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在此時已經集結的差不多了。
左一圈又一圈的, 想看看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得穿過層層人牆。
三子等人熱切的鑽了進去。
就像是魚竄進了大海，白言想攔都沒攔住。
見他們不動，三子還回頭催促：“快, 這兒有縫。”
白言冷漠地看著他。
讓他和這些人擠來擠去？
光是想想都覺得一陣窒息。
轉身，爬上外圍的一堵矮牆。
站在上麵, 居高臨下望著眾人。
秦坤跟著爬了上來。
在白言眼中, 下麵可不止是人滿為患這麽簡單。
不止人，還有眾多跟在他們身後的鬼來湊熱鬧。
這場熱鬧中人與鬼的站位, 隻能用密不可分四個字來形容。
他們自己看不見, 有時踩在人家的腳上都不知道。
由於鬼是摸不到的, 玩家碰到時也沒感覺，像是正拚命往前擠的三子。
擠到一半就被個身材壯碩的大哥擋住了去路，貼在人身後, 半個身子融進大哥的“背後靈”裏，十分的不見外。
真正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簡直辣眼睛。
白言收回目光，看向正中間的位置。
那裏正躺著一男子, 服裝看上去像是玩家。
此時腰部以下都不見了，隻留有大片血跡, 血泊裏還有大量的顆粒。
不知是什麽東西。
“骨頭渣。”秦坤像是看出他的疑惑, 輕聲道。
白言眯眼。
男子的創口一片模糊，看不出下半身是怎麽沒的。
在他的身邊, 還有幾人離得較近，其中一女子被隊友攙扶著，半閉著眼靠在人肩頭，正啜泣著說些什麽。
應該就是之前叫出“石破天驚”的女子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而另一旁的光頭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他盯著女人，說出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
大家聚在這可不是為了看你哭的。
那女孩子聽了, 哭聲頓了頓，而後哭的更為大聲。
“……”
瞧她的穿著，有些奇怪。
在這危機四伏的遊戲中，她穿著一連衣裙，腳下蹬著恨天高，跟來休假似的，著實是不把遊戲放在眼裏。
裝束不像是玩家，畢竟玩家身上都會帶著“體征”，像是好活動的衣服、顯眼的武器等。
就連白言這種隻穿T恤短褲的，腰間依舊別著把短刀。
卻也不像是是這裏的“npc”，她太過“洋氣”了。
這裏“npc”的穿著與她一比，那簡直都不能叫衣服，隻能叫“遮羞布”。
她這種穿著，看著倒是挺眼熟。像是……
“她是新人？”光頭自然也想到了。他轉頭問她的隊友，那位獻出肩膀的倒黴男人。
倒黴男人點了點頭。
“豁！”光頭男倒是轉怒為笑，“那你運氣可真好。”
女子：“……”
她像是哭累了，或者受不了周圍人灼灼的目光，終於抬起頭來。
那一瞬，能感覺到現場一些男性同胞的眼睛都直了直。
白言這個方向，將她的臉看的清清楚楚。
下一瞬，他便看向了秦坤。
卻正好撞見秦坤看著他的眼神。
“？”
“你看我幹什麽？”白言先發製人，理直氣壯。
“……”秦坤默了默，最終伸手捏著白眼的下巴，轉向前方，“別分心。”
下方女子臉上依舊帶著淚痕：“我，他那時說是要去後院抽煙，我們都在前廳準備普渡的東西。”她指了指男人的屍體，又在下一瞬將手指收了回來，眼神飄忽，顯得十分害怕。
“後來我見他怎麽都不回來，有點擔心，便去後院叫他。”
“誰知……剛進去，就看到他，躺在地上。”
女子說到一半，聲線顫抖，深吸了口氣：“他眼睛是睜著的，望著天上。下半身都不見了……我那時害怕就大叫了一聲，把其他人叫了過來。”
“接下來的一切，你們都知道了。”
“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光頭盯著她的臉。
“……沒有了吧。”她那時太驚慌了，實在是沒空去注意這些。
前排的人群裏有人問：“你沒有動這個人嗎？”
女子驚恐搖頭。
她怎麽敢動他。
“你們是第二批進去的？”光頭不再糾結這個，他看向倒黴男，“你們是第二批進去的？”
倒黴男點頭：“我們一起，聽到聲就進去了。”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幾人。
“在瑤瑤叫之前，我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直到進入後院後，才發現他已經死了。”倒黴男明顯是個老玩家，不等圍觀群眾再問，他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這段期間我們隊的人都在一起，沒人離開其他人視線。這個人的伸手挺好的，身上帶有不知功用的道具，已經過了四個副本。”
“如果是我們中的人下手，不會這麽無聲無息。”
他的眼神帶著暗示。
“很可能是……”鬼幹的。
“玩家也不是不可能吧？”卻突然有人打斷了他說的話。
他們尋聲望去。
見那人穿著一夾克外套，身後背著一吉他盒子。
雙手揣在兜裏：“就比如我殺你，三秒就夠了。”
現場嗡嗡之聲瞬時安靜，大家默不作聲地瞪大了眼。
氣氛隨著一變。
倒黴男：“……你什麽意思？”
“隻是提醒大家，不一定是鬼做的。腦袋別那麽簡單。”他笑盈盈地開口。
倒黴男也被他諷刺出了幾分火氣，遊戲中的玩家幾乎都在這了，他這時要是服了軟，之後指不定被捏成什麽樣呢。
“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吉他男上下打量他一眼，玩世不恭：“也還好，大約十個你吧。”
“……那我們練練？”
“你確定？”吉他男像是不敢相信有人這麽想要自取其辱。
“哎別吵別吵。”關鍵時刻還是光頭男出麵，“現在遊戲規則都還沒摸清，我們相當於一根繩上的，何必跟自己人過不去？”
倒黴男本也沒想動手，隻冷哼一聲轉向光頭男，像是摒棄剛剛那個小插曲。
接著道：“我們發現屍體之後，立即查看了他的死因……”
吉他男卻隻是勾了勾唇角，徑自走到地上男人的屍體旁。
矮下身伸手捏著男人的兩頰。
男人嘴唇被迫張開。
“？？？”眾人迷惑地看著他。
連倒黴男都停止了說話。
卻見他手一鬆：“死於話多。”
作者有話要說：
倒黴男：我懷疑你是在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