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言識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扭捏, 也不再抵觸什麽的,便把頭抬了起來, 隻不過他的臉還是泛著紅,閉口不言。
他看到俞堯之前脫下來放在餐盤裏的手套,眼疾手快地搶過來自己帶上。
“我來剝蝦。”言識突然間不敢去看對方的臉, 十分認真而又專注地盯著手中的蝦,好像這不是什麽食物,而是稀世珍寶一般。
俞堯聞言莞爾,盯著言識粉嫩的耳垂:“你剝蝦的話,那我/幹什麽呢?”
他突然靈機一動:“那這樣,雖然之前說好是讓你補償我, 但我也不能讓你就這樣白工作, 我喂你吃怎麽樣?”
“不要……”言識突然覺得自己快“卑微”了,反正就是不看對方,手中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他表示真的不能再這樣了,這一趟過來,這心跳就一直沒有安安穩穩地跳過,偏偏又不能反駁。
俞堯微微一笑:“既然這樣不行的話, 那我換一種方式,這你可別拒絕我。”
話音一落,他站起身, 來到房間的一個小角落提出了一個袋子,看起來包裝精致異常,而且一看就不是什麽便宜的物品。
這房間是他預定的, 所以肯定是事先就已經準備好,提前放在這裏的。
言識抬眸,目露疑惑:“這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
對方的聲音輕語溫柔,讓人忍不住想沉溺進去,莫名帶了一絲引誘的錯覺。
言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的這一隻蝦還未剝完,隻剝了一半,但看到俞堯希翼的目光,隻得先將其放下。
他脫下了手套,將袋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這是一個黑金色的盒子,上麵還印有Tiffany的字樣,他偷偷看了對方一眼,剛好被捕捉到。
“愣著幹什麽?趕緊打開。”
言識打開了盒子,裏麵躺著一顆鑲鑽的耳釘,看起來流金華貴,黑曜石一般的顏色,一看就價值不凡。
俞堯看到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時,輕鬆說道:“前幾天受邀到韓國首爾打比賽,戰隊內部逛商場的時候偶然間看到,便覺得挺適合你,便給你帶了回來。”
“我……”言識摸著盒子的手有些輕微顫抖,他發現自己的心很亂,微微垂眸。
俞堯以為他不喜歡:“不喜歡嗎?”
言識搖頭,聲音快要微不可聞:“我喜歡……這真的是給我的嗎?”
“對,我給你戴上試試。”俞堯麵帶微笑,看著對方的眼睛低聲道:“你可別說什麽不能要,受不起之類,這東西也不值幾個錢,算我送給你的入隊禮。”
“可是我現在還隻是一名青訓生。”他偏頭看向對方,目光複雜:“我還沒有入隊,也還沒有……”為你做過什麽……
“不要想那麽多,我隻能說這是早晚的事,如果硬是非要問我是什麽原因,那就是我倒是挺喜歡你。”
言識剛剛才降溫下來的臉騰的一下子使勁升溫,感覺飄忽忽的,不太真實。
他捧著盒子,猶豫著說道:“俞隊,我不會白要你的東西,我/日後一定會還給你,但是這個……我想留下。”
俞堯有些發怔,薄唇輕啟:“我說過,這是我送給你的,你收下……”
“我的意思是……”言識望著他的眼睛,眼睛裏充滿倔強:“努力與回報是等價的,我也不能平白要了你的東西,不管是用任何方式,我也會還予你。”
“但是現在你送我的這顆耳釘,我想要將它留下,請允許我。”
俞堯輕笑,有些無奈,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還說這些……”
他將剛剛言識剝好的蝦肉用筷子夾起來,蘸上醬料過後遞到了他的嘴邊:“張嘴。”
剛剛還一臉堅定的言小識一下子呆坐在原地,望著嘴邊鮮嫩可口的蝦肉想要說什麽,但話掛在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都送到了嘴邊還不吃,看來這裏的蝦不太合你的胃口。”俞堯星眸微眯,莞爾道:“下次帶你去另一家,就在基地門口那一家也不錯。”
聽到這裏的小言同學趕緊趁著對方的手收回去之前,一口咬上了蝦肉,還有種狼吞虎咽的架勢。
他一邊嚼一邊說道:“很好吃,我很喜歡。”
“慢些吃,這裏還有,沒人跟你搶。”俞堯寵溺一笑。
之後俞堯也沒有再繼續逗他,反而很平靜地開始吃飯,等到最後吃完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兩點了。
直到最後,在言識的堅持之下,耳釘也沒有帶上去,而是被他好好放在了懷中。
紙鳶閣樓下的停車場。
俞堯按下了通往負一樓的電梯,電梯裏麵現在就隻有他倆人,以及一隻哈士奇。
但是皮蛋的心情顯然不是很好,有些焉啾啾的,雖然也在亂蹦,但是顯然能夠看出來和之前的精神氣兒完全不同。
“俞隊……皮蛋好像抑鬱了。”言識將狗繩重新塞回了脖子的項圈裏麵,摸了摸它的狗頭。
俞堯單手撐在電梯的側麵牆上,看著皮蛋若有所思:“確實有點,不過不用擔心,回去也就好了。我經常會出打比賽的時候,基地也有人向我反饋說它抑鬱,但是沒隔兩天便狗上一百,武藝俱全。要不是礙著我的麵子,老鄺早就把它拿來祭天。”
言識:“………………”
一眨眼的功夫,兩人一狗便走出了電梯坐上車,地下停車場的空氣特別的悶,而且很難聞,言識感覺有些難受。
還好車子很快便開了出去,重見天日的那一刻,言識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滿足。
“近日除了韓國首爾邀請賽以外,沒有其他大型的賽事需要我們去打,而且各戰隊處於休整期狀態,也約不到訓練賽。所以我這段時間會去濱海指導你們,但是有些遺憾的是,我隻能在那邊待幾天,大概一直到韓國那邊賽事結束,基地那邊還有其他安排。”
其實本來到青訓營來做指導訓練並不是他的事,後來提出來了,鄺泉也沒有反對,尋思著時間也夠,也就任由他來了。
但是這個提議是在好久之前,鄺泉萬萬沒想到俞堯這個老畜生會選擇這段特殊的時間去指導。
俞堯專心開著車,他的聲音回**在空**的車內,讓人覺得莫名心安。
言識之前就有一種直覺,這種詭異的直覺告訴他,就在青訓兩個月這段時間內,俞堯也許真的會過來,現在這種直覺得到了靈驗,他竟覺得心裏有些欣喜。
“會在青訓營待多久?”
“五六天左右,也不用多想,那些教練我都認識,都是專業教練,能夠對你們每個人作出評估,最後擬定適合的訓練方案。”
“嗯。”聽到對方說隻待五六天,他心裏歎了一口氣,隨後又覺得自己果然是貪婪,暗自腹誹自己,作為基地老板,能來都算是求之不得。
汽車行駛在前往基地的路上,現在這個點有些堵車,但是他們運氣還算是比較好,也就堵了十分鍾左右,之後便暢通無阻。
等到到了SOE4基地的時候,快接近三點鍾,像是聽到了樓下的動靜,基地裏麵剩下幾個二隊的隊員,有人出聲。
“你們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啥聲音?”
二隊的四個人隻有沃河現在還在認真的訓練,其他三人也許是練累了,一人躺在沙發上玩手機,一人在那邊吃東西,還有一個在和女朋友通話。
在吃東西的那個瘦高個聽到聲音後,爬到窗子去觀望,轉過頭來對他們說道:“你們看那個車好像有些眼熟,感覺像是俞隊的賓利。”
“不可能吧……隊長不是去韓國打比賽了嗎?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在賽場上才對,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基地,你莫不是老眼昏花?”
“你他/媽才老眼昏花,雖然有點遠,但確實很像,快看!下車了,下車!”
“我的天哪!真的是俞隊!”
“什麽?!我來看看。”
此時,兩人下了車,這時的陽光已經不太刺眼,溫度也慢慢降下來,但是因為才離開車的空調,還是覺得有些悶熱。
SOE4的基地看起來很大,而且還挺漂亮,在大門口有一個很大的圓形噴泉,噴泉裏麵雕刻了SOE4這幾個大字,特別有標誌性。
言識第一次來到這裏,對周圍還挺好奇。
“我靠,那小子誰啊?這是我過來第一次看到隊長帶人回來。”先前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那個胖子問道。
“你說這絕無僅有的事兒,我都快懷疑我在做夢……”
“嘖嘖……”
眼見著兩人快上來了,趴在窗口上的兩人趕緊光速跑到電腦跟前,打開遊戲開始訓練,在走的時候還順便拉了一把和女朋友打電話的那一個人。
還好幾人動作迅速利落,所以俞堯上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認真努力,堅持訓練的二隊隊員形象。
感受到他的目光如芒在背,幾個二隊成員心裏突突,身體緊繃,精神緊張。
平常俞堯就被鄺泉警告不要經常去訓練室瞎霍霍,那幾個崽子可怕他得緊,影響他們正常訓練發揮,所以他平常也很少去二隊訓練室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