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為這,他老媽還特地跑去寺廟求高僧賜了一串手鏈,說是可以避禍趨福、轉運旺緣。老金是唯物主義者,不信神佛,他覺得季閆也不是那種迷信的人。誰知道季閆收了手鏈,竟然像模像樣戴了起來,看上去比他媽還虔誠。
當然,旺不旺緣老金不知道,他隻知道從小到大,自己在這位外甥麵前從不敢大聲說話,慫得沒邊。
“舅舅,池……教練呢?”
老金還在走神,聽見問話,隨口說道:“哦,他剛才出去了……”
季閆整理好東西,起身往外走:“我去找他。”
淩晨的街道完全被漆黑籠罩,白天的喧囂與熱鬧歸於沉寂,城市輪廓在夜色中隱約可見,像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
池暮這個教練忙裏偷閑,靠在街邊的欄杆上,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
這幾天因為那條微博的緣故,網上掀起了一陣波瀾。
池暮當然知道,他粉絲多,相應的黑粉和噴子也漫天齊飛,更別說當初他是以那種方式退出電競圈,會有爭議是必然的。
老金的網吧也不可避免受到了波及,一些黑粉不知道從哪找到了他的地址,今天在網吧門口堆垃圾,明天寄恐嚇紙條、詛咒娃娃過來,接二連三樂此不疲。無奈之下,老金隻能暫時關閉了網吧,美其名曰要認真訓練,準備比賽。
池暮低頭,猛地吸了口煙,沉聲罵了一句操。
外界怎麽詆毀他,怎麽罵他,都可以,但一想到因此牽扯到他身邊的人,池暮心裏就說不出的煩躁。
身後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池暮回過神來,手指習慣性在煙屁股抹了一下,彈去火星,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打完了?”
池暮轉身,看著朝他走過來的季閆。
季閆點頭,嗯了一聲。視線略過落在地上的煙屑,又不動聲色地移開。
池暮見狀,從煙盒抽出一根煙遞過去,似笑非笑:“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