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的聲音仍舊那般淡淡的,也是他慣常的語氣,一下子讓謝頌華的思緒從方才的噩夢中徹底解脫了出來。
她詫異地盯著那影子,心裏生出了某種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衝動,“你……你怎麽又出來了?”
玉如琢似乎是往這邊看了一眼,沒有答這話,“你是又做噩夢了?”
一句話將謝頌華拉回到自己方才的噩夢裏,她歎了口氣,然後掀開了被子,正打算穿鞋下床,就聽到玉如琢道:“就在**躺著吧!”
這是……
拒絕讓她看到他?
謝頌華覺得自己心裏劃過淡淡的失落,但想到當初兩個人訂立的約定,她答應過他,不會探究他的身份。
既然他是京城人,她如今也漸漸地走進京城的上流圈子,到時候一個照麵,就能認得出來,要怎麽相處才好?
似乎,不見麵也確實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因而她也就顧不上心裏的那份失落,又重新坐了回去。
想到方才的那個噩夢,謝頌華歎了口氣,“我真的不應該管那件事嗎?”
從京郊回來之後,她的大腦似乎自動地將那一場屠殺給忘記了,她隻記得自己去給那個石女動手術,去給那個姑娘治病。
而後麵的,她下意識地會回避,大腦也不會讓她主動想起。
可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過的事情,終究還是會在猝不及防的時候,找上門來,比如——夢境。
那個孩子就死在自己麵前,那大火濃煙裏的特殊味道……
“東廠的事情,天下隻有一個人管得。”
玉如琢說得是對的,這裏是一個封建王朝,沒有民-主,沒有法治,皇權至上。
而東廠,是皇權的代表之一。
可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回來了這麽多日,她甚至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聽到。
這個世道上,真的還有公平和天理可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