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中,秦坤赤著上身坐在吉普車頂,腹部纏著的層層繃帶還染著血跡。他正盯著指尖的半截煙頭出神,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坤微微側頭看過去,陽光灑在他的半邊臉上,五官深邃俊朗,一條由額角劃至臉側的傷疤更是讓他多了幾分凶悍。
趕來的人不自覺放輕了腳步:“坤哥怎麽坐在這呢,又在想嫂子?”
秦坤收回目光,將燃燒的煙頭在指尖碾滅,目光深沉而隱忍:“不知道他在外麵怎麽樣了。”他已經進來快要一年了。
“坤哥你別擔心,嫂子現在一定好好的在家裏等你回去呢。”來人寬慰他。
秦坤微微搖頭:“他性格太拗執了。我擔心他會因為我做出什麽傻事。”
搓了把臉,從車上一躍而下,隨手套了件衣服,“走吧。”
——
白言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白色的,摸不出質感的立體正方體內。
“嘖……”
他打量了一圈周圍環境。
正方體大小約有三平方米左右,上下左右六麵的中間也都鑲嵌著一個一米左右的黑色正方形。每個正方形上還標了數字,從一到六的排序。
白言走上前,用手敲打了白色的牆壁,觸感堅硬,不是人力能打開的。黑色的正方形則有中空的聲音,像是扇門,卻打不開。
摸了一圈沒有找到這個遊戲的任何線索,他便又坐了回去。
一點也不著急的將腦中係統翻出來。
界麵上,已經有了他的名字和一些基本資料,右手邊是一排按鍵:“任務”、“通訊”、“商店”。
沒來得及點進去,正方體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在半空之中保持著一個深蹲的姿勢,然後很快地掉了下來。
但這人反應極快,身手矯健地在落地一瞬間做了個緩衝,發出了“嘭”的一聲。
白言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圈,體格健壯,滿身腱子肉,頭頂卻頂了一頭稻草似的黃發,還編成了辮子,就跟插了把掃把在頭上似的。
他微動鼻翼,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這位頭上插著掃把的奇人也第一眼看到了他,又掃視了一圈愣了愣:“就我們倆?”
白言點點頭。
那人“哦”了聲開始重複了一遍剛剛白言敲牆壁的動作,摸索了好一會,不意外的沒有任何發現。
想了想把目光投向了頭頂的那一塊,琢磨了會覺得自己的身高應該是還差那麽一丁點。便看向了白言。
“上麵沒有線索。”白言一眼看穿了他想幹什麽,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遊戲還沒開始。”
“你怎麽知道?”那人懷疑。
誰知問完的下一刻,又憑空出現了三個人。
一對雙胞胎姐妹出現在牆角,一個白領模樣的男人則是出現在了掃把頭的頭頂正上方,在空中停滯了一瞬就掉了下來。
掃把頭猝不及防間遭此飛來大暗器襲擊,隻來得及後退一步,任“暗器”“嘭”的一聲巨響摔在了地上。
“嘶~~”掃把頭同情的搖了搖頭,看著就疼。
“……”
至此,人員算是全部到齊了。
每個人的腦海中都響起了遊戲的聲音:
【遊戲:大魔方和玫瑰花】
【玫瑰莊園的主人最近丟了一朵最喜愛的玫瑰花。它被偷偷藏在了大魔方的最裏麵,玫瑰莊園的主人為了找到它派出了兩隊勇士。】
【比比看,誰先找到玫瑰吧?誰是那個最聰明的勇士?】
【玩家人數:10人。】
【紅隊勇士:5、藍隊勇士:5。】
【遊戲規則:這是個16x16的魔方,分三類格子:獎勵格、懲罰格、任務格,請各位玩家謹慎選擇。】
【通關條件:找到玫瑰。】
【備注:大魔方可以是很多的遊戲,但唯獨不是魔方。因為它通體是白色,還不能轉動,樣子醜到連溜溜球都能看不起它。】
“……”溜溜球又做錯了什麽呢。
聲音消失後,雙胞胎中綁著馬尾的女生開口:“我們應該就是藍隊了。”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藍色手鏈,每個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藍色,沒有一人有紅色。
掃把頭一臉笑的附和:“有道理。”眼神黏在了人姑娘臉上。
剛剛掉下來的白領男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精蟲上腦,不過想到是紅是藍目前來看不礙什麽事,也就沒出聲反駁。
馬尾辮的話被認同,似乎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另一個短頭發地往前一步擋住了掃把頭的視線,還瞪了他一眼,掃把頭回了一個燦爛的笑。
這時提示聲突然接連響起:
【遊戲開始。】
【叮!藍隊玩家觸發獎勵格,可移動兩格。】
【叮!紅隊玩家觸發任務格,向藍方發出了遊戲邀請。
任務名稱:倒黴鬼的鬼牌遊戲。
任務人數:紅方兩人、藍方兩人。
任務獎勵:2格移動步數。】
【藍方請選擇:
1、接受邀請(派出兩名成員)
2、拒絕邀請(視同認輸)】
“……”有選擇嗎?
大家對視一眼,掃把頭大聲道:“1。”
又回頭看了眼,“兩名成員有我,石正——”
“白言。”白言突然接了話。
卻看到掃把頭猛地回頭看著他,雙目圓睜,跟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一樣。
白言挑眉回望。
【藍方接受遊戲邀請。】
【遊戲加載中……】
【加載完畢。】
【遊戲開始。】
一陣眩暈過去,白言發現自己坐在了一張四方桌前,左手邊是掃把頭石正,右手邊是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大爺。對麵則是一個長發波浪卷的女人。
這陣眩暈來的猝不及防,石正趕忙用一隻手捂住了嘴,硬生生把喉嚨口的東西吞了回去,沒直接吐在牌桌上。
也把他準備要說的話給打斷了。
那個女人拿手指點了點桌子:“誰洗牌?”
這裏沒有荷官,遊戲也已經開始。接下來要怎麽玩自然得自己來了。
老人卻開口:“先等等。”他看了藍隊的兩人,“有誰是不會玩抽鬼牌的?”
其實就是問了句廢話,不會玩抽鬼牌的人,怎麽會來參加這個遊戲。他也就是試探性的一問,想借此打探一下兩人的回話方式來推測他們的性格。
抽鬼牌,其實這時候已經開始了!
“我。”誰知話音剛落,還真有人回答。
“……”
“???”
白言看著一臉懵逼的三人,一臉正經:“有人可以說一下抽鬼牌的規則是什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