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風澈的大腦裏發生了一場堪稱慘烈的核爆,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將他所有的腦細胞一齊摧毀完畢,以至於讓他徹底失去了理解能力。
他花了好一會兒才做完災後重建工作,從一片廢墟中將自己的思維找回,繼而像是年久失修、運轉困難的機械一般艱難地思考了好半晌,才總算是將這一句話消化完畢。緊接著,他又花了挺長一段時間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舌頭,這個一貫如臂指使的器官今天卻像是回到了他牙牙學語的嬰兒時期,沒來由的不聽使喚。
一向急性子的荊院長此時卻保持著一種奇異的耐心,從頭至尾安靜地注視著陶風澈,並沒有出言催促。
“嬸嬸,我的意思是,楚殷他……”陶風澈張口結舌,“他是因為人工信息素而去世的?”
荊寧頷首:“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
陶風澈下意識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荊寧的私人實驗室中空調溫度開得很低,冰冷的氣體在他的肺部轉了一圈,還沒被捂熱,便被吐了出來。
或許是太過於冰冷的氣體起到了一定的鎮靜作用,陶風澈渾身打了個激靈,再開口時,看上去已經比先前要冷靜多了:“他一直體弱多病,到底是先天的原因,還是因為注射了人工信息素?”
他抬頭看向荊寧,眸色銳利,說出口的話理智得近乎殘酷。
在這樣一道目光的注視下,很容易讓人產生膽寒,或是被猛獸盯上的錯覺,可荊院長畢竟不是常人,他聳了聳肩:“我不知道。”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楚殷是你爺爺的養子,可以說是從小就寄養在你們家裏,你覺得我有可能拿到你們家家庭成員從小到大的體檢報告嗎?”荊寧反問。
不等陶風澈開口,他就繼續道:“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已經注射了一段時間了,而我當時隻不過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