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道,清苦人家的女兒都是不讀書的,隻會女紅就好,將來好持家來用;一般的權貴人家大多有族學,女子可入學讀書,為的是識文斷字,提升下女子修養,所學也不過是《女則》《女戒》外加一些詩詞而已,太過深奧的學問,是觸及不到了;頂級權貴人家,諸如鎮國公府之流,其女兒家可以有幸入官學,相比於族學而言,女孩們會如同男子一般,涉及些經綸濟世的學問,這類女子嫁人後,可以真正做到相夫教子,能在一定程度參與到丈夫和兒子的政事上來。
而能有幸入得皇宮做伴讀的,所學的東西相比與其他而言,可是要深奧廣博得多,太子的伴讀將來皆是儲君繼位帝王後的肱骨心腹之臣,肩負為君王分擔社稷的重擔。
公主的伴讀所學的知識雖不如皇子的伴讀深奧廣博,但所涉獵亦是其他學堂學宮遠不能比肩的。上書房裏,教授這些女孩子的師傅亦都是鴻儒大師,這些女子所能學到的學問甚至遠遠超過好些舉人,如雪姐和伊眉這樣學問好的,其學問甚至堪比狀元探花。這些女孩子的見識更是那些整日被拘束在深閨中的女子所不能比擬的。而且,有幸能做公主伴讀,將來離宮後都會被賜給女爵,最低也是個縣主,這就意味著這些女孩便是不必靠娘家和婆家,亦是能享受國家俸祿,所以,這些女孩子在有幸成為公主伴讀的那刻起,已經是女子中的人上人。
靜姝與幾個小姑娘寒暄了一會兒,便問道:“太傅這幾日又教了你們什麽?可學得喜歡嗎?”
陳昭昭在這幾個女孩中最為年長,亦是最有主意的一個,她聽了皇後問話,第一個開口道:“這陣子,太傅給咱們講《國策》呢,今日講授到了《齊策·鄒忌諷齊王納諫》這一篇。”
提及這個,陳昭昭有侃侃而談道:“這一篇讚揚了鄒忌這個賢臣,他擅於思考,勇於進諫君王,乃天下第一良臣也,君王身邊,就是需要這樣的良士輔佐,國家才能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