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晟回家說的很委婉,隻說以後想住校,就不回家住了。
但實際什麽情況,孟鑫瀾心知肚明。
程晟根本沒說完她就爆發了,聲音尖得屋頂都能掀起來:“好好的搬什麽!家裏這麽多年哪裏你不順眼了!你現在就隻聽那個祁衍挑撥離間?!”
“你去問你祁叔叔啊,這半年到底是祁衍不準我們去醫院還是我們不想去?!他還帶著那些流氓堵我們!”
“程晟你知不知道,你媽上一次去醫院檢查胸部都有結節了,我這段時間我為你吃不好睡不好流了多少眼淚?我為你瘦了十幾斤!”
“你倒好,出個院沒說關心你媽好不好,就急吼吼要丟下你媽搬走了?”
“您媽辛辛苦苦養大你,你轉頭就不要你媽了……嗚啊啊啊!”
孟鑫瀾哭天抹淚。
祁勝斌卻仍舊搞不清狀況:“哎呀,這值得哭?開學都高中了,又是男生,住校不也挺正常?不過小晟你這才出院,住校條件差,還是先回家養養身體再說吧,學習再重要沒有身體重要哇!”
孟鑫瀾:“你懂個屁!閉嘴!給我閉嘴!”
她尖尖的指甲死死掐住程晟的胳膊,哭哭啼啼又開始如數家珍,循環講述她一個窮苦棄婦一手拉扯兒子長大的不容易。
卓紫微看到程晟指尖都在顫。
一個“勞苦功高”的媽,再用哭來弱化自己、再用孝道和回報來占據道德製高點,確實幾近戰無不勝。
但他既然答應祁衍要保護他哥,就絕不能讓這女人得逞。
結果他還沒開口,程晟先說話了。
“媽,我知道你這麽多年照顧我很辛苦,我也都記得,不會忘。”
“我現在搬出去其實沒什麽壞處啊,離學校近,您也可以早點卸下重擔,多和祁叔叔兩個人過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祁叔叔您也放心吧。您這些年花了好多錢幫我治病,這些恩情我都記得。等過兩年我上大學,畢業工作賺了錢一定好好給二位養老,會努力讓你們下半輩子過得好、想買什麽買什麽,不用為錢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