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風眼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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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城到北京路途遙遠,早上不到九點就早早啟程,下午兩點卻還沒到達目的地。

越野車內部寬敞,但四個男人坐在裏麵,空間還是略顯局促。

一路上鮮少有對話發生,坐在駕駛位的司機一心專注開車,自然是話不多的。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是曹修遠的助理鄭寅,除了剛上車時扭過頭跟曹修遠聊了幾句工作的事情,剩下的多半時間內也無話。

梁思喆坐在曹修遠旁邊,起初還有些不自在,到後來見曹修遠隻一心低頭翻看著一遝打印資料——大概是劇本——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他便很快放鬆下來,側過頭靠著椅背,微微出神地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樹木。

長途的車程尤其適合睡覺,但梁思喆毫無睡意,他覺得此情此景有種不真實感,像是在做夢。

從見到曹修遠的第一麵到跟他一起上了這輛越野車,這中間的間隔還不到24小時。

他閉上眼睛,腦中忍不住浮現昨天初見曹修遠的畫麵。

昨天晚飯點的外賣很難吃,他趿著拖鞋下樓,準備把剩飯剩菜倒給樓下聚集的流浪貓狗。快走到樓角時,他看見兩個混混正湊在一起說笑,走近了,看清其中的一個混混正拿著一根細柳條,朝一隻懷孕的母貓身上用力地抽打。

梁思喆走過去,一揚手就把手裏的盒飯扣在了那混混的頭上。菜湯順著那混混的額頭和鼻梁淌下來,那混混瞬間飆了句粗魯的髒話,拿著手上的細柳條,抬手就朝梁思喆狠狠地抽了過來,梁思喆偏過身體躲了一下,側身的同時肩膀被抽中了,那混混再要抽他第二下的時候,他抬起左手接住了那根細柳條,手心像是毫無痛覺似的,一用力把它拽了過來,然後借力狠踹了一下混混的腹部。

接下來毫無意外是一場惡戰,那兩個混混沒占到便宜,梁思喆也少不了掛彩。肩上被細柳條抽得火辣辣的疼,拖鞋在剛剛的混戰中也不知被他踢到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