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偉方是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走的,白家這個年過得很是慘淡。
白敬以前把李書意當稱手的工具用,現在卻不願把他攪和到這些事裏來了,接連幾天沒回過家,也不讓別人跟李書意多說什麽。
葬禮結束後,該白敬接待的重要賓客也走得差不多了。他跟幾個叔伯說完正事,又跟一些從外地趕來的長輩道了別,便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出了大堂,司機已經在遠處停好了車。路邊卻站著一位身著黑衣,胸前戴著白花的女人,一看到白敬便迎了上來,嘴巴裏剛剛吐了個“白”字,就被左銘遠伸手攔住。
白敬腳步未停,甚至連一個目光都沒落在這女人身上,身邊的人也匆匆跟著他。
左銘遠等人走遠了,才輕歎了口氣:“寧慧女士,您這是何必呢?”
寧慧紅著眼道:“白敬當真就這麽絕情?”
左銘遠看著她一時間有些無言。他以前對寧家姐弟印象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寧越,那麽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溫柔,體貼,善良……跟個小白兔似的,可就是這隻小白兔,錄音,偷拍……什麽下作的事都敢做。
左銘遠想到他把江曼青給人強奸的照片放到雜誌上刺激李書意,就覺得一陣惡心,再開口時忍不住帶上了幾分嘲諷:“已經是留情了,寧女士。”
寧慧咬緊下唇,氣得渾身發抖。留情?白敬查了寧越以後,一句話也沒多說,把寧越做過的那些事,當著白家人的麵,一件一件地擺到了她父母的桌子上。然後告訴兩老,請他們管教好自己的兒子,一旦寧越回國,他會對這些跟蹤偷拍錄音提出控告。
簡直是丟盡了他們寧家的臉。
她父親回家以後,要不是她和她媽攔著,差點把寧越打死。到現在寧越都還被關著,不要說回國了,連家門都出不去。
寧慧不懂,這些錄音偷拍又如何?比起李書意當初的威脅,簡直可以說是微不足道。況且,他們也沒有真的對白敬造成不利不是嗎?怎麽就鬧到了這個地步?她一直想找白敬談談,可是白敬一直不肯見她,她沒辦法,這才守在這裏堵人。可現在看來,白敬是絲毫不顧過去的情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