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的語氣還是恭敬的:“老夫人去了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顧老夫人跟著春枝進了門,便看到自己吩咐來的兩人被五花大綁,地上一片狼藉。
還不等顧老夫人開口詢問,沈如霜就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痛心疾首地走到了她跟前。
“娘,你可一定要為兒媳做主啊。”
“夫君不在府上,兒媳的日子原本就過得艱難,卻沒想到這兩人還長得賊心,深更半夜摸進了兒媳的房間偷竊。”
“娘你快看看,這上好的青花瓷,還有這些珠寶首飾,都是他們的贓物。”
被綁著扔在地上的兩個男人聽到這話,瞳孔猛的瞪大,憤怒的掙紮著,想要開口解釋。
然,他們的嘴被堵著,沈如霜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
“娘,這些都是兒媳的嫁妝,使兒媳為數不多留下的東西。這兩
人是娘你娘家的人,兒媳才一直縱容,讓他們留在了顧府,可卻沒想到,他們兩個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沈如霜說著說著,還擠出了兩滴眼淚,捏著帕子,輕輕擦拭,好一副委屈模樣。
“這兩人偷東西?這怎麽可能呢?”
顧老太太臉色黑沉,神色略帶古怪。
沈如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開口附和,“娘說的對,這兩個人怎麽可能會偷東西呢?我之前也不相信。”
“可我正睡得好好的,突然聽見房間裏有重物落地的聲音,被驚醒後,我就在這兩人身上,搜出了這些。”
“娘,這還不是最令兒媳生氣的,娘你可知道,最令兒媳生氣的是什麽?”
沈如霜故意反問顧老太太,把她問的一愣。
顧老太太沒料到會有這一出,一時之間還沒想到對策,順口問了句,“
是什麽?”
沈如霜煩惱地道:“剛才兒媳審問他們,他們兩人竟說,是娘讓他們來偷東西的。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顧老太太聞言,布滿皺紋的臉,瞬間沉了下去,凶狠的眼神怒瞪地上被綁著的兩人。
“你們兩個當真這麽說?”
“老夫人不假,奴婢剛才也聽到了。”
春枝在旁邊聲音脆響的應聲。
而被綁著的兩人,眼睛憤怒地瞪大,拚命的搖頭。
顧老太太一雙犀利的眸子眯了眯,心中猜忌,難不成,使這兩人突然生了賊心,想要順手摸些東西。
到頭來,還把髒水潑到她老太太頭上。
“娘,我打算將這兩個白眼狼,送去京兆府,娘覺得如何?這樣狼子野心的人,不宜再繼續養在顧家。日後整個顧家,都是夫君的,這兩人現在是小偷小摸,搞不好日後就會惦
記顧家更多的東西。”
“夫君每日忙於朝政,沒有時間和精力再搭理這些,若是讓這些人鑽了空子,顧家豈不是都要被他們搬空了。”
沈如霜這番話,說到了顧老太太的心坎上。
顧老太太平時對娘家人還算大度,但那是花沈如霜的銀子,她不心疼。
但這一切若都是她兒子的,那其他人誰也別想惦記。
顧老太太怒目看著地上的兩人,猶豫片刻,煩躁的開口,“送京兆府就不必了,把這兩人趕出顧家吧。日後,都不許再登顧家的大門!”
沈如霜並沒有著急說好。
她麵露思索,微微停頓了片刻,突然抬頭,嚴肅的表情,看見了顧老夫人。
“娘,夫君馬上就要從南楚回來了,若是把這兩個窮親戚放出去,他們肯定會趁機挑事。夫君的官途正在走上坡路,這時候可
不能出任何岔子。”
“娘,是覺得留著這兩個小偷一條命好,還是想讓夫君官途坦**?”
她這番話,頓時讓顧老夫人陷入到了沉思。
兩相對比,自然是她兒子的官途最重要。
顧老夫人心裏一陣煩躁,眉頭緊皺著擺了擺手,“行了,此事你就看著辦吧。老太太我年歲大了,時候不早,要回去休息了。”
“娘,慢走,娘放心,我定會妥善處理此事。”
等到顧老太太也離開,沈如霜麵上維持的笑容,瞬間煙消雲散,眉宇之間,隻剩下了一片冷寂。
“沈均,現將兩人壓下去,看守好,明日一走,送去京兆府。”
“將這些罪證也打包起來,明日一同帶著。”
那兩個被綁著胳膊,堵著嘴巴的男人見狀,氣的牙齒欲裂。
然從頭到尾,沈如霜都沒給二人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