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辣雞想嚇我[無限]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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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白言像是沒瞧見一般, 隨意撇開了目光。

“然後……”三子深呼吸一次,聲音還是有些抖,於是咽了口口水, “白哥…能給我支煙嗎?”

他看到白言口袋裏露出的煙盒。

這種時候,他強需一支煙來幫著自己鎮定一下。

白言沒說什麽, 從口袋中抽出煙盒, 隨手就要拋過去,卻在中途停了下來。

打開煙盒, 抽出剩下兩根中的一根, 丟給了三子。

三子:“……”他看著白言將煙盒蓋上, 裝著最後一根又塞回自己口袋。

伸出有些哆嗦的手,接過了這根。

而後從自己身上摸出了打火機。

癮君子一般吸上了一口,熟悉的煙味使得他緊繃至今的神經稍稍放鬆了點。

白言也不催他, 看著他吞雲吐霧一會,突然好奇:“烈嗎?”

他問的是,煙烈嗎?

畢竟他自己抽, 還挺烈的。

三子怔了怔,夾著煙:“我口味比較淡。”

“?”白言抱臂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臂:“我問煙的味道。”

“?”三子先是神情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想了下試探:“白哥, 這煙不是你買的?”你是不是從未買過煙?

問是這麽問,但他已然猜出答案。

白言不置可否。

“這種煙是沒有味道的, 它會隨著主人的喜好而變出味道,迷惑人的五感。”三子解釋,“大概就是你想、你覺得它是什麽味,它就是什麽味。”

所以他才會說自己的口味, 而不是煙的味道。

“……”百變小煙?

白言想起自己之前抽的一口,陷入沉默:

所以自己那時候, 下意識的覺得這煙是烈的?

他耐心的等著三子全抽完,畢竟這可能是對方人生中最後一支煙了。

三子珍惜地抽完最後一口,才道:“我一進水,就看到似乎有東西拖著楊樺往深處拽,她在拚命掙紮。”

“我跟了上去,水裏那東西卻拖得特別快。當我察覺到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

“氧氣不夠,回頭是不可能的,隻得硬著頭皮跟著楊樺。”何況,回頭,勢必要背對那可怕之物,他自是不敢的。

顯然,拖著楊樺的東西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麽執著,隻得加快自己的速度。

於是三子隻看到那東西拖住楊樺的手變為掐著她的脖子,一路前行,楊樺就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被水流的衝擊下,身子不由自主往後**去。

與脖子都快要成了一個直角。

那時,楊樺就已經死了。

一是被掐死,一是被吃掉,這兩者之間顯然有十分大的不同。

但白言卻沒急著打斷,因他記得三子之前說的是,他看到楊樺被“吃”掉了,而不是看到楊樺“被掐死”了。

“……那時我的意識已經徹底清醒,隻覺得十分害怕,水裏那玩意跟我說不定一回神就要了我的命。於是我想要回返了。”慌張迫使他下了不正確的抉擇。

卻不想,回返到一半,突覺身後亮起了白光。

那白光像是蠱惑一般,他明知自己該視若無睹往前劃,卻抵擋不住**轉過了頭。

隻見白光中,一道門靜靜立在其中,門口洞開,裏麵是一片深淵般的黑。

在他看到的其一瞬間,水中傳來一陣吸力,將他拖向了門。

他自是慌張的,但人不是魚,他水性也隻是普通。況且這種情況,就是來個魚雷,也未必能逃出去。

比他更快吃掉的,是不知何時被那不知名東西放開的楊樺屍體,不由自主地接近著門。

一眨眼的功夫罷了,她的身體便都沉了進去。

而三子離門也近在咫尺。

忽然間,門內黑色一閃而逝,就像是關門一般,水一陣扭動,白光猛然炸開,在水裏**成虛無。

水驟然一靜,他茫然的看著麵前的一切,還沒緩過神來,就見楊樺的頭顱從自己眼前飄過。

眼睛直直地瞪著自己。

三子被嚇得一抖,肺內最後一口氧氣耗盡,在水裏險些咳嗽起來。

這時,他也沒空管楊樺的屍體了。

“……我那時記憶都不太清晰了,隻記得一刻不敢停地向前遊著,沒多久……”

你就浮上來了?

白言跟聽故事似的。

三子:“我就暈過去了。”

“……”你還挺驕傲?

“再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不在井裏了!”他瞪著眼看著虛空,正努力的回憶。

“我竟在一條河上擱淺!”

河上擱淺,您還挺會用成語?

白言立時想到自己之前去的那條河:“河的兩旁,是不是有一人來高的雜草。”

三子驚訝地看向他:“對!這,你是怎麽……”

白言打斷他,示意他繼續。

“……那旁邊還有一條路,但不知通向哪裏。我不敢亂跑,於是隻能潛進水裏,遊了回來……”

那水中剛剛死過人,還有不知名愛卡脖子水鬼和一道會吃人的門。

足可見他當時定是下了很大一番勇氣!

三子說到這,臉上露出慘烈的表情。

看的白言都不好意思說旁邊那條路沿著一直走就能到村裏。

善良地咽下了口中的話。

三子說到這,也差不多就結束了。

白言在自己腦中,把他所言的廢話全部剔除,又整理了一遍。

幺妹尖叫,被東西拉下水——東西掐著脖子殺了她——死後出現一道黑底白光的門,吃掉了幺妹的身子——三子重遊,無事發生。

他突然起身,走去院子裏最破爛的一間房。

這裏,是幺妹睡得地方。

房間裏,小床底下,墊著好幾張破舊的草紙。

上麵寫滿了字。

橫豎撇捺都透著主人無處發泄的心情。

【2和3又把我推下了井裏,3個小是不讓我上來,1在旁邊看!我不會遊yong,好想殺了他門!】

【chu生又來找我,好想殺了他!】

【水好冷,我病了,chu生沒打2,因位1求情,他隻幫2!好想殺了他!】

【3被打的半死,不是因我病,是他偷了畜生的雞去換吃的!好想殺了他!】

【2和3總是看我和井,我早晚死在井裏。】

【我也要他們死在水裏!】

還有些別的話。

按照筆跡和錯別字判斷,這些話不是寫在同一時間的。

他將紙拿了出去,給三子看了看。

“這……”三子看完,抬頭看向白言,神色複雜。

他之前檢查屋子自然是也看過這張紙,但他們約好,找到了什麽也不能動屋內的東西,便沒拿。

當時幺妹還沒死,隻看出這一家子不太和睦,隻是現在再看,就能看出許多端倪。

“……幺妹最後死在了井裏?”不用多久,他猜出了遊戲的提示。

白言點頭。

八九不離十。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把幺妹拽下去的……就是她自己?!”三子不敢置信,這是什麽展開。

白言點頭。

是她自己,卻不是楊樺她自己,而是幺妹。

果然是身後的鬼殺人。

但他們走時,這兩人身後的鬼都沒有多靠近他們,且白言還停下了普渡的儀式,那為何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惹鬼近身呢?

死人是問不出話的,但眼前不就有個被“鬼上身”的活人嗎。

白言看向了三子:“把我們走後到進井前,你做了什麽,巨細靡遺地說出來。”

又補了句,“如果你想活命的話。”

“……”三子不知內裏,還以為白言威脅,身子抖了抖,不敢隱瞞地全倒了出來。

剛說完之時,秦坤從外麵走了回來,一眼就看到了三子。

他微微蹙眉,走了過來:“你剛剛去了哪?”

“……”於是三子重新說了一遍剛剛對白言說的話。

而白言,則是跑去了老三的屋子。

這裏同時也是老大老二的屋子。

三人睡在一間屋子,但床鋪卻是兩張並在一起,還有一張在另一邊,端的是涇渭分明。

按照幺妹所寫的,那兩張並一起的應該就是老大與老二的,而另一張,便是老三。

白言走去床鋪前,再次翻看起來。

老三的床鋪沒有任何字跡提示。

先前掃查時他們並沒有很仔細的搜,隻是大致掃過。

應是錯過了線索。

於是白言範看完床鋪沒有線索後,幹脆將床板給掀了起來。

一副抄家的樣式。

在三子床鋪下麵,看到了他的照片。

與三子身後人影一般模樣。

照片卻看上去有些眼熟。

白言從口袋抽出了自己的“遺照”,比對一番,這張照片確實是從上麵撕下來的。

由於他跟照片上的“自己”站的距離不近,當時倒是沒有發覺。

“……”

看邊緣的破舊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上麵髒兮兮的,還有被燒過的焦黑痕跡。

一看,就是張有故事的照片。

所以這張“遺照”,不是在原身死時因沒照片代替而剪下來的?

想到這,他突然想到,不會照片上還有阿爹和幺妹吧。

一張照片一家人用……共享版遺照?

聞者鼻酸見者落淚。

外麵的三子也說完了,幾人又分頭開始仔細搜索屋子。

秦坤進來找白言:“他也不知npc的蹤影。”

白言點頭,表示不意外。

“你去看了那些屍體,有看出什麽花來嗎?”白言問他,手上動作粗魯,跟土匪進村似的。

“都是如此。”秦坤說了句,上前幫他掀開被子。

意即,都是與幺妹一般,屍體帶著時間差。

白言“嘖”了聲,沒有跟別人一起時懶得說話的模樣,主動透露線索:“我可能知道那些鬼去哪了。”

“你是說門裏嗎?”秦坤接上了思路。

“嗯。”白言突然提問,“鬼殺了人,而後進門,打一建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