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寧回到碧堂居,還未進門便聽裏麵傳出嚷嚷聲:“我說了不用你們管,拿開,把這些個藥膏子都給我拿開!”
聽李顯這底氣十足的聲音,便猜出隻是摔了皮肉,徐婉寧的腳步這才放慢下來。
“哎呀!我說大爺,您這身上都摔得青紫了, 不上藥膏怎能成?”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這婆子怎這樣多事。”李顯心煩氣躁,口氣裏帶著不耐煩。
“你這孩子,摔成這樣不上藥怎麽能成,你總是這樣犯強。你說說你,若是當初早聽娘的話, 趁早休了那徐氏,怎會被她害成這幅模樣?”
走到門口的徐婉寧一聽那惡婆婆郭氏在這裏, 她心裏一陣厭煩,索性停下了步子,在廊下的軟椅上坐了下來。
“娘,我跟您說過多少次了,那些事都不幹婉寧的事,那日你也在場,怎還看不明白呢?”
徐婉寧心裏冷哼道:倒是難得丈夫現下醒悟了,哼!但又有什麽用?
“你這腦子是豬腦子嗎?憑人家怎麽糊弄你便怎麽當真,那徐氏不舍得你這正妻之位,分明是聯合沈氏一起誆騙你呢,枉你還是內閣重臣呢,居然一點兒沒腦子。”
聽母親又提起“內閣”這事, 李顯更加不耐煩:“我如今已經不是內臣了, 您還提這個作甚?”
郭氏想起兒子進了內閣那會兒, 外麵多少人上趕著巴結她、奉承她, 現下一聽兒子這話, 郭氏心裏是火燒火燎的憋悶, 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跟著尖銳起來:“這還不都是那徐氏害的嗎?你勸你趁早休了她,免得她再耽誤你日後前程。”
李顯冷笑:“我如今都成了廢人了, 還有什麽前程可言?”
郭氏一聽兒子這樣自暴自棄的話,心裏又崩潰起來,哭嚎著道:“你說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好容易一個人將你拉扯大,你又不給我爭氣,早知如此,當初我還不如跟你那短命的爹一起去了呢,哎呀呀,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