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 戚嶼一直在想和淩可聊的那番話。
他問他怕不怕和戚楓感情淡了,淩可說怕。
“……剛剛和戚楓在一起時,我每天都在擔心他是不是一時衝動……可能我沒有他這麽樂觀, 總是會想一些最壞的可能。”
“最壞的可能?”
“比如他慢慢發現我沒有他想象中這麽好, 或者我們處著處著沒有剛開始在一起那種感覺了……”
“你能接受跟戚楓分手?”
“不能……如果真有那麽一天, 我可能會很難過很痛苦……但兩個人分開,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原因, 而我唯一能掌控的,就是當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盡量去化解可能會讓我們分開的潛在危機或者矛盾……”
……
上一次淩可跟他說這麽多話, 似乎還是在去年四月被自己問及到底喜歡戚楓什麽地方的時候。
戚嶼也沒想到, 這個平日沉默寡言的“弟媳婦”心思居然這麽通透, 寥寥數語仿佛也撥開了他心中的迷霧。
去化解潛在的危機麽……但該怎麽化解?
直接把昨晚的疑惑說出口?
可戚嶼覺得, 以傅延昇的聰明睿智,若真想瞞著他,總能找到別的借口……
他閉著眼睛輕揉自己的太陽穴, 習慣了傅延昇在身邊,對方才離開這麽幾個小時,他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從小的獨立教育告訴他這是不對的, 他不可以對另外一個人有這樣深的情感依賴,但本能卻偏偏反其道而行……
到酒店時, 戚嶼手機一振, 見爸爸的秘書給自己回了消息——去找戚楓之前,他向何秘書詢問戚源誠的行蹤。
何秘書告訴他,戚源誠今天確實在海城。
猜想被進一步證實,戚嶼心中不知是喜是憂,喜的是爸爸媽媽兜兜轉轉十餘年, 終於還是要重新走到了一起了;憂的是跟弟弟和爸媽一比,自己這形影相吊的狀態又顯得有點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