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了, 你想再睡一會兒還是起床?”池暮摸到床頭櫃的手機看了一眼。
季閆摟著他的手緊了緊,這一會會時間他又睡了過去,雖然夢裏做的全是他不太願意回憶的事, 但這次醒來卻不像以往那般, 喘不上氣的窒息感和恐懼。
也許是睡前池暮說的那番話, 奇跡般撫慰了他。
不過也對,他可是池暮啊。
是曾經從深淵中將他拉回來, 與世界重新接軌的人。
“起床吧,教練說今天中午還要複盤……”季閆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大約是剛起床, 又在空調房裏待久的緣故。
池暮也不再賴著了, 率先下床,往旁邊的沙發摸了褲子穿上,然後把空調關了, 打開窗戶透氣。
也是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脖子上似乎還掛著什麽東西, 用特殊的紙折疊而成,不重, 所以他之前都沒察覺。
“這是什麽?”池暮好奇地問。
“護身符……”季閆坐在**, 半垂了目光道, “我……媽媽,以前去廟裏給我求的。”
池暮一愣,低頭看著胸口的平安符。
顏色稍微有點舊了, 但看得出季閆保管的很好, 邊角非常平整,沒有一點褶皺的痕跡。
他口中忽然有些幹澀。
季閆媽媽求的平安符, 但他的親人卻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
每當季閆看著這個平安符的時候,他心裏都在想什麽?
池暮的心忽然開始揪揪的疼, 像抽絲一樣,喉嚨裏也像哽著什麽東西,說不出話來。
“我是看你昨天……害怕,所以就給你戴上了……”季閆見他半晌不說話,還以為池暮不太喜歡戴這個東西,著急解釋。
“……你怎麽知道我昨天害怕?”池暮下意識問了一句,但問完後他才恍然大悟。
昨天他一驚一乍成那樣,季閆這樣敏感的人怎麽可能察覺不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