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便是成婚後,那方麵上需要我同意才行。”楚許晚直言。
“嗯。”回答的時候男人肉眼可見地停頓了。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楚許晚這才下了車。沒多久,行李便都搬進了宅子。
與閻修燁告別後,楚許晚便派人去知會父親一聲,還吩咐歡喜寫了封書信,分別寄給大哥、二哥。
如今哥哥們都不在家中,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
雖說這座府邸裏家具齊全,但終究還是少了些打理宅子的管家與下人。
聽說城南那一段有不少的奴販子,楚許晚決定去碰碰運氣。
……
到了城南之後,楚許晚不免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了。
大量的奴販子正站在街邊吆喝著,而他們的背後則是數十數百的狗籠。
而這狗籠裏裝著的並不是狗,而是許多個被鐵鏈子拴住的健碩奴仆。無買主時,他們則在窄小的狗籠子裏蜷縮休息著。有買主時,奴販子則會將籠口打開,將他們牽出向買主展示。
楚許晚皺著眉,正欲離開,卻聽見那籠中有一男子艱難的仰起頭顱,對她發出呃呃的聲音。
籠裏
的男人也不過十七八歲,麵貌卻十分地熟悉。
“你想讓我買下你,對嗎?”楚許晚看得出來,他並不會說話,但是他的眼神裏卻帶著無盡的渴求。
果然聽完楚許晚這一句話,那名男子便嗷嗷點頭,嘴巴裏還是不停地發出幹枯的聲音。
此時楚許晚也終於想了起來,他是楚昭雪的貼身護衛!
上一世楚昭雪買了幾個奴仆,當中有一個奴仆十分出色,絕對的忠誠,武功十分高強。
但可惜,後麵卻因為榮王不喜歡楚昭雪身邊有比他強大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個奴才,便下令將其斬殺。
可為何那楚昭雪沒來,卻是今日被自己撞見。
“姑娘這是看中了哪一個?多買幾個價格可以便宜給點。我們家的奴仆啊,力大如牛,買回家可以幹許多的活哩!”路邊的奴販子向她熱情的介紹。
“把他放出來看看。”楚許晚指著剛才那名啞男。
那奴販子連忙應下,打開籠口,硬生生地拉拽著鏈子,將那籠裏的男人狠狠地扯了出來。
此時男子也疼的幹著嘴巴喊,這一張嘴也像是把那賣主給惹毛了似的,抽
出身上的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打去。
“住手!”楚許晚向前,將他攔至身後,神情嚴厲的瞪著那賣主,“他我買下了,你看看這些錢夠不夠。”
說完就將身上的錢袋子裏的銀子使出一半拋給了那賣主。
那賣主一看來了錢,頓時也沒了脾氣,捧著銀子就點頭,“夠!夠!”
楚許晚拿了鑰匙,開了男子身上的鐵鏈,那人瞬間就跟逃似的奔到楚許晚的身後來,嘴裏依舊發出呀呀的聲音。
按照往常,這裏的奴仆都是沒有名字的。
“以後你就跟著我。”楚許晚腦海一現,“我便喚你承安吧,如何?”
隻見他興奮地點頭,眼底裏盡是欣喜感激。
“承安,你且張開嘴我看看。”
楚許晚說完,他便照做的乖乖張開了嘴。
楚許晚皺眉,他的舌下有明顯的烏青色,喉間也有群體性的肉瘤。這副嗓子很明顯的被人給灌了啞藥。
再拖下去,恐怕是無力回天。
“是誰喂你喝的毒藥還記得嗎?”
承安抓了下衣服的衣角,猛烈地搖頭。
楚許晚見他這樣也沒法追問,匆匆挑選了幾個下人,領著一同回
了府。
“歡喜,去給他找一套幹淨的衣物來。”楚許晚指著承安說道。
歡喜突發奇問道:“小姐,他是……”
“他是我今日在奴役場買下來的。”楚許晚見他膽怯,又將他往前拉起了一點,“我給他起了個名,承安,歡喜你以後叫他名字就是。”
歡喜聽後熱情地向承安問起了好,但他卻沒有說話,反而是一臉害怕的看著歡喜。
“小姐,他怎麽不說話呀?”
“他受了點傷,讓他先在後院那邊的屋子靜養幾天。”
楚許晚正要走,又想起了什麽,吩咐道:“對了歡喜,再去讓後廚做點吃的,我估摸著他今天一天沒吃飯,應該餓了。”
歡喜點點頭,去準備了。
楚許晚將他帶到一處偏院,從容不迫道:“你暫且先住在這裏,不要害怕,我不會像今天那個男人一樣打你罵你,我既然把你帶回來,那你便也是楚家的一份子。”
她不僅如此溫柔,還將自己救下給出如此寬厚的待遇……承安盯著楚許晚看了很久,然後跪了下來,將頭輕輕地磕在了她的鞋上。
承安不會說話,所以楚許晚也自
然不會知道這是他們家族認定一個人的方式。
……
攝政王府。
“這是今日的藥方,與往常一樣煎熬上兩個時辰即可。”楚許晚沒有進屋,而是將藥方交給了閻修燁的貼身侍衛穆幽,“順便再替我向你們王爺傳達一聲,今日他說的那事,我考慮清楚了。”
穆幽接過方子,往閻修燁屋子裏走去。
“王爺,方才楚家姑娘來了。”穆幽抱拳躬身道。
閻修燁正在房中看尋藥閣的賬本,聽到消息時,連賬本都忘記了翻頁。
“穆幽,算算日子,這邊城戰事是不是也快結束了。”
“於上次信中的時間,正好就是這前後一二天了。”
閻修燁將眼中的喜色給壓了下去,故作鎮定道:“如此,明日本王要去趟皇宮,你與雲風就留在府中,順便再吩咐人采購新產的一批上等衣料。”
末了他又繼續補充道:“要最貴最好的,衣料布子也得漂亮。”
“王爺,可衣料前幾天下人們已經買好了……”穆幽回答道。
閻修燁淡漠回應:“那就差人重新再買一批吧。”
“是……”穆幽彎腰應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