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幽把手上的符紙往地上一摔,什麽反應也沒有,符紙輕飄飄地摔不出什麽聲響,自然也驚動不了不遠處那個已經癡了的影子。
“唉!~~”安倍幽長長地歎了一聲,用眼角一瞄,影子沒有動靜,再加大些聲音,又重重地歎一聲:“唉!~~~”
總算,那影子有了動作,戀戀不舍地從牆壁上回過頭來,看了安倍幽一眼:“小幽,你怎麽了?”
“沒什麽!”安倍幽悶悶地回答到,自己歎氣也隻是想讓那個影子理會一下自己,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再多生事隻會讓人生厭罷了,要那個影子討厭自己,這是決計不想的。
那個影子見安倍幽的確沒什麽事,就又轉回頭,繼續盯著牆壁。
這樣一來一去,安倍幽心底的悶氣去除了不少,就又垂手,拾起丟在地上的符紙。怎麽都做不好呢,她有些沮喪地看著庭院裏那架紫藤,紫藤正打著骨朵兒,一串串地垂下,其中有幾朵生得早的,已經開了起來,幽深的紫裏還帶著一抹黛青。其餘的再過上幾天也就要開花了吧,可是自己……
看著紫藤,安倍幽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先祖來,那個傳說中的人物,在紫藤花開的時候隻要輕輕的拍拍手,那麽悠然隨性地說一聲:“蜜蟲,去吧香魚烤了,再溫一壺酒來吧。”就會有一個著著唐衣的溫婉女子轉入後院,不一會兒就能送上淳烈的清酒和美味的香魚,在皎然的月夜裏賞著院子中天然自得的野趣,且飲且食,那是多麽愜意的一件事。
可是自己,安倍幽又抬手看了眼精心繪製的符紙,再狠狠盯了一眼院子裏的紫藤。父親的式神也是從那架紫藤上召來的,自己為什麽偏偏就不行。解咒,驅鬼,占卜……自己別的樣樣都做的出色,可這召喚式神為什麽偏偏就不行。召不了式神的陰陽師還叫陰陽師嗎,安倍幽泄氣地把手裏的符紙撕碎,父親生前曾經說過自己召不了式神是因為一個咒,可是是什麽咒,要如何解,父親始終不肯說,隻說咒就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