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燁逗了一會兒小小白,起身在屋裏溜達了一圈。
一樓的三間臥室似乎是閑置的,整潔簡單得像酒店客房,沒什麽逛頭。書房看上去倒挺充實,地板上鋪著暖灰色的長毛地毯,曹燁脫了鞋走進去,小小白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這時也抬腿邁了進來。
曹燁站在書架前,打量著那上麵擺放的書。各種書籍分門別類擺放得挺用心,關於表演的書占了一層,關於導演和編劇的書又占了一層。
曹燁想到梁思喆唯一導演的那部《梁生祝夢》,雖說當時的票房和大眾口碑都不算多好,但看這架勢,應該不是玩票性質的片子。
上麵兩層的書門類更多元一些,心理學的、社會學的、、雜文集……應有盡有,一閃眼曹燁還看見了一係列典藏版的《金瓶梅》……嘖,看得還挺雜。
梁思喆的生活應該挺簡單的,曹燁腦中冒出這種想法,如果真如媒體所說,梁思喆是個夜店咖,他應該沒有時間在拍戲間隙讀這麽多書。想想也是,當年的小提琴少年對演戲一竅不通,連直視鏡頭都有些發怵,但卻隻用了短短幾年時間就達到了同輩無法企及的高度,這背後怎麽可能隻是天賦和運氣在起作用?
曹燁的目光落到書架左下角兩格的玻璃櫃上,那裏麵擺放著這些年梁思喆獲得的獎杯和證書,獎杯的排布看上去毫無章法,距離最近、含金量最高的金棕櫚獎杯被安置在最裏麵,年代久遠的、憑借小滿獲得的金像獎獎杯反而擺放在靠外的位置。
曹燁盯著那尊金棕櫚獎杯,國內最年輕的戛納影帝,媒體再怎麽天花亂墜地吹捧,也比不上親眼一睹這尊獎杯來得震撼。
雖然當年因為《望川之川》跟梁思喆分道揚鑣,如今曹燁也不得不承認,那時候梁思喆的決定的確是無可指摘的。二十三歲的梁思喆理應跟曹修遠合作,光風霽月地抵達他人生的巔峰時刻,而不是意氣用事地,跟一個在他生命中無足輕重的少年並肩站到一個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