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俞堯這一出現, 阿拉索像是放飛了自我一般,直接打算過去給他一個熊抱。
不知道為什麽, 與眼前黑臉的鄺泉一相比起來,老流氓也顯得特別親切。
但是顯然比較嫌棄他,不給他觸碰到自己的機會, 一個眼神飛過去,直接製止了他的行為。
“擱這幹什麽?”俞堯走進屋子,手中端了一杯熱茶。
他的目光環視過幾人,眾人莫名覺得自己逐漸變得渺小。
在走過言識身邊的時候,直接將手中的熱茶遞給了他,言小識下意識地接過, 感覺茶杯上的溫度, 很暖手。
“給你的,喝這個好。”俞堯突然靠近了他了耳邊輕聲說道,噴灑的熱氣縈繞在他的耳邊與頸脖,莫名有些發癢。
言識感覺自己手都要發軟了,當即乖巧地點頭應下:“嗯……好。”
原來之前沒在這裏是特意給他泡茶去了,他還以為……
算了, 他甩掉腦子裏麵奇怪的想法,直接將手中的熱茶往嘴中灌。
一時間茶香四溢,茶水漫過喉嚨直到胃裏, 卻覺得暖到了心裏。
心中想念的人,此刻就在眼前,沒有什麽比現在更重要了。眼前的身影是他的目標, 他的夢想,同樣也是他的執著。
因為這個時候俞堯已經越過了他,所以他隻能看到他的背影,言識微微一笑,目光專注。
這個時候阿拉索伸出胖胖的手顫抖地指向自家老板,一臉悲憤:“咱倆這麽多年的革命友誼,也沒見你給我倒杯茶,難受啊~”
果然不愧為基地裏麵最“鬧騰”的人,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光就阿拉索一個男人就可以演一台大戲了。
他一手拉過了旁邊站著的鄺泉:“還有你看看老鄺為你付出了這麽多,為整個戰隊付出了這麽多,同樣也沒得到你親手奉上的茶,傷心啊~”
鄺泉:“………………”
你大爺!我什麽都不知道,別找我!
“別鬧。”俞堯伸出拳頭,這拳剛好朝著阿拉索的麵孔打去,但是因為多年的默契使然,兩人的拳頭在空中就撞到了一起,很自然地碰拳。
“都見過了?”他問道。
“見過了。”
“嗯。”
“懂我的意思吧?”俞堯突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在場的幾人,說出了這句令人猜不著頭腦的事。
言識:“???”什麽意思?
要說言識摸不著頭腦也還很正常,畢竟相處時間還是太短了,而且對方也沒有說過。
但是在場的其他人稍微一想想便知道他要說什麽。
“我懂,這麽多年的兄弟了,不用說都懂。”阿拉索一臉賊笑,十分篤定的樣子,而且那小眼神還不住地朝著言識方向瞟。
看得小言同學頭上冒出來一排問號,甚至背後發毛。
鄺泉雖然不發一言,但是看他的眼神,顯然已經了然於心。
而大飛則懵逼了一會兒,後來在阿拉索偷偷比手勢之下才恍然明白了什麽,連忙點頭。
敢情這就是讓基地的人不要欺負言識這個新人嘛,而且根據俞堯之前的種種表現,也在間接告訴大家這人是他的,不能動。
這一波操作不可謂是不強勢。
還好,日後他們很好的踐行了社/會主/義兄弟情~
“那好,懂了就自己幹自己的。”他隨意取下了肩上的隊服穿上:“看我/幹什麽?訓練去。”
“隊長……你這……新人來了好歹歡迎一下啊,你這也太敷衍了吧……”阿拉索欲言又止,那眼神不可謂是著急。
“怎麽,你有意見?”
“……愛咋咋地!”
而大飛逐漸渺小:我哪兒敢說話啊~
這個時候鄺泉突然看了一下手表,驚道:“我想起來還有一些事沒有給二隊的小崽子說,你們聊,我先下去。”
他說完過後就立馬轉身朝著門外走去,離開了這有些壓抑並且有些詭異的一隊訓練室。
言識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裏有些尷尬,正想溜個借口先下樓。
“那我也……”他試探著說道。
阿拉索當即拉住他說道:“你等等,就在這兒待著,哪也不準去。”
“啊?”他有些懵逼,下意識轉頭看向了俞堯,然而對方也隻是在那裏站著嘴角輕勾。
他現在也是很找不著頭腦,總感覺周圍的人在打啞謎一樣,這並不是在拿他尋開心,但是重要關注點卻總覺得在自己身上。
然而事實的確又是這樣。
畢竟一切盡在不言當中~
大概是老流氓實在看不下去了,嘴上說還不如直接行動來得直接,這可不就一把拉過了他的手,將言識往門外帶去。
手腕處的溫度那麽清晰的存在,這種感覺從手部一直傳輸到腦海當中,讓人無法忽視,甚至是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那裏去。
反觀俞堯則神色如常,仿佛這個動作再自然不過,他在出門的那一刻還回過身來,對屋子裏的阿拉索說道:“讓老鄺處理好Season入隊這件事,我先帶他去熟悉一下環境。”
說完過後便帶著言識出去了,隻給屋裏兩個人留下了一道背影。
剩下阿拉索與大飛大眼對小眼,疑惑道:“敢情上次帶著言識過來還沒熟悉夠?”
大飛眉頭微皺,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大概……需要深入了解吧……”
“那多深入啊?”
“人家小兩口的事兒還要你管嗎……”
“我要告這老狗/逼見色起意!”
“得了吧。”
阿拉索:你是不給我胖虎麵子?!
………………
明亮的走廊顯得有些清冷,言識看著身前人的背影卻覺得周圍的溫度開始慢慢上升。
每當兩人獨處的時候,他的心中總是莫名的喜悅,談不上來為什麽,反正就是見到他就會很高興。
而在這一路上,言識覺得手腕的地方燙得慌,有些想要將手抽回來。
俞堯瞬間也明白了他的想法,倒是沒有繼續握著,任由他抽走。
他清了清嗓子:“這兩個月過得怎麽樣?”
言識嗆了下:“挺好的。”
在這兩個月當中他們其實都有在聯係,隻不過俞堯這邊也有事,而且礙於自己身份的關係,並沒有去濱海找他。
所以說具體的也隻是知道部分罷了,說是挺好的……其實也不太好,基地的氛圍和這裏完全不一樣。
在那裏,雖然周圍的人都是隊友,但是更多的卻是競爭,周圍的人是競爭對手,稍有不慎就會被別人超過。
其實電競圈的水也比較深,有些人當麵一套背地一套,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被人陰了一道。
就像上次鬧的影響很大的背後黑手利用明星電競選手帶節奏的那件事,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變天了。
俞堯上次也有給他說過:“世界上最恐怖的是人心,偏偏有的人長著人的臉,背後早就化為禽獸。”
這些道理都是必須要去明白的,雖然言識現在不過十六歲,但是懂得的東西卻不少,他知道自己在適合的地方應該做什麽。
所以說在基地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因為自我能力的提升而鬆懈,也不會因為和大家玩得融洽就會把自己心肺腸/子掏出來給被人看。
那兩個月,其實是真的很壓抑,很累……
隻不過已經過去了,現在站在這裏的他是熬過來的他,日後的人生也會完全不同了。
並不是說這裏沒有競爭,這裏同樣有競爭,職業選手的黃金時期也就那幾年,要用幾年的時間掙一輩子的錢,要用幾年的時間去實現自己的夢想,要用幾年的時間去證明自己,讓更多的人所知道。
日後,便是退役了,那也不會遺憾。
事實是他現在隻是二隊的一員,如果想要更上一層樓,那就是進入一隊,而進入一隊很難,不僅需要機遇,同樣也需要強悍的實力。
而且他好像有觀察到SOE4這邊應該是出了點事,雖然這邊直接否認,而且俞堯以及鄺泉等人都沒有透露過,但是也不得不引人深思。
就像這次青訓營的名額,顯得有些其他的意味兒。
一種天生的敏銳感告訴他接下來必須要更加努力,而不是進入俱樂部過後就鬆懈下來。
隻要是人,都是會有野心的,隻不過這份野心用於哪裏,或者說是野心的大小罷了。
而他的野心則是變得更強,拿世界冠軍,而且……能夠站在俞堯的身旁,一起站在冠軍舞台上,拿著那份無二的榮耀。
他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不知為何,卻覺得世界都溫柔了。
而俞堯見他愣神便伸出手在他麵前揮了兩下,壓低聲音一笑:“你是在想我嗎?”
略顯曖昧的燈光再配上他身上那獨特而又好聞的清香讓言識微微沉醉,像喝了陳釀一般,連眼前都迷蒙了。
這個時候,俞堯突然靠近他,在他的頸邊,也就是在他鎖骨處輕輕吸了一下。
這個動作讓他感覺脖子周圍的溫度快速上升,而且微微有些癢。
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有些脫力,腿都軟了……
不僅如此,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臉紅成什麽樣,那絕對是要滴血了一般。
偏偏俞堯還將手微微搭在他的肩上,要是再用點力,恐怕言識直接就站不穩了……
他現在心跳很快,甚至能夠隱隱約約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這一刻仿佛與世界都隔絕了。
而此時的“洪世堯”看著眼前嬌嫩欲滴的少年,調笑道:“看來還是熟悉的味道,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