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躺在**,他臉色煞白,雙目緊閉,任憑平陽如何喚他,並無一點生氣兒。
平陽的眼淚便忍不住又落了下來。
對於這個沒什麽本事又深深傷害過她的丈夫,平陽本是早已將他從心裏剔除了的,可看到他這般模樣,她卻是錐心刺骨般的疼痛。
“走罷,你不能在此多留。”
平陽正看著病榻上的李翔哭得不能自己,裴允謙不知何時立在了她身後,平陽見了裴允謙,她下意識的倚靠在他肩上,像個無助的孩子似的哭著問道:“表哥,你說他會死嗎?”
“他會沒事的,你放心。”裴允謙安慰了她一句,便攙扶著平陽往外走。
平陽剛踏過門檻,便一頭暈了過去。
九月中旬,李陵大軍出了分水關,踏入益州境內。
益州乃雍親王府藩地,大軍一到益州,雍親王府便得了消息。
雍親王喜愛享樂,這兩年身子漸漸虧空,每日藥湯不斷,所以這兩年王府一應事務,他已經權權交給了世子趙宣。
趙宣得了大軍開到益州境內的消息便回後宅去尋謝氏:“這次禦駕親征,途徑咱們益州,咱們要不要表示下誠意,我打算帶著二弟三弟親自去請聖安,夫人意下如何?”
莫看趙宣後宅姬妾成群,但是遇到大事,他定然是第一個來找謝氏。
謝氏正在哄幼子安睡,孩子剛要睡著,聽了父親的聲音便咿咿呀呀的又睜開了眼,謝氏朝著趙宣使了個眼色,趙宣會意悄悄退去了外間等候,謝氏輕輕的拍著幼子,嘴裏哼著搖籃曲,待將孩子哄睡後,她這才整了整衣裳出了內間。
趙宣見了妻子,踮腳朝著內間望了眼,壓低了嗓子問道:“麟兒睡著了?”
謝氏點了點頭,趙宣嘴角噙上笑意,念叨著道:“這孩子還是這樣能吃能睡。”
“小孩子能吃能睡才能壯實呢。”謝氏敷衍了一句,看向丈夫問起正經事:“聖駕已經到了咱們益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