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征疼得近乎要昏過去,他強忍著, 額角都快爆出青筋, 一下一下控製著呼吸, 喘息聲回**在洞穴的狹小空腔中,其間的痛苦似乎也能傳染給其他人。
——事實上現在崔左荊和他一樣疼, 少年靠在洞壁上接受著縫心的熊的治療,耳邊是自己和董征交錯起伏的重重喘息,又一次真切感覺到, 兩人的確是緊密聯係在一起的。
董征強迫自己沉入內核世界, 墨綠色信息高速公路上數據的運轉不再那麽整齊劃一, 這些代表著他思維具象化的數據漫無目的地衝撞,一些直接脫離路線, 重重撞擊在防火牆和屏蔽層上, 引得內核世界不穩地顫動。
縫心的熊在治療完傷口後, 痛感並不會直接消失, 該有的疼痛仍停留在傷口處,需要一點時間, 對大腦的刺激才會慢慢地消減。
說到底, 純白地界不會允許一個真正的“SCP—縫心的熊”存在, 去破壞盒子中的平衡。
董征找到代表著痛感的端口和與之相連的通路, 直接將流量最大的一條強行關閉。
效果幾乎立竿見影, 順著神經一路鞭撻到大腦的疼痛輕了許多許多,董征第一次嚐試著這樣做,他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副作用, 但他真的忍不了,他怕疼痛再繼續下去,身體處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會讓他直接昏過去。
決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停留。
做完這一切,董征深吸口氣,用痛得發軟使不上力氣的胳膊撐起身子,看向一旁麵色慘白的崔左荊,低聲問道:“感覺怎麽樣?”
此時少年身上的傷口也已然愈合,疼痛的折磨仍在,他不能像董征那樣控製意識層麵對痛感的接收,就隻能強行忍著。
崔左荊很難過,他從一開始就說過,他很怕疼,受傷之後很容易情緒變得不穩定,仍舊強撐著回道:“還好……謝了。”
董征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