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霧嚇暈,暈得很徹底,一直到丁誠將他從躺椅上叫了起來。
陽光刺目,睜開眼的同時,眼瞳被強烈的光線刺激得流了眼淚。
眼前一瞬間泛黑,他栽回到椅子上,許久,才回過神,緩緩睜開眼。
晴空萬裏,周霧依舊沐浴在陽光下,白皙皮膚被發白的正午光線照得近乎透明,耳垂因為曬得過久,體表溫度頗高地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紅色。
又是夢嗎?
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周霧起身時,腳腕傳來的微弱疼痛感。
臉色緩緩變得慘白,烈日下,從腳底生出的涼意。
扒在扶手上的手指止不住地小幅度哆嗦。
“丁哥,你剛剛一直站著曬太陽?”說完這話,周霧才察覺自己嗓子幹啞得不像話,說出來的話都變了聲音。
丁誠嘴裏叼著一根牙簽,看起來痞痞的,他搖頭:“剛剛在裏麵喝茶呢,客家茶味道很特殊,老何讓我給你送一杯,暖身子,你太虛了,你看你眼下的青,等回台裏,那群姐姐們不得把我們撕了,說我們沒好好照顧你。”
周霧接過熱茶,在丁誠的嘮叨下,感到出乎意料的心安:“是我缺少運動,等回去我就報遊泳班。”
“很好,遊泳這項運動增強了耐力,還不傷膝蓋,你別看老何走路健步如飛,一到下雨,他的膝蓋就痛,還得用保暖的膝蓋護膝,這是當年不當運動導致的。”
周霧伸頭看了一眼,何海雖然依舊站得筆直,但是隱隱能感覺到他有一條腿似乎沒那麽用力著地,稍稍彎曲著。
一來一回聊著天,周霧高度敏感的精神漸漸放輕鬆了下來,很快,午休時間過去,投入到下午的拍攝工作。
午後的工作很瑣碎,因為籌備階段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工程量十分龐大,村裏分工很分散,攝像機跟著,攝像機跟著周霧左跑跑右跑跑,素材積累得差不多時,天黑下來。