了?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當初在太子跟前裝木頭似的大家閨秀裝得有多努力。
這眼下一個不留神就暴露了自己的性子。
太子又不是傻子,到這個時候,豈能看不出自己當時是故意在裝?
到了中午,這船上竟然還準備了午宴,說是從這湖裏剛釣上來的新鮮魚蝦,說是這剛剛化凍的水裏的魚別有一番滋味。
具體是不是這樣,謝頌華不知道,隻知道自己吃得沒滋沒味。
哪怕分了男女席,她仍舊無法忽視方才太子的眼神。
這可是國之儲君,得罪了他能有什麽好事兒?
謝頌華熱切地盼望著能盡快回自己的船上去,實在沒有興趣繼續麵對眼前的宴席,大家互相吹捧的話,說多了,也著實累得慌。
因而借口有些暈船,她便放了筷子,直接去了外頭的欄杆上,想著曬曬太陽透口氣。
好死不死就碰上了太子,而太子一句話說出來,謝頌華便知道對方分明是一直在留心自己的舉動。
「元宵夜裏,聽說冰窖胡同著火的時候,那個陳解元也在,四姑娘可知道這回事兒?」
謝頌華心下猛然一跳,差一點兒就沒能繃住自己的表情,好在反應夠快,她隻是詫異地挑了挑眉,「啊?他竟然在那兒?還好當日街上準備的救火隊趕到及時,他應該沒有什麽事兒吧!那日在我們府裏遇到他,他倒是沒有說起。」
謝頌華後麵自己回想,才驚覺當日的事情,針對的人根本就不是趙月蟬,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