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隨著而來的是一陣沉悶的雷聲。
“吱——咚”一塊並不牢固的屋簷終於在雨水與狂風的侵蝕下從屋頂脫落,瓦片落在地上碎成了零散的幾片。
“這雨怎麽越下越大了?”
貧民窟大嬸將窗欞取下,然後用將窗戶盡量用力扣到窗框上用鐵絲拽住,但雨水還是在玻璃窗上敲擊出聲,帶著整麵窗戶晃悠著發出吱嘎作響聲。
“幸好還有這麵窗戶,能稍微擋一下風。”
大嬸拍著窗沿走回屋子中央,這麵完整的玻璃窗是在某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在垃圾山頂端發現的,那個時候她正在底下翻找著,試圖發現一個剩了一些煤氣的煤氣罐,就在這時一道來自頭頂的反光閃了一下她的眼,於是她發現了這麵窗子。
比起另外那些碎的不成樣子的玻璃窗或者是紙糊的窗子,這麵窗戶在貧民窟裏顯得是多少出眾。
但現在重點並不是這扇窗戶多麽好,而是將屋裏透風的地方找出來並堵住。
傷員被兩個拾荒者用力抬到了一張破損的酒桌上,呻吟聲從他口中不斷傳來。
聶遠用手把他的靴子脫了下來,不看傷口光看靴子上的那道破口就知道是很嚴重的劃傷。
“他從高處拆一輛報廢的汽車側視鏡的時候摔下來了,正好被鐵皮割到了。”一個拾荒者一邊解釋情況一邊用燒火棍搗著屋裏的火盆,但火盆裏的火焰在潮濕的空氣中卻怎麽也燃燒不旺。
其他幾人迅速用各式各樣的填充物將屋裏透風比較大的地方堵住,填充物好找啊,從靴底上隨便摳下一塊泥巴就能糊上。
“唉,這種情況說好辦也好辦,但沒辦法啊……”大嬸彎著腰,從床底下掏出了一個塑料的白醫藥盒,但當她把它托在手中的時候,重量已經告訴大嬸,裏麵的藥已經所剩無幾了。
抗感染藥還剩半瓶,不過用不上,感冒藥也剩了一包,退燒藥更是少的可憐,隻剩了兩個小小的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