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麽,他要找的人是你。”楚許晚擺弄著桌上的茶具,隨意說道。
閻容止嘴角扯了扯,無力地應下:“是,的確是這樣,侄兒今日過來除了散心之外,還有件事想要求皇叔您幫幫忙……”
他死盯著閻修燁的麵部表情,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惹得對方生氣或者是動怒起來。
畢竟,閻修燁可是父皇最為信任的男人,
有他在,這太子之位就能穩妥了!
“幫忙?”閻修燁正眼看向他,“你倒是說說看。”
閻容止臉上一喜:“今日侄兒本是為了參加那太子選舉大會,但到了本該上場展示時,父皇卻突然聽信了其他人的汙蔑之詞,將我的競選資格直接給取消了……所以……”
“所以你今日來找本王,就是為了這太子之位的事情?”
閻容止點了點頭:“是!”
“若是皇叔不日進宮的時候,能夠在父皇麵前多講述些侄兒的好話,想來父皇他肯定會有所動容,恢複我的資格的……!”
閻容止語氣越發堅定,好似已經認準了這閻修燁會幫助他一般。
可閻修燁的表情並不為所動,語氣也沒有任何情緒:“你憑
什麽認為,本王就一定會幫你?”
“這……”閻容止的頭垂了下來,眉宇間也流露著不安,“可是上一回也是皇叔幫了侄兒一把……不是嗎?”
他的心中有著十分不甘,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與他敵對之人,帶著如此多的證據進了皇宮,來向父皇告禦狀!
將自己害成如今這般慘狀!
也許到了明日,整個京城內都會傳開自己被廢除太子競選的資格……
“上一回?”閻修燁坐在那兒,發出十分疑惑的詢問。
“這太子選舉,不就是皇叔幫助侄兒爭取來的麽?”閻容止試探地用著討好的語氣道,“皇叔在父皇心中的信任自然是不可置否的,既然上一回能夠幫侄兒一把,那麽這次……皇叔應該也是可以幫的吧?”
楚許晚坐下來,同時也望向閻容止那頭,下一秒就跟其對視上了。
“……”楚許晚對他投過來的目光,感到有些不適。
她輕輕撚著閻修燁的衣袖,低聲道:“王爺,你們在這兒聊,我能不能出去?”
“留下來聽一聽也無妨。”閻修燁喝了口茶,望著眼前卑微的人說道,“給你的機會也隻有一次,
如果你有那個實力,那便是你的跑也跑不掉。”
“可若你一心想著走其他捷徑,本王是不會再推舉你的。”
閻修燁這樣說著,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閻容止心底一慌,“皇叔,侄兒沒有走什麽捷徑,今日定是哪個賊人拿著捏造的證據,跑來宮中要誣陷於我!”
這太子之位是他做夢都想坐上的位置,絕不能就這麽輕易將機會讓給了其他人!
閻修燁不禁輕笑了幾聲:“賊人?莫不是那些狀告之事,你都從未做過?”
“那些大人,侄兒一個都不熟絡,怎可能還會拿著金錢去打通賄賂於他們?”閻容止緊鎖著眉頭,不停地解釋著。
末了,他的心底又不禁暗道,那些人個個都是蠢貨,自己不過就是拜托了那點小事,都能被人無故抓去了把柄!
聽此,閻修燁站起了身。
直至到閻容止的麵前,才停下了腳步。
他望著閻容止正後頭對著的已經被封鎖的藥鋪,說道:“那你倒是同本王講一講,那家藥鋪又是怎麽回事?”
“藥鋪?”閻容止心裏一咯噔,連忙順著閻修燁的目光扭頭看去,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
許
久後,才說出一句:“那家藥鋪並不是侄兒開的,而是那楚家的楚雲峰……”
“這些本王都知悉,不用你講解。”閻修燁居高臨下般地望向他,“你隻需告訴本王那家藥鋪,可都是你在背地裏拿錢?”
閻容止咬了咬牙,用餘光又瞥向了楚許晚,心中很是希望她能夠站出來替自己擋下皇叔的這一連串詢問。
可是對方壓根兒就不搭理自己。
“侄兒隻是負責收了些銀錢,其他的事情都是那個老家夥幹的。”閻容止硬著頭皮回答著。
“是嗎?”
“是……”
“啪嗒!”
閻修燁從袖中扯出一小疊被折好的紙張,從那閻容止的臉上甩了過去。
一瞬間,滿地都是散開的紙張。
閻容止隻聽到頭頂上傳來冰冷的聲音:“那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東西?閻容止一時有些懵,直到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
他隨意撿起地上一張放到跟前看了幾秒。
“供詞……”閻容止越看眼睛睜得越大了起來,這都是那些蠢東西寫出來的……!
他止不住激動地問:“皇叔,這些你都是從哪裏來的!”
“自然是那些人交給本王
的。”閻修燁緩緩將他手中拿著的紙張踩了下來,語氣冷冽,“這下,還有什麽要說的?”
“……”閻容止一時失語,如此齊全的證據不應該會在閻修燁的手中,除非……
他有些戰栗地抬眼看著麵前的人,“所以在禦前告狀的人……是你!”
“本王可沒說過不是。”閻修燁淡淡地道。
閻容止已經驚得說不出任何話來,那他現在跑來這家醫館來做什麽?
來求一個剛剛揭發了自己的人?
“晚兒。”閻修燁調整了好了麽?”
“已經處理好了。”
“那就隨本王一塊兒回府吧,不必再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了。”閻修燁雲淡風輕地說著。
楚許晚聽出來了,他這是在說那閻容止。
“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醫館堂內。
誰知那被擱置在裏頭的閻容止卻徑直追了上來,表情十分失控地朝著楚許晚撲了上去。
“你必須得跟我走!”閻容止再也忍不住地爆發。
楚許晚被他抓住衣角,下意識想要反抗,結果一把冰冷的小刀瞬間就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