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注視著那張跟自己並不相似的麵孔,麵無表情地問他:“你有提前結束交換的打算嗎?”
明著是詢問。
實際上已經是通牒了。
他這位弟弟,已經看膩了他,希望他從哪來回哪去。
但出於教養,季禮似乎並沒有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表現,而是平平淡淡地維持著自己的體麵,像是兩個貴族少爺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季演已經看膩了這一套,他如果不肯答應,後頭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形勢所迫——季禮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千萬星幣讓他離開戎玉的身邊。
這他媽關他屁事兒啊?
季演甚至不知道,他這位弟弟,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把這副麵具給撕掉。
他有意激怒季禮,就雲淡風輕地笑:“我當然可以走,但我想把戎玉也帶走,你會介意嗎?”
季禮冷冷地看著他:“你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
“我自我感覺良好?”季演不可置信地愣了愣。
誰都有資格說這話,唯獨季禮沒有。
季演要被他氣笑了。
自導自演戀愛故事的小學雞,現在倒覺得他自我感覺良好了。
季演一想起早上戎玉從他這兒撬走一個月的早飯,他感覺自己這個夾板氣也是受夠了。
他,季演,黑市情報販售的一屆大佬,上至皇家下至黑市,沒有他不敢賣的消息。
偏偏一天到晚受兩個小學雞的夾板氣,陪吃陪喝也就算了,要打包把他送走也就算了,季禮竟然嫌他自我感覺良好?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不給他們點兒厲害看看。
他們是不知道他也是有脾氣的狐狸。
季演嗤笑了一聲:“季禮,咱們倆誰更自戀一點兒?”
他本來是隻想戳破季禮自作多情的美夢,可想起自己上回說真話裏外不是人的教訓,季演反而心思更壞了:反正說真話也沒人信,不就是玩心嗎,誰把誰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