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靜姝窩在李陵懷中,卻是一夜未眠。
她從不知夜是這樣的黑,又是這般的漫長,仿佛永遠沒有盡頭似的。
這日李陵沒有去當值,他一直溫言軟語的勸說著她,直到日上三竿,才好容易將靜姝從被窩裏拉出來。
李陵笨手笨腳的為她穿上了衣裳,抱著哭得虛脫的她來到窗前,他指著外麵高懸的冬陽對著她道:“你看呀,太陽不是照樣升起來了嘛,沒什麽事是過不去的。”
明晃晃的陽光正好,靜姝卻覺得那陽光甚是刺眼,她垂下頭,眼淚又是湧了出來。
李陵伸手為她試著淚,哄著她道:“還要哭,看看罷,現下這眼睛紅得又成了兔子了。”
靜姝的眼淚卻是止也止不住,李陵正在想方設法的勸解她,阿姆和紫雲走了進來,阿姆勸著道:“夫人莫要難過了,你還這麽年輕,總有法子調理好身子的。”
李陵連忙跟著附和著阿姆道:“是啊,咱們慢慢調理著,待調理好了,咱們一年生一個,到時候,你莫要嫌煩就好。”
府中下人們還不是出了這事,有急著回事的管事見靜姝今日沒去議事廳,便尋到了清風苑。
李陵聽通傳的說有管事的來回事,便對著妻子道:“你看看罷,你這才撂了半日的挑子,他們便尋到門口了。”
靜姝哽咽著道:“我都這樣了,還哪有心思理事。”
李陵伸手試幹了妻子臉上的淚:“你可是這府中的當家主母,要堅強些的,哪能因為這點子小事便撒開手不管了。”
靜姝側過頭去,並不理會。
李陵扳過她,繼續道:“咱們家這主母當了可就是一輩子的責任,想想你當初剛掌家時,那股子幹勁兒,整夜整夜的理賬啊,跟打了雞血似的。”
靜姝被李陵逗得破涕為笑,嘟囔著道:“你才像打雞血了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