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過世過身,公府忌宴飲,李顯要為母親丁憂,西苑其餘的人也要素茹。
操辦完喪事,徐婉寧慶幸道:“幸好坤哥兒的婚事辦完了,不然,可要耽誤了。”
李顯笑道:“若是耽誤了坤哥兒娶妻,你對我老娘的怨氣更要深了。”
徐婉寧道:“你可知嘛,你那老娘咽氣前還盼著你休我呢。”
李顯過來攬住妻子,哄道:“她就是無知的婦人,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我早不在意這個了。”徐婉寧爽快道:“我若是看不開,早被她慪得死在她前頭了。”
又歎道:“我隻是可憐冬卿,這才剛嫁進來,就要跟著守孝,每日清湯寡水的,我看這孩子這幾日都瘦了。”
李顯知曉妻子愛護兒媳,歎氣道:“雖然禮法上規定要守著不能食葷,但關起門來,悄悄吃一點,也無傷大雅,這要守兩年呢,一口肉也不吃,他們年輕人哪裏受得了。”
“可不是嘛。”徐婉寧嗔了丈夫一眼:“難得你現下倒是不愚孝了。”
說著,便喚來貼身丫頭,悄悄交代道:“你一會兒帶著我的腰牌出府,去鋪子上買些肉脯來,天黑後給坤哥兒兩口子還有平哥兒莊姐兒送去,悄悄的,千萬莫讓人給瞧見。”
待丫頭領命出去後,李顯對妻子道:“你也吃些,瞧你這陣子憔悴成什麽樣了。”
徐婉寧道:“我不用,既然你不吃,我必定要陪著你的,讓孩子們隔三差五的能解解饞就是了。”
李顯默默的咂咂嘴。
因為府中要服喪,所以各房各院格外安靜。
月上柳梢,李坤下值歸來,見妻子正在伏案臨摹,他笑著走上前,打趣道:“又在用功?”
冬卿猛然抬起頭,見是李坤,她淡淡一笑:“大公子回來了呀。”
李坤看向妻子正在書的字,讚道:“寫得真好。”又抬眸看向妻子:“前陣子府中治喪,你跟著母親操持受累,好生歇幾日罷,作甚又要每日苦練起書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