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晚上,玉如琢好像常常出去,便是不出去,那隻鷹隼也是必來的。
謝頌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玉如琢並沒有半點兒受眼下狀態的影響,倒像是將她這個宴春台的變成了他的秘密基地。
隻是……
他這麽一個世家公子,能有什麽事兒,竟然能忙成這樣!
隻是說好了不會去探聽她的事兒,她也就隻能將自己的疑惑壓在心底。
今晚上大約是手受了傷疼的緣故,讓她一直有些睡不著,腦子裏紛紛亂亂的都是最近的事兒,眼看著就要失眠了,幹脆開始回想卓院使送過來的那些醫案。
果然,隻要一認真學習,困意來得就會比平時要快。
這一睡就直接睡踏實了。
能在這個晚上睡得踏實也是一種幸運,比如齊氏和謝淑華那必然是無法踏實入睡的。
謝淑華在仆婦的按摩之下,後半夜便醒了過來,齊氏也跟著熬了半宿,見她醒了也鬆了一口氣,又是寬慰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地看著她垂淚。
謝淑華在最初的茫然之後,終於在藥味中漸漸地清醒,眼中的混沌散去,卻是無從掩飾的悲傷。
“淑兒……”
“娘,”她再開口與之前那般歇斯底裏的樣子已經截然不同,“我有些累了,有什麽事兒,能等到明兒嗎?”
齊氏聽到這話,哪裏敢反對,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是該好好休息的,你先休息,有什麽事兒,打發個丫鬟去找我就行。”
雖然心裏十分不放心,可謝淑華這麽說了,她也不敢再留在這裏,生怕激得她又失控起來。
她到底上了年紀,從昨天上午出壽安堂開始,就一直處於激動的情緒之中,這會兒又熬了這麽久,早就有些支應不住。
卻又怕露出疲態叫謝淑華看到會擔心,硬生生地咬著牙走出了屋子才垮下肩膀,梁媽媽也不敢多說,徑自攙扶著她回了頤和堂,立即伺候著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