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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滿和餘淵走出盛唐樓就接到了康斯年的電話,康斯年說:“小滿,你回幫。”容不得拒絕。
常小滿偷偷看了開車的餘淵一眼,壓低聲音,“晚點再說。”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方便?”
“嗯。”
又是沉默。
“那我不打擾你了。”康斯年降低了聲音,“小滿,記住你要是堅持不下去了,就直接跟我說。”
常小滿握著電話的手頓時僵直住了,她不想斯年誤會,但是一大堆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是最無力的三字辯解:“我沒有。”
“希望吧。”康斯年似乎是一點也不相信,“反正我們現在也隔得那麽遠了,當時預算也是要是能考到一起就繼續,說起來我們現在已經是超支了。”
“你是不是堅持不下去了?”言語之中飽含著憤慨,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統統一瞬間撞了進來,常小滿一個心酸,眼淚就要蹦出來了。
沒想到對方幽幽歎了口氣,沉默了半天突然說:“風蕭蕭在我們學校,是大二的學姐。”
“然後?”莫名的寒意從脊背到腦門,常小滿的神經繃直了。
“小滿,我不想把話說得太絕,但是你要明白,我確實沒有以前那麽多感情了。”
未等康斯年把話說完,小滿迅速先掛了電話。有些話她不想再聽,分手就分手嘛,那就不要再留有一個希望,這樣是不厚道的!
常小滿看著玻璃上自己有些扭曲地臉,再回頭看了看某人淡漠的表情,糾結地仰頭長歎:對待崔美人,餘淵也不是一個厚道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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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音穀。
依舊是淡藍的麒麟背上,兩個人相偎相依。綠色的“保生咒”外麵,高級花妖還在不斷攻擊。而綠色光芒裏麵的兩個人卻是一臉平靜,相對無言。
關掉了所有的信息欄,隻看見斯年的密語。“上次我帶你來這就是想告訴你,我們的感情有很多外在的破壞力,總有一天會承受不住而破碎。”
半響,一直呈現呆滯狀態的紫衣女子突然從康斯年懷裏坐了起來,優美一躍跳到“保生咒”外麵,站定後漠然不動承受著所有的攻擊。
淡藍衣衫的男子欲上前保護,卻見她背對著他做了一個搖頭的動作,一步一步艱難地向遠處走了。而她的每一步都會被傷害得頓一下,卻還是那麽堅定那麽義無反顧。
與此同時,康斯年收到常小滿的一條信息。
“分手吧,借口不要那麽多。”
【密語】【斯年】:我不是想要分手。
【密語】【常在河邊走】:元豐,月老,你來。
常小滿看著自己打出的這排字無奈歎氣,跟著餘淵久了,什麽時候她也變成兩字真言的擁護者了?
【密語】【斯年】:不離婚。
【密語】【常在河邊走】:離。
得!她變成一字真言了。
康斯年不厚道,擺明了是看見人家風蕭蕭的美色動搖了,卻還想吊住她常小滿不放手。常小滿自然是明白康斯年的用心的,追求風蕭蕭不成,也可以說家裏還有一個糟糠之妻保住麵子。
雖說常小滿不是美女,但也算長得水靈靈的,高中的時候追求她的人也有很多,隻是她偏偏喜歡一直冷冰冰的康斯年,康斯年一說要她做女朋友,常小滿立刻就笑顏如花地答應了。
而要做康斯年保底的選擇,常小滿卻並不願意。
【世界】【常在河邊走】:本人今日宣布,本人要和斯年離婚,從此勞燕分飛再無瓜葛。
能想到的成語都用上了,此言一出,世界立刻喧嘩了起來。常小滿支起自己的腦袋看著世界刷屏,時不時也會冒出幾個打醬油的說要娶她做老婆。
常小滿輕輕一笑,去上了個廁所。
回來的時候康斯年的密語發來了,言語中都是憤怒。
【密語】【斯年】:你過分了!
【密語】【常在河邊走】:哦?
餘淵的一字真言果然很容易引人發怒,常小滿戲謔地笑了。
【密語】【斯年】:你就這麽想離婚?你是不是變心了?
惡人先告狀!常小滿鄙夷地看了斯年一眼,說:“接受離婚任務。”
斯年好看的身形頓了頓不再說話,常小滿背後的月老和藹地問:“斷情絲,斬愛線,緣分盡逝分離侶,往事飄散陌路人,你可是真的願意?”
“願意。”
月老又轉向斯年,然而那個藍衫男子卻是愣愣地呆在原地半響,最終常小滿收到係統發送而來的信息。
“離婚任務成功,預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周圍漸漸聚集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玩家,斯年深深看了常小滿一眼,轉身孤獨地走了,連麒麟也沒騎。
常小滿的心裏狠狠抽痛,再往後看去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匹雪白的獨角獸站在月老的左邊,而獨角獸背上的男子輕輕低頭對她說:“離了,嫁給我。”
【世界】【無根水】:離了,嫁給我。
五個字的求婚,經由無根水三個字講出來頓時擲地有聲。
【世界】【滿月化身為狼】:等等……怎麽回事?讓我緩緩,緩緩,七少,七少?
【世界】【七少爺】:……別問我,我缺氧。
【世界】【和尚近女色】:哎…小常……
和尚的一聲長歎把常小滿拖回了現實世界,什麽?嫁給無根水?嫁給餘淵?
【世界】【常在河邊走】:也…讓…我…緩…緩…
常小滿苦惱地抓了抓頭發,然後又到牆角畫了一會兒圈圈,最後走到牆根撞了會兒牆,最後實在想不通就跑去敲餘淵的門。
隔了好一會兒,餘淵才冷著個臉開了門。
隻是微微挑了眉,常小滿知道他的意思是在問:“幹嘛?”
“我睡,睡不著。我能不能看你玩遊戲?”
麵對常小滿的無恥要求,餘淵隻是淡淡點了點頭,然後把門縫放大讓常小滿進去。
電腦上除了遊戲的頁麵還有幾個文檔開著,常小滿剛剛坐下就發現世界上已經開始新一輪刷屏。她看了看餘淵的表情,隻見某人耐心地定格在月老的身邊,神情淡然地望著同樣呆滯在原地的紫衣女子。
“你在幹嘛?”
“求婚。”
我知道。
“為什麽要求婚?”
“喜歡。”
“你喜歡她?”一個驚悚的問句。
“嗯。”
常小滿咽了咽口水,“你見過她嗎?”
“沒有。”
“那你就說喜歡她?”
“嗯。”
常小滿撲地了,顫顫巍巍調整了姿勢語重心長,“餘淵哥哥,不帶這麽喜歡人的,網絡是虛幻的。”
要是被你知道了那是我,你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是嗎?”餘淵轉頭看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我不覺得。”
常小滿頓時風中淩亂了,她站起來幹笑了幾聲說要回自己房了,身後卻突然傳來餘淵低低一句自言自語:“隻要她不是人妖就行了。”
常小滿撲地。
關門鎖門下遊戲。
聚集在月老麵前和無根水一起等待紫衣女子回答的人,突然都看見白光一閃,呆滯在原地的紫衣女子消失不見。
麵麵相覷。卻見那獨角獸上的男子微微一笑,繼續守候在原地。
【世界】【滿月化身為狼】:老大,你石化了。
【世界】【無根水】:願為伊人,常守此地。
【世界】【七少爺】:老大,你NPC了。
常小滿自然不知道這些,此刻的她正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使勁敲打。
“深沉啊,深沉啊,常小滿你要學會深沉啊!”
————我是悲催罰站的分割線————
常小滿很光榮地又被罰站軍姿了,不過這次是在晚上。那個齷齪下流卑鄙兼無恥的紀源依舊和她呈對角線分布。
白天來學校的時候常小滿吸取了昨日的教訓,飽飽吃了早飯,也沒跟紀源講話。然而到了晚上教軍歌的時候常小滿就又不淡定了。
因為教官那嘶啞的嗓音的確太折磨人了。
紀源當時是皺了眉,小聲嘟囔了一句:“教官你強/**耳朵。”
於是常小滿點頭同意,也跟了一句:“教官你強/**——耳朵。”
注意,後麵的“耳朵”兩個字被驟然響起的軍歌聲給掩蓋了,於是人們所聽到的便是常小滿悲憤萬千的一句血淚控訴:“教官你□我。”
紀源立即滿頭黑線,周圍的同學也都轉過背偷偷笑了起來,常小滿無力的抬起頭就看見一個黑影站在了她麵前。
“你剛剛說什麽!”
靜默。
“我什麽時候強/奸你了?”
再靜默。
“訓練完罰站軍姿一小時。”
繼續靜默。
“還有你,妓院,你也站。”
無辜地問:“為什麽呀?”
“培養革命感情!”
紀源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