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半賽季開始後,諾裏斯的失戀後遺症也從哀傷自憐期進入了憤世嫉俗期。由於吳震喬算是他的房東,自己的“奴隸生涯”又尚未期滿,所以在家中表現倒尚且可以,但一到了俱樂部,和平起平坐的隊友在一起,便少了那麽些個講究,鋒芒棱角全部畢露,橫挑鼻子豎挑眼,抱怨這個的不是,責難那個的不該,惹得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一時間,在更衣室竟得雅號“瘟神”!
所有人裏,隻有吳震喬對之表示體諒,在人前也竭力為之解釋開脫,希望各位肚子裏麵撐隻船,大人不計小人過。但是馬蘇很不屑,“特殊時期?不就失個戀嗎,有什麽特殊?誰沒失過戀?”
“怎麽你全知道了!”吳震喬不得不對之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過幾天之後,吳震喬就不打算繼續擔任諾裏斯的“友情辯護”了,因為後者把邪火也燒到了家裏。
事出那枚十字架。
一日,晚一步到家的吳震喬看見諾裏斯坐在床沿,銅鈴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牆上的十字架。
吳震喬很為他目不轉睛、專心致誌的虔誠態度所感動。他也坐到床沿,和諾裏斯一起仰頭望著那枚十字架。
諾裏斯發現了他,忙問道:“這是什麽?”
吳震喬一怔,“什麽‘什麽’?”
“你掛了多久?”
“半年多吧。”
諾裏斯倏地站起來,來回轉著圈。“什麽?”他突然叫道,“掛了半年多?你竟然把它在我頭頂上掛了半年多!”他上前抓住驚慌失措的吳震喬,“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隻是用它來作禱告!”
“作禱告?你每天早晚嘀嘀咕咕的,是在做禱告?我以為你是癲癇發作……”
“你一直這麽想?”吳震喬額頭直冒冷汗。
諾裏斯毫不客氣地道:“一直!”
吳震喬氣得低頭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