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那邊的裴允謙,遠遠的也瞧見了平陽,他棄了馬匹,亦是同樣急切的朝著平陽而來。
時隔三十年,再見裴家表哥,平陽又是哭得不能自己。
他對裴允謙道;“李翔已經去了,孩子們也都長大成人,我再不必困在那裏了,這下,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裴允謙雖已步入老年,但因為他是武將,勤於武藝,所以他看上去依舊是精神矍鑠,一張剛毅的麵,眼中依舊如年輕時一樣炯炯有神。
他看向平陽的目光依舊是帶著寵溺的笑,對她說話也依舊與從前一樣,像哄著小孩子似的。
他說:“不哭不哭,回家是好事,既然那邊再無牽掛,這回就可以長長久久的待著家裏了。”
見平陽還是哭,裴允謙睨著她笑道:“我昨日上山,居然抓住了一隻小野兔,我正打算將它送給你養著玩呢。”
平陽聽了這話,她終於破涕為笑,她抬眸看向裴允謙,抹著淚笑道:“表哥,如今我孫子都滿地跑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裴允謙也笑了,他回道:“誰說小孩子才能養兔子,你還不知罷,我現下府中養了好些小兔子,小鹿崽子,還有幾隻小野豬呢,都是我親手從山上抓來或是撿來的,可有趣兒了呢,這回你回來了,改日我送你一些。”
平陽笑著道:“人家現下都喚我老夫人了,偏生你,還是拿我當小孩兒來待,恐怕在你眼中,我永遠都長不大呢。”
裴允謙哈哈一笑:“你在我眼中,就是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小郡主。”說著,他打趣似的對著一旁扶著老夫人的玉珠道:“玉珠,你吩咐下去,今後再不準別人喚平陽老夫人,如今既然回了家,還應喚作郡主才是。”
玉珠要比平陽還年長幾歲,現下也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人,隻是她在貴人身邊服侍了一輩子,便是現下老了,她依舊是體麵的,言行舉止端穩得體,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