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 這片靈堂安靜的仿佛墳場。
阿爹瞪大了眼看著他,眼神絕不是看自家兒子的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完美演繹了普通人青天白日看詐屍的崩潰心情。
白言一眼掃過去, 眼風略過在場的幺妹和三子,在另一人身上勾了下。
秦坤拿著個破碗, 站在那看著自己, 對於此人突然地出現,卻沒有一點點的意外, 在這電光火石間, 兩人飛快的以眼神交流了下。
而此刻,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
“你!你你你……”他爹手指指著他,“你沒死?!”
白言:“爹希望我死?”
阿爹突然一個激靈,像是被嚇跑的神魂回了體一般:“你這崽子瞎說些什麽!”說完兩步上前, 抓著白言的手將他從棺材裏扯了出來。
白言沒反抗,順著他的力道出來,下來時像是體力不支, 還一個踉蹌,幸好被趕過來的秦坤扶了一把。
他爹還在絮絮叨叨:“……我怎麽會希望你死呢, 你說這話不是戳我的心窩窩嗎!你大難不死我都要開心的昏過去了!快快快, 去把衣服換了,要普渡了!穿這衣服忒不吉利。”
眼中一絲喜悅都沒看到的如此說道, 嘴邊的角度動都不動。
抓著白言的手像是幹枯的鷹爪一般,即蒼白又冰冷。
與他的臉色交相呼應。
白言:“……”開心不開心我是沒看出來,快昏過去倒是顯而易見。
這臉色混不似活人,透著青白與僵硬。
倒是與他身後的那隻斷了半拉腦袋的鬼的臉色交相呼應。
白言與那鬼看了個對眼, 顯然鬼也沒想到有人能看到自己,僵硬地轉了轉眼珠, 連忙扶正了自己的腦袋,衝他禮貌一笑。
——且一人一鬼,長得一模一樣。
白言目光視若無睹的略過了這隻鬼,像是沒有看到,剛剛隻是巧合一般。
他乖巧的應了句“好”,將阿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